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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別生氣!我知錯了。」雲晴芝眼看著魏流芳要生大氣,忙軟聲道:「我只是在跟二師兄聊聊天,沒有別的意思,我下次不跟他走這麼近就是了......」
聞天羽還要發怒,卻忽而一愣:「他還真是你表哥?」
魏流芳敷衍的一拱手:「符宗,魏流芳,我入門早你一年,想來你也應該喚我一聲師兄。」
聞天羽倏地哽住。
他雖對魏流芳此人的長相一無所知,卻不妨礙他對魏流芳的天賦異稟有所耳聞。
事實上,同為一宗的師兄級人物,他從前免不了要暗中跟魏流芳這個名字比較,他在築基中期的修為在劍宗同輩已是無人可及,但聽說那魏流芳已築基後期許久,魏君蘭對其的要求已經拔高到了要繪出九品靈符的地步。隨後,他便屢屢聽別人說那符宗的魏流芳要金丹啦!近期鐵定會結金丹,心中難免焦急嫉妒。但好在魏流芳總也繪不出九品靈符,金丹也始終結不成,他鬆了一口氣之餘,更是十分幸災樂禍。
如今看到了魏流芳本人,聞天羽心底的酸澀種子不受控制的又開始生根發芽了。
「你我不同宗,你也配讓我喊你一聲師兄?」他抄起手臂冷嘲熱諷道。
「也是,若我有你這樣的師弟,怕是愁的日日夜夜也睡不著覺了。」魏流芳道。
「你!」聞天羽被他頂的一時語塞。
「行了,我也不同你多廢話。」魏流芳對他厭惡的厲害,轉而對雲晴芝道:「你說先前去往過鑄劍爐?」
雲晴芝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目的,垂著眼睛道:「是。」
「那你可有見到碑林有什麼異樣?」魏流芳道。
「碑林?」雲晴芝沒料到他會問這個,猛地一愣。
「沒錯,先祖碑林不是在鑄劍爐的後山嗎?」魏流芳篤定道。
雲晴芝抿了抿唇角,眉間閃爍著猶疑之色。
「厲霄哥哥,我表哥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要怎麼回答他才好呢?」她在心底茫然失措的發問。
菱花鏡在她的袖中震顫了一下,厲霄竟已與她心神相通,能聽見她心底的疑惑了。
「他若想去碑林,必定要經過鑄劍爐,你想讓他去鑄劍爐嗎?你剛從鑄劍爐取走一樣寶物,萬一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就像是當初在小嵐庵山上一樣,豈不是麻煩?這種時候還是越少人插手越好。」
雲晴芝聞言,深以為然。
於是她搖頭道:「沒有啊表哥,鑄劍爐好好的,碑林也好好的。」
「當真?」魏流芳眯眼道。
雲晴芝當即紅了眼眶,絞著衣角道:「表哥,你幾時開始不信我了。是不是三師姐同你說了什麼話,讓你對我生了嫌隙......」
「阿寧那丫頭我再了解不過了,她與晴芝素來不合!」聞天羽在一旁瞅著魏流芳,終於有一種看笨蛋的感覺了:「她的話沒有一點兒可信度,你若是信她就是輸了。」
魏流芳不搭理他,眉頭漸漸蹙起。
「我只是需要確認一遍答案。」他盯著雲晴芝道:「碑林和鑄劍爐,當真都無事?」
「真的沒有事!那劍靈都消失了!凶劍也融了,能有什麼事呢!」雲晴芝有些生氣了似的:「表哥你真是奇怪!你若不信我又來問我做什麼!押我去見爹娘,讓爹娘審問我好了!我幹嘛受這種委屈......」說著說著,她嚶嚶哭泣起來,撲進聞天羽懷裡。
魏流芳輕輕吐出一口氣。
「好吧。」他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便信你。」
他心裡莫名的堵得慌,總覺得這不是他要的答案,奈何又無從下手,無處追問,只要轉身離開。
然而他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到雲晴芝尖叫了一聲,他再回過頭去,看見滾滾濃霧從西面鑄劍爐的山頭奔涌而來,遮天蔽日,像一張怪物的巨口,吞向整個孤雁峰的山頭!
「這是!」魏流芳面色驟變。
濃霧將他們層層包圍,須臾間,魏流芳感受到樂雜亂無章卻又強大的靈力在亂竄,前一刻聞天羽分明還立在那兒跟雲晴芝相擁,此刻卻不知所蹤!
「二師兄!!」雲晴芝嚇壞了,忙不擇路的奔走尋找,她忽而腳下一空,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前傾倒,雲晴芝嘶聲尖叫,好在魏流芳及時拉住了她,將她扯回地面,雲晴芝趔趄了幾步退回,這才發現她方才險些踩空懸崖,從孤雁峰上跌下去!
「表哥!!」她哭著呼喊,卻聽魏流芳厲聲道:「你方才不是還跟我說鑄劍爐和碑林都相安無事嗎!」
第28章 晉江獨發
雲晴芝呆了呆, 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簡直讓她始料未及,她在心底呼喚厲霄的名字,厲霄卻難得沒有及時給她回應, 沉默的不知去向。
「我......我也不知......」她頻頻搖頭, 徹底亂了章法。
「走,跟我去見姑母和掌門!」魏流芳不再跟她虛與委蛇,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帶著她前往朝陽派主峰。
這股神秘又莫名的濃霧以鑄劍爐為中心, 一路四處蔓延,沒多久便引起了在正殿內入定的雲虛讓夫婦的注意,適時魏流芳又帶著雲晴芝急奔趕到,雲虛讓和魏君蘭才覺察到不對勁。
雲晴芝跪坐在蒲團上嗚嗚咽咽的哭著,魏流芳也不看她, 對魏君蘭嚴肅道:「姑母,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