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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給,就跟我吵架。吵完架了又問我要奶粉票,我說沒有,你們猜怎麼著?」虞清嫻環顧一周,大傢伙兒等著吃瓜呢,連忙十分配合的問怎麼著了。
虞清嫻笑了一聲,說:「她趁我上工的時候開我柜子呢,那天恰好下雨,被我抓了個正著。」
虞清嫻的話音剛落,鄰居們的議論聲變得大聲了起來。這年頭的人都淳樸,家裡又都普遍的不富裕,平時誰家丟只襪子都要在家門口罵個一上午的。大傢伙最痛恨的就是做小偷小摸的那種人,而白眼狼跟伸手黨更是人人都恨。
很不巧的,姜曉甜兩樣都占了。姜父薑母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在街坊鄰居里沒什麼人緣。繞是二人臉皮足夠厚,這會兒被這麼多異樣的眼光看著也有點臊得慌。
虞父氣死了,他寵倆閨女,在家裡家務活都是讓倆小子做的,咋一朝下鄉了還得給人當小丫鬟了呢?
虞父直接開口道:「哦,我說你倆咋那麼好意思來我家跟我女兒說這些不著四六的話呢,合著你們一家子都是把我女兒當成你家姜曉甜的小丫鬟了嗎?」
虞母跟虞父在一起多年,自有默契,聞言立馬接上:「怪不得呢,怪不得呢。今天這一出不就是小姐犯錯,老爺夫人來質問貼身丫鬟的戲碼嗎?」
虞母說著自己都氣死了,她好好的女兒咋就被人當成了丫鬟了呢。她拖著薑母朝外頭走。
「走,這事兒必須說清楚,我就不知道我女兒什麼時候賣身給你姜家了。咱們上前頭居委會去說清楚去。」
現在這個環境正是最嚴峻的時候,外頭聽風就是雨,前兩天還有個老師因為說錯了兩句話被人抓住下放了的呢,虞母現在若是拉著薑母到前頭居委會去告狀,那真是一告一個準兒的。
姜父跟姜大哥現在都是工人,到時候不僅工作得丟,沒準他們還會被□□。
姜父脾氣暴躁但又不傻,幾乎在虞母說要去告狀的那一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他趕緊上前一步拉住薑母:「大嫂這話說得有點過了,有點過了。曉甜在鄉下做的那些事情我們是半點都不知情啊,今天我們過來也是因為急壞了。你說曉甜那孩子在鄉下結婚的事兒一點都沒透露給我們,我們昨天接到信了才知道,你們說換成你們你們是不是也得生氣。」
這年頭哪家沒有去下鄉的子女?代入一下姜父,他們也得生氣。於是紛紛勸起了虞父虞母。
虞母也不是真心想拉姜家兩口子去告狀,嘴上說說還行,若是真的去了,那往後這前後幾條街里也就沒人敢跟她們家處了。大傢伙一勸,姜父又再三道了兩回歉,薑母就順勢放了手。薑母一得自由就被姜父拉著走了,就怕走得再慢點又被虞母扣大帽子拉去居委會。
姜父薑母走了,虞母又生了好久的氣才在大傢伙兒的勸導中平靜起來。她去翻了翻虞清嫻帶回來的東西,拿出虞清嫻買回來的土特產分給街坊鄰居,大家得了吃的,又聽了虞清嫻講了她的鄉下生活,終於心滿意足的走了。
虞母趕緊去廚房下麵條。
麵條用的是茄子西紅柿青椒鹵,放了點切碎的油渣,大醬是虞母自己熬的,今天女兒回來,她也十分的捨得下油,虞清良虞清德兄弟倆吃得頭都抬不起來。
虞清嫻吃得也很香。
飯後,虞清良兄弟十分有眼力見兒的收了碗去洗,虞父虞母也問起了虞清嫻在鄉下的生活,剛剛虞清嫻在解封鄰居們面前說的都是鄉下的好,但鄉下哪裡有百分百好的,肯定有不好的地方,做父母的不問清楚總是覺得不踏實。
虞清嫻也給別人當過父母,虞父虞母的心情她完全了解,便撿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跟他們說了個遍,虞父虞母聽著揪心不已。
等說完話了,虞母想起自己剛剛給鄰居們拿土特產時看到的東西來了:「嫻嫻啊,我看你拿回來了不少東西,都是好東西呢,你哪兒來的錢買的啊?」
虞清嫻抿嘴一笑:「這可不是我買的,這是你們未來女婿孝敬你們的呢。」
虞父只覺得晴天霹靂,霎時間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度:「啥未來女婿你處對象了?我跟你講啊我不同意,你才十八歲,還小呢!」
虞父覺得自己心臟疼,老大結婚的時候他就去了半條命,老二要是再嫁出去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他光想想就覺得疼。
要知道老三老四沒出生之前他可是都想好了的,老大跟老二長大了就招一個在家,到時候另外一個就嫁近一點,這樣就相當於兩個姑娘都在自己跟前了,哪能想到這老三老四就來了呢。
虞父越想心越塞。
虞母白了一眼:「別管你爸爸,你跟我說說,我這未來女婿是個什麼來頭。」
虞清嫻也覺得虞父那副樣子好笑。在原主的記憶里,虞父就是個十足十的女兒奴,小時候她們姐妹倆就是這附近小孩子中最受歡迎的,因為她倆想要啥虞父就會給她倆買啥。
好看的衣服鞋襪就不用說了,家裡的小零食也是沒有斷過的。後來有了弟弟,家裡要養四個孩子困難了些,但虞父總能想到辦法讓姐妹倆不虧嘴。
可以說,姐妹倆是被寵愛著長大的,而被疼愛的孩子總是光芒四射不缺自信,於是小姐倆從上初中起就沒少受到情書。若不是原主下了鄉,第一世怎麼也輪不到郭海平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