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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虞清嫻對彭子健半點沒留情,手上的功夫越發的狠厲,彭子健一開始便嚴陣以待,結果都沒在虞清嫻手上連三招都沒過去,只能勉強護住自己以免被打得更慘。
又被打了一拳,彭子健面露苦色。小周在一邊看著一個勁兒的吞口水,看著虞清嫻的表情充滿恐懼,兩股瑟瑟發抖。木心看見了,朝他微微一笑,小周被木心笑得心花怒放,瞬間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打完彭子健,虞清嫻心裡的那口氣總算是順了一點。
聞清宴看她打完了,連忙遞上擰乾的手帕,虞清嫻接過擦擦額頭的汗:「還行。就這樣吧,水心,帶你這位同學去屋裡坐,木心,去把放在井水裡的甜酒拿出來給他倒一杯,天挺熱的,別中暑了。」
水心拉著與彭子健去了屋裡,見虞清嫻沒跟來,呲牙咧嘴地往床上歪:「水心啊,阿姨下手也忒狠了。」
水心嗤笑一聲,悠哉悠哉地坐到炕沿去:「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家門不是那麼好進的。現在信了吧?我叔叔還沒出手呢,要是我叔叔出手了,你連炕都下不去。」
這話彭子健是完全相信的:「信了信了。不過那又能怎麼辦呢,栽到你這手裡了,再難進也得進啊,總不能一直沒名沒分吧?你看咱們學校那群狼,天天就盯著咱們,一個個恨不得把我拉下馬自己上位。」
木心白了彭子健一眼:「就你愛瞎講。」
彭子健捂著自己的眼睛:「噯,你不懂。」
彭子健翹起二郎腿:「想想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阿姨沒把我趕出門去。」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水心就看著他笑。
「對了,你爸媽好相處嗎?」水心覺得,自己都帶彭子健回來看父母了,距離自己見彭子健的父母應該也不遠了吧?
「我家人都好相處,你放心把。他們沒啥要求,我能帶個對象回去他們就該謝天謝地了。」彭子健嬉皮笑臉:「我哥比我大八歲,當兵好多年了,都快三十了還沒對象,可把我爺爺奶奶跟我爸媽急壞了,我現在要把你帶回去,他們還能有啥要求。」
水心不太信,婆媳關係她見得多了,像她媽跟她親奶奶那樣的才是正常的,像她奶奶跟她媽這樣的才是少之又少。
木心端著水進屋,彭子健蹭地一下子就坐起來了,腰板挺得直直的,格外端莊。
木心把甜酒放到桌子上,再把水心拉出去:「你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帶回來了?你都沒看到,媽知道你帶對象回來的時候都傻了。」
水心也很無奈:「本來我也沒想帶回來的,這不纏得緊麼?知道我今天要回家,一大早就在我宿舍樓下等著了,我走哪兒跟哪兒,恨不得連廁所都跟進去。那有啥辦法,我就帶回來了唄,反正都是要見父母的,早晚都得見。就是被打得狠不狠的問題了。」
水心說完,姐妹倆就笑開了。自打她們讀了高中以後,她媽就怕她們被小男生勾走,一有空就給她們講男女小知識,這就算了,還發動聞叔叔,給她們說了好些男性欺騙小女孩兒的例子,陸老太太則跟她們講那些在婚姻中會打人的、賭博的、女票女昌的男人。
被家人這麼愛護著,長年累月的這麼教導著,木心水心就長了一雙火眼金睛,誰怎麼樣,她們光看他行事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水心又拐了拐木心的胳膊:「上回你跟我寫信,說你跟小周大哥的事兒了,怎麼樣,定下來了沒有?」
木心是個慢熱的人,縱然她覺得小周很不錯,但還是想再觀察觀察:「我們不急,慢慢來吧。」
水心嘖了一聲:「你倆真是合拍,你慢熱,他也不著急。」
木心笑笑不語,將耳邊的頭髮勾到腦後。小周哪裡是不著急呢?好幾次見面他眼裡的炙熱都騙不了人的,只是因為尊重她,所以願意等她罷了。
那頭聞清宴在開導虞清嫻。虞清嫻快要氣死了。
「水心才十八呢,剛剛才成年!那小子咋就那麼不要臉呢。」打了人家一頓,虞清嫻還是不解氣。
她來的時候水心才十二,好不容易拉扯到現在,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大姑娘,她還沒怎麼感受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呢,就有豬盯上了她家水靈靈的白菜。
「那個彭子健,是叫彭子健吧?之前來過咱們家幾回,挺勤快的,我還誇過這小子有眼力見兒長得精神呢。」
「呸,現在想想那小子就是一頭黃鼠狼!」
聞清宴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不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虞清嫻一想還真是,她也是氣昏頭了。聞清宴繼續道:「好了,彆氣了,水心也不小了,都十八了,都成年了,她知道自己要什麼。那孩子之前不也來過咱們家,冷眼瞅著還是個好孩子,你就先不管,讓他們先處著唄。」
「再說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要是不阻止可能還好,你要是阻止激發了她的叛逆心了呢?」聞清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
「就像你說的,水心還小,沒定性呢,沒準處著處著就覺得他們其實不合適了呢?」
經過聞清宴這麼一勸,虞清嫻覺得很有道理:「那行吧,我們先看看。要是不成咱們就把他倆分開。」
想了想,虞清嫻又道:「你幫我查查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