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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讀出多好的成績,認字能明理,學算帳可避免自己被騙,如果愛閱讀,那麼可以從書中領略大千世界。
原主家裡窮,她父親亡故後嫂子小氣潑辣,她哥縱然好可也敵不過日夜相處的妻子,於是昔日裡親密的兄妹漸行漸遠。
在水心五歲那一年兩家再也不來往了,因為那年水心生病,高燒不退,原主沒有錢。江家二老手裡有,但兒子沒了,他們怕兒媳婦和孫女不給她養老,把錢捏得死死的,一塊銅板也不願意漏出來。
原主去找娘家,一進門她嫂子便拿大掃帚趕她走,她侄子指著她說她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原主走出村,她大哥追了過來,給了她兩塊大洋,讓她以後別去找他了。
原主用一塊大洋給水心治了病,剩下的一塊大洋送木心去私塾讀了書,等水心再大點她也送了進去。
私塾學費高,兩個女兒更是花得多,為了籌錢原主甚至去碼頭抗過包。她的辛苦誰都看在眼裡,鄰居眾人有時候還會幫她一把。只有江家兩老看不見,埋怨她給兩個丫頭片子花錢,又四下尋摸有江家血脈的男孩兒來,要過繼給原主。
原主不願意,她不重男輕女,兩個女兒她每一個都愛,為了她們她再苦再累也值。過繼來的男孩雖然也叫她媽,但那不是她生的,她憑什麼為他苦為他累只賭一個虛無縹緲的老有所依?
多少親生兒子對親媽都不孝順呢,還能指望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了。
原主與江老頭江婆子大吵一架,雙方關係降至冰點。水心九歲那年江老頭去世,之後江婆子癱瘓在床,江婆子做得很,但再也不敢再提議讓原主過繼的話了。
若是沒有江保國那一封信,她們娘仨的日子雖然清貧雖然困苦但卻也會像這個社會一樣一天比一天好。
離婚的事情傳回了老家,江婆子又抖了起來了,越發的磋磨人,木心作為家裡的大姑娘,被她磋磨得最是厲害,後來她跟江保國走也是有躲著江婆子的想法的。
虞清嫻沒有跟田陽村的村民交好的意思,隔壁的兩個老人虞清嫻是在趕走三嬸子三天後才見到的,老太太在牛車上被老頭拉回來的。虞清嫻跟老頭說了會兒話,知道了老太太身體不好,在醫院住了一周的院,剛剛才好轉一些。
兩個孩子在家練功,虞清嫻去了一趟城裡的學校。按照木心水心的成績,這個時候的她們本應該上中學了,虞清嫻怕她們跟不上,便找了一所小學。
這所小學叫開禾小學,離田陽村很近,虞清嫻到的時候正好是上課時間。一進校園便聽到讀書聲朗朗,操場上有學生正在上體育課。
學校從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學子,接待虞清嫻的是這所學校的校長,聽完她對兩個孩子的敘述後道:「您兩個女兒的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不過那也沒關係,像她們這樣年紀的學生在咱們學校也有不少。你明天帶她們來考個試,要是都通過了,就上高年級,跟畢業班一起準備中考,要是沒通過那就上低一年級,明年考。」
「謝謝白老師,我們明天一早就來。」虞清嫻朝校長道謝。
白校長已經六十多了,他笑眯眯地朝虞清嫻點頭,兩人就木心水心的情況多聊了一會兒,等下課鈴聲響起後虞清嫻告辭離開。
她去了市中心的百貨大樓買了兩個書包,又買了一些生活必須品。
路過糧食店,虞清嫻進去逛了逛,對這個年代的糧價有了更直觀的理解,又買了二十斤麵粉以及各類粗糧,裝了滿滿的一大袋子,得有一百來斤重。虞清嫻交了錢,一把將袋子甩到肩膀上便走了。
糧店的老闆在後頭看得目瞪口呆的。
到了沒人的地方,虞清嫻把糧食往空間一放,再到街里逛。她不是個節省的性子,肉鋪還有半頭豬的豬肉,她都買了,讓肉鋪老闆給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用草繩拴著,伴身空間有極強的保鮮功能,像肉和青菜這類東西放進去無論多久再拿出來都是新鮮的,因此虞清嫻買的毫無壓力。
路過種子店,她進店裡把店裡的種子都買了個全乎。她的伴身空間裡是能種東西的,現在靈植靈草不能種,她種點糧食青菜啥的總可以吧?
同樣是在沒人的地方將種子放進空間,再從空間裡把書包文具跟肉拿出來,虞清嫻這才晃晃悠悠地往家裡去。
出城時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從另一邊出城,兩人又對上了眼睛。
虞清嫻一樂,是那回坐在離譜車裡跟她對視的軍人。
那軍人顯然也認出虞清嫻了,他淡漠著臉朝虞清嫻點點頭,之後便大步朝前走。
虞清嫻看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莫名的想到上一世禪宗的那名佛子。
他跟那名佛子長得並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很相像。長年累月都是一個表情,一雙本該波光瀲灩地桃花眼裡跟一潭死水似的,無論如何怎麼逗都起不了半點波瀾。
築基時她跟他同時跌進過一個秘境的異空間。她身中情毒,被他丟進冷水中浸泡。他們在異空間呆了三天三夜,她泡了三天,那佛子在她身邊頌了三天的經。
一想到情毒發作時的難堪,佛子面對美貌的她時的坐懷不亂,虞清嫻就覺得後槽牙疼。
一路胡思亂想,虞清嫻到了家,推開家門時虞清嫻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名軍人的腳步停在了隔壁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