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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花還沒正式接觸過呢,知道的也就這麼點。
等了許久的眾人感到十分失望,還以為是多大官呢。
「這不就跟梁德勝之前乾的一樣麼?誰家兩口子打架了,婆媳打架了都找他去調解,調解完屁用沒有,下次兩口子該幹仗不還得干?」
「那可不,我還以為是多大官呢,天死冷的,散了散了。」
「說起梁德勝我就來氣,上回我們兩口子打架,本來也沒事的,打完就算了。他要是不來調解還好,越調解我倆就越來氣,最後沒治又打了一架。」說話的這婦女是屯子裡少有的潑辣人,她跟她男人從結婚起就打架,輸贏參半,他們兩口子現在的相處模式就是遇事不決先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
上回她倆打架是她男人明明知道家裡沒錢了,還想拿出大半去資助侄子娶媳婦,兩人談不攏就干一仗,結果還沒打完就被路過的梁德勝看見了,非得進來插一腳。
梁德勝本來就是個十分虛偽的人,在知道兩人為啥打架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支持他男人,說什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親兄弟的兒子結婚,這當弟弟的再怎麼支持都不為過。
還教訓她作為女人太不懂事,家裡的事情就該由男人做主,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亂了套?還說她太過強勢,這樣不好,沒幾個男人會喜歡她這樣的,讓她收斂一下溫柔一點。又勸她男人得厲害一點,不然被女人騎在頭上拉屎像什麼樣子。
他們夫妻倆被這一通勸,別的先不說,那怒氣是蹭蹭蹭的漲,要不是梁德勝見狀不妙就跑了,她們兩口子非得打他一頓出氣不可。
他倒是跑得快,他們夫妻的火被挑起來了,打完一架才舒服起來,而且最終是她贏了,要不然她家的錢不就得白白送出去?
秦山花以前從不摻和別人家的事,吃力不討好是一個,另外一個就是沒好處的她不想惹一身臊。
但做婦女主任就不一樣了,她也是吃國家飯的人了呢,每個月都能領到點鄉下人家弄不到的東西呢。
有這些東西在前面吊著,秦山花覺得摻和一下別人家的事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鎮上的婦聯幹部說了嘛,盡力就好,結果怎麼樣不是她們能控制的了。
秦山花回到家時家裡已經做好飯了,秦山花洗了個手就上桌吃。
梁德利手邊倒了一杯小酒,年前擺著一盤炒黃豆,哼著歌在小酌。
見秦山花來了,他笑著說:「咱們家這日子啊,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秦山花的喜悅在這會兒才釋放出來:「可不是嗎?我有了這份工作啊,往後咱們家就多了一點就收入了,我問了,都是稀罕東西,到時候拿去做人情也好,找人賣掉也好,都是一筆收入。省一省,小玉的糧食不就省出來了?」
養一個小玉花不了多少糧食,但這糧食就相當於是白得的,誰不喜歡?
「對對對,沒錯,等再過個一年半載的,老大跟老三學出來了,咱們家日子就真真是福窩窩了。」
秦山花也樂,破天荒的用碗倒了一口梁德利的酒喝,梁德利還給遞了兩顆炒黃豆。
中午謝伯庸要午休,虞清嫻她們也要休息,下午一點來鍾她們才會去醫務站學習,吃過飯兩人躺在炕上一邊討論秦山花當婦女主任的事兒,一邊準備午休。
還沒閉眼,外頭就傳來梁清梅的聲音。
「你來我家做什麼?趕緊給老娘滾蛋。」
虞清嫻跟梁清菊支起身子朝外頭看,周永才來了。
梁清菊臉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虞清嫻也立馬跟上。
梁清菊上次對周永才那次打把他打得不輕,見到梁清菊,周永才不自覺的往後頭挪了一小步。
虞清嫻跟梁清菊見了,嘴角不約而同的掛上一抹諷笑來。
看見了沒有,對待那種愛打人的垃圾,你需要做的就是比他更橫更狠,一次把他打服了,讓他感覺到害怕了,他就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你來做什麼?」梁清菊擋在梁清梅面前。
這冰天雪地的,梁清梅還懷著孕呢,地上那麼滑,要是出個啥事兒他們一家子找誰哭去?
虞清嫻把梁清梅拉到自己的身後來,遠離周永才,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周永才等一下瘋了要動手呢?
周永才往正房那邊看了一眼,沒看見梁德利跟秦山花出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上回梁清菊上一次之所以敢打他,靠的不就是她爹跟那群堂兄弟撐腰嗎?
現在那些人一個都不在,他一個大男人,害怕這幾個女人?周永才這麼一想,他腰杆都直起來了。
「小玉呢?我來接小玉回家,她爹還在呢,她住姥姥家是什麼個意思,說出去不得招人閒話?」周永才越說越硬氣。
自打他跟梁清菊離婚,小玉上了梁家的戶口養在梁家,周永才他們一家子就沒少遭人閒話。
周永才先被前妻打了一頓,又被人敲了一回悶棍,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因為被前妻當眾暴打,又被前妻離了婚,周永才羞得在家裡躲著,對那些流言卻也不是不知道的。周老婆子沒日沒夜的在家罵,他弟弟也煩出去被人指指點點,都不樂意回家了。
然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過年這幾天他們總是要見人的,過年這一段時間來,每個來他們家的人都要對他們進行一番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