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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經嫁到周家來了,沒事總回娘家做什麼?她常回去外頭的人會怎麼看他?
周永才一直到早晨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心情本來就不好,再被周老婆子一攛掇,周永才就覺得她說得對,這個媳婦是得教了,一點也不把男人放在心上,一點也不以丈夫家為重!
梁清菊的控訴還沒完,她的一棒子打斷了周永才的回憶:「我嫁進來周家,就生了小玉這麼個女兒,你們家滿屯子的去找一找,生了女兒才生兒子的人家大有人在,那些人家誰家像你家一樣不干人事了?」
「周永才你還是個人嗎?啊?小玉才多大你就容你媽這麼磋磨她?那不是你女兒嗎?你還是人嗎,你是嗎啊?」梁清菊打得更狠了。
虞清嫻在邊上親了親周小玉。
在上一世,梁清菊之所以死乞白賴的回到周家,就是因為周家的重男輕女到了一種極端的地步。在梁家出事以後周老婆子不止一次的說過要把周小玉賣掉。
母女倆那一段時間在周家的日子過得豬狗不如。
梁清菊被周永才打死以後周小玉也沒有逃脫被賣掉的命運,她被周老婆子以五十塊錢的金額賣給了一個山裡的傻子,成了人家的童養媳,一輩子悲苦悽慘。
周老婆子在這個時候終於衝破了秦山花的封鎖線,撲到了周永才的身上,梁清菊眼中湧出恨意,一棍子打在周老婆子的身上。
周老婆子慘叫出聲。
到了這裡,梁清菊就不能再動手了,她打周永才那沒什麼,夫妻嘛,打就打了,除了梁清菊會被人說兩句嘴以外誰也不能說什麼。
但打婆婆就不一樣了,哪怕婆婆豬狗不如,輩分放在哪裡,兒媳婦打了就是會被人吐唾沫的。
梁德利看梁清菊打得差不多了,他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了,便開口道:「行了,小菊回來。」
梁清菊拿著棍子走回來,幾個堂兄弟把她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周老婆子終於看清楚了自己兒子的慘狀,她尖叫著朝梁清菊撲過來:「你個賤女人,生不出兒子的賤人,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秦山花也尖叫一聲迎了上去:「黃小桃你個賤人,你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拼了。」
秦山花抓住周老婆子的頭髮使勁的扯,周老婆子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掙扎著回手,兩人瞬間打到了一起。
這時候下林屯的村長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他黑著臉大聲喝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她們分開。」
在這個年代,村長的威信還是很高的,下林屯的村長一聲令下,看熱鬧看得正起勁兒的人連忙上來拉架。
拉架的人里有一個是跟周老婆子十分不對付的人,她看著是在拉架卻趁著混亂撓了周老婆子好幾把,還讓了地方給秦山花讓秦山花多打了周老婆子好幾巴掌。
兩人總算是被分開了,被拉開時秦山花還趁人不注意又踹了周老婆子一巴掌。
下林屯的村長叫人搬了凳子來周家院子,兩房人馬隔著一個八仙桌談話。
下林屯的村長目光在周永才跟梁清菊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跟坐著的梁德利以及梁德林說:「兩位大哥,今天這是確實是永才做得不對,可你們這麼行事可就太過了。」
梁德利詫異極了:「過了?哪裡過了?合著我們家姑娘被打了不能打回去唄,打回去了就是我們過分唄?這可就稀奇了,你們屯裡還有這樣的規矩啊?有這樣的規矩你們早說唄,早要是說了,我也不會把我姑娘嫁到你們屯來了。」
下林屯的村長目光一沉:「梁德利,咱們也是認識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周二欽,你就是屁股偏了。你也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不聽,我只知道我姑娘被人打了,我就是要讓我姑娘打回來,否則我就是今天進了棺材我都能半夜詐屍醒過來。」
「今天這件事到這裡就算完了,但我們梁家的閨女跟你們周家的小伙是過不下去的了,我們梁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姑娘可不是養來給你們糟蹋的。」
「反正他倆也沒打證,我姑娘今天就跟我家去,四邦,你現在就回家把板車拉來,你大姐結婚的時候我陪了不少家具過來,現在你大姐不跟周家的小畜生過了,這些東西可得拉回去。」
「老子拉回去就是劈了當柴燒也不能便宜了這小畜生。」
梁四邦正愁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呢就來活兒了,他歡快的應了一聲,跟梁三邦一起飛快地朝家裡跑去。
正滿心滿眼等著村長給自家主持公道的周老婆子傻眼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這夫妻吵嘴打架是多正常的事兒啊,哪裡就到了要分開過的地步了?」
這年頭打結婚證都是要到縣城去打的,縣城離這裡可有八十里地呢,這一來一回的一天時間就沒了。再加上這個時候結婚證這東西也沒有像後市那麼普及,辦了婚禮在很多人看來就是結婚了。
秦山花撫摸著自己被撓傷的手背,冷笑著接口道:「怎麼就不至於了?我姑娘在你家過的什麼日子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沒點出來都是我給你面子。黃小桃,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姑娘,那我們就把她領回去。像誰她媽要賴在你家一樣。」
如果說在來之前秦山花跟梁德利的目的就只是要教訓周永才一頓讓他往後不敢跟梁清菊動手,但在看到周小雨被周老婆子壓著去洗碗的時候兩人的想法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