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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沒怪過你們。」在這一個世界,虞清嫻受情緒的影響格外的重,虞清嫻能感受得到原主在看到哥哥嫂子時心裡是暖的。
「好,好,好,那就好。」賀文勇喃喃自語,眼圈卻紅了。
夜色漸深,賀文勇回去了。
因為下雨,今夜的天黑沉沉的,無星也無月,賀文勇稍微走得遠了一些,便化成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虞清嫻嘆了一口氣。真想問一問在空間的原主,為什麼有那麼疼愛她的哥嫂,還偏偏要去貪戀偽善妹妹的那一丁點好呢?
系統悄沒聲息地上線:「宿主,宿主,原主在系統空間哭呢,哎呀好大聲呀。」
虞清嫻見到賀天高跟王小菊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天依舊下雨,沒有絲毫要放晴的意思,大家都歇在了家裡。賀天高跟王小菊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明天就是原主跟賀文靜的生日了。賀天高跟王小菊來,是來找虞清嫻算帳的,昨天賀文靜傷心了一整天,哭得眼睛都腫了。
賀天高把她當成眼珠子,自己的眼珠子被欺負了,還是被自己一直看不上的長女欺負,賀天高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一大早就往昌山村來了。
賀天高長得很普通,原主跟他一點兒也不像,王小菊倒是長得很好看,原主跟她像了三成。她畏畏縮縮地跟在丈夫後面,看到大女兒,她嘴唇動了動,最終別開了目光。
賀天高一巴掌朝虞清嫻打來,虞清嫻往邊上躲了躲。賀天搞巴掌落空,愣了愣,隨即更憤怒了。
「你躲什麼?」
虞清嫻覺得賀天高這話問得真是好笑:「這話說得好笑,你都要打我了還不許我躲?難不成我要站在這裡乖乖的挨你打?你看我像傻子還是覺得你自己是傻子?」
原主對賀天高其實也是反抗過的,賀天高不讓原主上學的那一年。她的反抗像是觸碰到了賀天高的痛處一般,她被賀天高吊起來用皮帶抽。
原主被打痛了,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反駁賀天高了。可原主不知道,有些時候,退讓與妥協只會讓加害者得寸進尺。
「你個小娼婦居然敢頂嘴了,誰給你的膽子?啊?」賀天高一邊說著,一邊解褲子上的皮帶,他對從上門來便一句話也不說的王小菊道:「你給我把她摁住。」
王小菊上前來抓虞清嫻,雙眼含著熱淚道:「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爸爸說你兩句就說你兩句了,你頂嘴做什麼?你妹妹比你小,身子骨還不好,你怎麼不知道讓著她一點?她昨天在家哭得眼睛都腫了。」
「所以呢,她哭得眼睛都腫了,你們家巴巴的上門來找我算帳了?那我呢?我被常家人打成什麼樣了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說的?你說忍一忍,等生了孩子就好了。怎麼你的標準到了賀文靜那裡就變了?」
如果說原主一生的悲劇是賀天高照成的,那麼王小菊就是幫凶。
作為原主的媽媽,王小菊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從小到大,只要賀天高想要做的,無論對錯,她都無腦支持,從未有過反駁。她一生都跟著丈夫走,丈夫不喜歡大女兒,她也跟著不喜歡,丈夫喜歡小女兒,她也把小女兒捧在手心裡。
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算了,每當原主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時,王小菊唯一做的不是維護原主,而是勸導原主,不斷地否定她,不斷地埋怨。就像現在這樣,哭著說,含著眼淚說。原主才多大呢,她便真的以為是自己錯了。
於是努力的悔改,一直到她死,她都沒有得到過父母的疼愛,哪怕一丁點。
虞清嫻質疑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入王小菊的心臟,王小菊看著這個忽然伶牙俐齒的女兒,嘴巴張了又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還愣著幹什麼?」賀天高黑著臉怒喝王小菊。
王小菊打了一個機靈,趕忙上前。
此時常家外頭已經出現了好些個看熱鬧的人,范春霞一家三口就在院子裡,見到賀天高的做派,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反正也不是正經求來的兒媳婦兒,被打就被打了唄,能有什麼?昌山村的人就更不會管了。這年頭打孩子能是什麼大事?
他們唯一關心的只有常寶根的小媳婦為什麼挨打,聽說是因為把妹妹弄哭以後挨的,在場許多人便撇了撇嘴,對賀天高這個當爹的很是看不上。
這年頭兄弟姐妹打架的多了去了,拿著刀互砍的也不是沒有,要不是鬧得太過難看,誰家父會急哄哄地替另外一個出頭?
賀天高甩出皮帶,虞清嫻一把抓住皮帶尖尖,一個用力,賀天高沒站穩,順著虞清嫻的力氣就摔了一個大馬趴。
虞清嫻手裡拎著皮帶,在手腕上栓了兩圈,手一揚,皮帶就抽在了賀天高的人身上,賀天高沒有絲毫防備,皮帶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讓他喊出聲來。
圍觀的人包括常寶根一家三口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虞清嫻。
虞清嫻抬手,又一皮帶抽在賀天高的身上:「疼嗎?疼吧?要是不疼你也不會叫得這麼大聲了。」
「你不是很喜歡用皮帶抽人嗎?今天也讓你嘗嘗被人抽的滋味吧,怎麼樣,爽不爽?」
「肯定不爽,不過我抽得很爽的。你以前拿皮帶抽你女兒的時候你肯定也很爽吧?」虞清嫻說一句話抽一皮帶,說一句話抽一皮帶。很快得賀天高的身上便出了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