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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應該是沒有的,以江保國那個性子,以江婆子那副作態,王文君的日子應該是難過的,畢竟那兩個啊,骨子裡最是重男輕女了。在江婆子心裡,原主沒生出男孩兒來在她們心裡都是罪,王文君直接不能生了,那必然是該下地獄的,怎麼折磨她都不過分了。
虞清嫻想仰天長嘯。真是蒼天有眼!原主要是看到了,也該高興了吧?
虞清嫻眼中不自覺地就帶著笑:「王文君的孩子沒了,江保國就沒點表示?」
「要啥表示?馮剛上門去跟江保國談了一下,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聞清宴對江保國這個男人更加看不上了。若是他的孩子被這麼意外撞沒了,他不把那人生吞活剝了都是他仁慈,像江保國一樣繼續跟馮剛友好交往他自認是做不到的。
虞清嫻嘖了一聲:「王文君恐怕恨死他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對江保國還愛不愛得起來。」
想必是愛不起來了,畢竟除了極個別的變態,誰會喜歡日日辱罵自己冷暴力自己的人呢。
虞清嫻走出房門:「娘,今天我心情好,想吃雞肉。」
陸老太太從廚房跨出來:「老頭子,老頭子,快去抓雞,抓嫩點的,太老了煮不熟。」
「放土豆還是放蘑菇啊?放土豆吧,土豆好吃,燉含糊點,下飯。」
「好,咱們再和點麵包點韭菜雞蛋的餃子,不為別的,就為了我開心。」
「屋裡還有點蝦皮呢,放點蝦皮味道更鮮甜。那就不做土豆燉雞了,放辣椒,更好吃。」
虞清嫻便笑了起來,現在這日子暢快極了,她轉頭看向聞清宴:「嘿,知道我的仇人過得不好,我可真開心。」
聞清宴也笑了起來。
晚上果然便吃上了雞肉,湯燉得乾乾的,放了辣椒進去炒,雞皮軟糯,瘦肉細嫩,又香又辣,虞清嫻還特地拿了一瓶自己釀的時間久了一些的米酒出來給每個人都滿上了一杯:「今天心情好,當浮一大白。」
大家共同舉起杯子。
徐正德一直都是跟著他們一起吃飯的,現在醋坊公私合營,工商部念著他是個退伍老兵,戰鬥英雄,給了他一個工人的名額。從此往後,那真是旱澇保收了。
徐正德的兒子已經八歲了,正是讀小學的時候,他在功課上有什麼不懂的都問水心木心,水心木心都很有耐心,他的功課愈發好了,上個學期期末還考了雙百分回來。
徐正德生活有了保障,兒子看著也出息,再也沒什麼好發愁的了,今天他也高興,便多說了幾句。聞清宴最是了解他,便多喝了幾杯。
夜裡躺在床上,聞清宴摟著虞清嫻,只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圓滿了。
武裝部里又有喜酒要喝了,聞清宴搭檔張政委老來得又得一女,剛剛滿月了,虞清嫻知道這個消息後沉默了一會兒。
等沒人了,她問聞清宴:「你想要個孩子嗎?」
聞清宴愣了一下,隨即摸摸鼻子:「我無所謂的,生孩子這事兒我出的力少,受罪的是你,你願意生咱就生,你要是不願意生就不生,我都尊重你。」聞清宴對孩子沒有那麼大的執念。
有了他就給他最好的,讓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沒有也沒事,人活著又不是一定要傳宗接代:「而且木心水心品行都好,我也不擔心沒人給我養老。」
聞清宴說這句話就是在寬慰虞清嫻。他工資高,以後退休了還會有退休資金,虞清嫻這邊醋坊要是一直幹下去,老年也能有所保障。木心水心孝順他們他們就受著,不孝順也沒關係,不指望。
「再說了,人家說高齡產子會有風險,雖然你在我心裡年年十八,但我還是怕。」
虞清嫻那點小不自在瞬間就沒有了。她在聞清宴的嘴角親了一口:「謝謝你。」
聞清宴握住虞清嫻的手:「謝我幹啥,咱們是夫妻,說謝謝太生分。不過你要非要謝也不是不行,以身相許吧。」
虞清嫻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聞清宴壓倒在床上。
次日虞清嫻醒來,看著身上的斑斑點點啐了聞清宴一口,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是那麼孟浪。
聞清宴也看見了,摸摸鼻子朝虞清嫻傻笑:「那啥,那不是前幾十年都清心寡欲的麼,這好不容易開了葷可不得找補回來?」
虞清嫻白了他一眼:「趕緊起來吧,不上班了?」
聞清宴穿衣服起床,看著外頭的陽光,嘖了一聲:「我真是懂得古代為啥有那句詩流傳下來了。」
虞清嫻在梳頭,好奇得很:「什麼詩?」
「良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聞清宴話說完立馬往後一仰,一把梳子落在他的身邊。
虞清嫻的白眼翻得更加厲害了。她那該死的好奇心,她就多餘問。
這麼多年了,聞清宴多麼的狗她難道才知道嗎?
像今天這樣子的例子還少嗎?婚後的聞清宴跟婚前的那個冷峻兵哥有什麼關係?不過都是不熟悉以後的錯覺罷了。她為什麼就不能控制住她的好奇心呢?
虞清嫻懊惱極了。
聞清宴哈哈大笑。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那不行,我死了你不就沒男人了麼?我得長命百歲的活著。」
虞清嫻忍不住笑了。
夫妻倆打打嘴仗,新的一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