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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我保證,誰說誰是狗。」大家紛紛發誓。
賀二嫂也知道不能再拿喬了,她像做賊一樣地壓低聲音:「這事兒啊,昌山村那邊都傳遍了,要不是我嫂子解手的時候聽到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賀二嫂說得這麼神秘,大家心裡也跟著激動。
「就我家大姑子被我公婆賣到昌山村常大德家了,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這麼大的事我們能不知道嗎?」
「你們可不知道啊,她那個婆婆啊」
賀二嫂把從賀大嫂哪裡聽來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說了出去。她說完,大家就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分享欲了,紛紛藉口有事兒離開。
一傳十十傳百,就一個下午的功夫,這件事情便傳遍整個河西大隊。
到了最後,大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范春霞跟常寶金偷情的時候他們就坐在床底下聽似的,連細節都能說得出來。
虞清嫻再次對廣大吃瓜群眾們的創造力嘆為觀止。
中午下工回常家,還沒進門,就有一個人從虞清嫻的身邊匆匆而過:「范春霞,范春霞,你個老馬蚤貨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范春霞今天上工回來得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常寶金的事情已經敗露。
她從廚房出來,看到罵她的人是常寶金的老婆,女人中的那點小心思一下子就讓她的心裡變得酸溜溜了起來。
范春霞強忍著酸澀開口:「我說是誰嘴巴這麼臭呢,合著是寶金家的啊,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常寶金家的上前幾步抓住了范春霞的頭髮,用力的拉扯著:「長輩?規矩?就你也配跟我談長輩跟規矩?你個老馬蚤貨對我男人發馬蚤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你是個長輩,沒想起來你這個規矩?」
范春霞正在掰開常寶金媳婦兒的手,聞言她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場外看熱鬧的虞清嫻,虞清嫻朝她微微一笑。
若不是正在打架,范春霞現在就想跳起來打虞清嫻一頓。她媽的這個小釀皮,不是說好了自己以後不再磋磨她,她也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嗎?
虞清嫻若是能聽到范春霞的心聲,恐怕要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拿捏到范春霞的把柄,她不把她往死里踩還幫她保守秘密,想什麼美事兒呢?
常寶金媳婦兒逮著機會又打了范春霞好幾巴掌。范春霞嫁人那麼多年,從來就沒遭這麼毒的打過。
新仇加舊恨,范春霞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邊打一邊罵回去。兩人你來我往的,范春霞便把自己跟常寶金的事情抖露了個七七八八。
她們打架的動靜迎來了村里人的圍觀,常寶金不在其中,常大德拿著煙杆站在人群中抽菸,目光冷漠又深沉地看著范春霞。
范春霞的頭髮被常寶金媳婦抓散了,臉上多了許多抓痕,衣服也被扯開了,露出了裡頭穿著的背心。
這可便宜了村里那些至今都沒娶上媳婦的老光棍,大家一邊看,心裡就琢磨開了來。
范春霞終於看見常大德了,她觸及到他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張嘴想要解釋什麼,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已經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范春霞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雪白雪白的。
這次打架,常寶金的媳婦兒慘勝,她看著范春霞哼了一聲,出了常大德家。常寶金那個男人敢被判她,她不能讓她好過了。她打不過常寶金沒關係,她娘家有人!
常大德驅散了看熱鬧的人,走上前去拽著范春霞的頭髮拽進了屋,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范春霞的痛呼聲傳了出來。
常大德父子在村里一直都是老實人,因為他不打媳婦,成了村里人人讚譽的『好人』。
上一世他打原主,都是背著人打的,打原主前他會往原主嘴裡塞上一塊布,等到打完原主了再把布取出來。他打原主時最冷靜,下手又重,原主最怕他。
范春霞的痛呼聲漸漸消失了,想必也是被堵住了嘴,虞清嫻在外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主的仇她總算是報了一小部分了。
接下來就是常寶根跟常大德了。
這都不用刻意去引導,常大德是個特別自私且疑心重的男人,這種明晃晃的綠帽子帶在頭頂上,常寶根這個疑似非親生的兒子就日日在他面前晃悠,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不說還養了野種。
這種委屈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常寶根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前頭那個媳婦說是病死的,但虞清嫻懷疑她也是被打死的。
上一世他在打原主時曾說過一句話:『反正我也打死過一個了,再多打死一個我賺了。』
原主當時被打得昏昏沉沉沒聽到,但擁有她所有記憶的虞清嫻卻知道得輕輕鬆鬆的。
這也是自己穿越過來這幾天沒有貿然去挑釁常寶根的原因。
殺過人的人已經沒有了道德底線,甚至很多人在殺了人之後都會貪戀上那種能隨意主宰人生命的快感。
常寶根就是那種人,虞清嫻很確定,甚至在打原主這件事情上,他也是有預謀的。
縱觀原主的前世,在他跟原主圓房之前,他對原主是視而不見的,最多就是心氣不順的時候挑撥范春霞對她動手。試探兩年後,他知道了原主的底線,於是在圓房之後開始了他的計劃。
先是找藉口打她,原主反抗過後再繼續打。接著是無理由的打,原主反抗過後打得更狠,最後發展到心情不順就打,原主在他的一步步馴服下,到最後被打得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就算這樣,這個惡魔也沒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