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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嫻拖著張會珍一路走,走到了淹死封瑞的那個小池塘邊,她提起張會珍把她的頭摁在了水塘里,張會珍觸不及防地喝了好幾口水。
池塘里的水是死水,又腥又臭,光蹲在水塘邊虞清嫻都能聞到那鋪面而來的臭味。虞清嫻怎麼也不敢想像才四歲多五歲的小孩子是怎麼樣在這樣的環境中走完她的最後一程的。
虞清嫻也是當過父母的人,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虞清嫻的身後跟了一大堆的人,有人自發的給虞清嫻打起了火把,沒有一個人開口勸的。甚至有當過媽的人看到虞清嫻的眼淚也跟著哭了起來。
眼看著張會珍就要沒氣了,虞清嫻抓著張會珍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提起來。張會珍就像是瀕死的魚又接觸到了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又因為灌進了好幾口吃糖水噁心得乾嘔起來。
虞清嫻等她喘得差不多了,又把她摁進了池塘里。
「張會珍,被水淹的滋味好受嗎?你的心是有多狠啊,封瑞多喜歡你啊,天天大媽長大媽短的跟在你的身後,有個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分你家萌萌一口,也會分你吃一口。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啊?」
「你嫉妒我,你恨我,你衝著我來啊,你對一個女人下死手是怎麼回事?呼吸不過來難受嗎?被迫喝水的感覺難受嗎?我兒子遭受的,比你這可要難受多了啊。」
虞清嫻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次又一次的把張會珍摁進水裡。每到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張會珍就死命的掙扎,她那沒穿好的褲子在她的掙扎中已經掉了,白花花的屁/股就那麼暴露在了人前。
張會珍的掙扎越來越小了,封家莊的村長才開口說:「好了,連城媳婦,再這樣下去要死人了,為了這麼個人殺人,不值當。」
虞清嫻本來也沒想讓張會珍死,就這樣讓她死了多便宜她啊,封瑞還有三個弟弟妹妹呢,她們經歷過的痛苦張會珍都得來一次才能慰藉他們的在天之靈啊。
虞清嫻送開了張會珍的手,張會珍趴在地上,像一條死魚一般一動不動,苗春秋跟洛佑民終於帶著派出所的警察來了。
看到蹲在池塘邊的哭泣的女兒,再看到她腳邊躺著的張會珍,苗春秋軟倒在地。
洛佑民也覺得眼前一片片的發黑。
在來的這一路上,張會珍的罪行已經被人說給了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聽,他們最先走到張會珍的面前伸手試探了她的鼻息,見還有後朝洛佑民點了點頭。
「還活著。」洛佑民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苗春秋連滾帶爬的跑到虞清嫻的身邊摟著她把她帶離水邊,哭著捶打起她的背:「你這孩子,你這倒霉把孩子,我還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你怎麼能做這麼糊塗的事去,你有事兒你回家找爸爸媽媽啊,爸爸媽媽會幫你想辦法的啊。」
「你何必為了這麼個賤人搭上自己的生命啊,你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讓爸爸媽媽怎麼辦,怎麼辦啊?」苗春秋悲戚的聲音響起,感性的女人們也跟著落了眼淚。
洛佑民環顧一周,沒看見封連城,他沉聲問:「封連城呢,封連城去哪裡了,今天這件事,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話音才落,便聽封連城家那頭傳來一聲尖叫。今夜忙壞了的吃瓜群眾紛紛拋開這邊的瓜田奔往封連城家那邊。
虞清嫻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朝封連城家那邊沖,苗春秋愣了一下也趕緊跟上。今晚來的公安不少,有兩個給苗春秋拷上了手鍊,另外兩個追上了人民群眾的步伐。
一群人到了封家,只見封連國拿著菜刀站在院子裡,血從他的菜刀上一點點的低落到了地上,封連城倒在血泊中,臍下三寸的地方被砍成了血肉模糊的肉糰子,臉上背上也被中了好幾刀。
封連國丟開刀,慢悠悠地在院子角落的水池邊洗去手上的血,對著匆忙跑來的公安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封連城也被隨後趕到的村長套車拉去了鎮上的衛生所做了簡單的包紮後又送去了醫院。
封老婆子眼淚都風乾了,封老婆子的一個孫女兩個孫子也被嚇直了眼。
這一夜對封家的是哪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幻滅了。這一天晚上,一向對他們好的二叔跟他們媽媽偷了情,他們媽媽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前二嬸拖走了,緊接著他們爸爸去廚房拿了刀,像瘋了一樣砍向他們二叔,把他們二叔的某個部位砍成了肉泥。
這晚上對洛家來說也是個不眠夜,任誰得知了自家的孩子不是以為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都不會好受。大嫂張佳佳自打虞清嫻回來以後就一直陪在虞清嫻的身邊。
到了後半夜,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的洛新雨也來了。到了洛家的第一句話就問是否真假,得了父母親肯定的回覆以後洛新雨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了。
她從貨架上拿起一瓶打開喝了一口,紅著眼睛指著虞清嫻:「我一直就說你傻,我一直就說你有病!那張會珍跟封連城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十多年了你愣是沒發現,還讓她再一再二的害了你的孩子。」
「以前我就說你傻你不承認,以前我就說你這個大嫂不是個好鳥你不聽我的,自食惡果了吧?啊?我看你就是活該,你就是活該。」
是,洛新雨是覺得父母偏心哥哥姐姐,是跟哥哥姐姐不對付,甚至還因為上一次姐姐打了她的臉而懷恨在心,可再怎麼怨恨那也是自家姐妹的矛盾,洛新雨是喜歡看她這個姐姐倒霉,甚至她還會在姐姐落難時踩上那麼兩腳。可那並不代表著她願意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這樣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