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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嫻自然是不會給姜曉甜的,那些東西她丟到水裡還能聽個響呢,給姜曉甜除了埋怨跟恨意她能得到什麼?
反正都是要被姜曉甜恨的,給她東西還有什麼意義。
「曉甜,你說這話真讓人傷心,別人不懂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你還不清楚嗎?」虞清嫻語氣平靜:「曉甜,你這段時間是怎麼了,變得跟以前一點兒也不一樣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虞清嫻的話猶如驚天一大地雷,震得姜曉甜心神俱裂,想起某些書里對待穿越者的各種私刑,姜曉甜害怕極了。
姜曉甜還是太嫩了,壓根就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虞清嫻端著臉盆出門去了。
洗了毛巾掛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梁潔也做好飯菜了,虞清嫻就進了廚房。
除了姜曉甜在外的所有知青都已到場。
羅新蘭對著虞清嫻招手:「清嫻快來,今天小潔燜了魚,她做魚有一手,今天咱們有口福了。」
魚是男知青們在下工之餘去河裡抓的,魚不大,又沒有多少物資,梁潔用去年秋天她帶著知青們曬的大醬燜了,放了些土豆青菜進去。
虞清嫻笑了起來:「遠遠的就聞著香了,小潔這手藝絕了。」
梁潔的手藝確實不錯。
梁潔抿唇一笑,被誇獎得十分高興:「快來吃來。」
虞清嫻落座,姜永明皺了皺眉頭:「姜曉甜不吃了?」
梁潔秉著大家都是知青的想法去叫了她。姜曉甜不想吃,但她實在餓得慌只能出來。見到虞清嫻她打心眼裡發怵,找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其餘的知青見著了,大家互相看了看,擠眉弄眼的,有趣得很。
熱熱鬧鬧的吃了飯睡了個午覺,起來大家又拿著鐮刀下工去了,姜曉甜依舊不樂意去。反正她這個月的口糧已經給了廚房了,在咋樣也不會缺她這一口吃的。
去田裡的路上羅新蘭時不時的就看一眼虞清嫻,她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到底沒忍住,湊到了虞清嫻的身邊:「清嫻啊,我剛剛聽到你跟姜曉甜的對話了,咋的,她救過你命啊?」
這個年頭的房子都不隔音,姜曉甜質問虞清嫻時為了顯得自己更加有理,聲音很大,聽到二人對話的不僅僅是羅新蘭。
虞清嫻說:「也算吧,小時候我掉水裡了,上岸的時候曉甜給我遞了根棍子。」
梁潔在一邊問:「你掉的那水深不深。」
「我那會兒十歲,水就到我大腿根這裡吧。」虞清嫻比了個位置。
梁潔跟羅新蘭對視一眼,紛紛有些失望。這麼淺的水就算沒有姜曉甜遞去的那根棍子也能走得上來吧?中午聽姜曉甜那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去河裡把虞清嫻拉上來的呢。
姜曉甜在床上坐立難安怎麼也睡不著,她思索了許久,在原來姜曉甜的衣櫃裡翻了翻,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來,撕開包裝拿出幾顆裝進兜里。
姜曉甜裝著又不免想到這包糖原本的用途,她剝開糖紙塞了一顆到嘴裡:「還好姐妹呢,你掏心掏肺的對人家,想著人家就要過生日了巴巴的給人家準備奶糖,結果人家呢,連肉都捨不得割回來給你吃。」
「人家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就是看你可憐在施捨你。你要是在天有靈,這一切你都能看到的吧?你別怪我,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樣被她矇騙而已。」
姜曉甜說完,心裡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負罪感終於沒有了,她把奶糖鎖回去,出了知青點的大門。
她徑直往村頭走去,在村頭有一戶人家姓郭,男人早就死了,留下了一兒一女來。郭寡婦一直沒改價,早在八年前,她家的唯一的兒子郭海平就去部隊當了兵。到了今天,郭海平已經在部隊成了連長了。
郭海平的妹妹也嫁去了鎮上,吃上了商品糧。郭寡婦現在最愁的就是她兒子郭海平的婚事。她不想她兒子在部隊找對象,若是那樣,她這個兒子就徹底的離她遠了。
她就想在村里給他找一個,可尋摸來尋摸去也沒尋到個合適的。在有心人的勸說下,郭寡婦就把目光放到了大隊的女知青身上。
在姜曉甜穿越前看的那本書里,最終跟郭海平走到一起的是虞清嫻。虞清嫻從一個小知青成了一名軍嫂,再由軍嫂成為縣城首富夫人,身份一路飆升,到最後,名利雙收。
可她的好友姜曉甜呢?她也嫁人了,嫁的是個還沒來的知青,一輩子過著比小康稍微好一點的生活,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穿越來半個月了,姜曉甜仔細想過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這個年代知青回城困難,原來的姜曉甜的父母一家沒什麼能耐,又不寵愛她,想靠娘家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那個還沒來的知青也是不能嫁的,在書里,那個男人可不是個什麼好鳥,抽菸喝酒樣樣會,還不疼人,哪裡像郭海平,連虞清嫻什麼時候來小日子他不記得清清楚楚。
不嫁人等待高考到來這個思路也行不通,姜曉甜上一世成績馬馬虎虎,上的大學連二本都不是,就是一普通大學。
讀了十幾年的書,姜曉甜看見書就頭疼。再說了,她也不想下地干農活,想想都覺得苦。
思來想去,還是嫁給郭海平最合適,至少他有工資,她不下地也有吃有喝。她只要乖乖的在郭海平家待著,等他在10年後退伍下海,再做首富夫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