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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人民公安,梁公安對江保國這種人可看不順眼了,但現在社會的風氣如此,他也沒多說什麼,反正這種東西他說了也是沒有用的。
「那今天這個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辦?是私下和解還是由我們來調解?」
虞清嫻還沒說話,江保國便急匆匆地道:「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們私底下和解,私底下和解。」
梁公安沒搭理他,只詢問虞清嫻的意思:「陸同志呢,你怎麼想的?」
反正自己在這場戰役里沒吃什麼虧,而且他們這種程度的打架公安除了兩邊都說教一番外也沒別的辦法,調解跟和解的結果相差不大。
「和解吧。我們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鬧得這麼大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陸清嫻這話說得漂亮,梁公安聽得很開心。
「說什麼添不添麻煩的事情,都是為人民服務。」梁公安樂呵呵地端起他的大茶缸:「那行,你們就回去吧。」
梁公安又對江保國道:「江同志啊,按理來說呢這是你的私事,但作為旁觀者我還是想跟你說一下我的觀點。你跟陸同志既然都已經離婚了,那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了,你讓你的前妻去奉養你娘這確實有點不合適。」
這句話就差明晃晃地說江保國不要臉了。江保國本就青青紫紫的臉直接黑了下來。偏偏他什麼都說不了,只能點頭應是。
梁公安點點頭,又對虞清嫻道:「當然了,陸同志你動手的事情也是不對的,有話應該好好說嘛,有困難要找公安嘛。行了,你們回去吧,我也收拾收拾要去開會了。」
虞清嫻笑著跟梁公安說再見,快步走出派出所,江保國很快就追了上來,虞清嫻搭都沒搭理他,只是在江保國跟著她走了一段路以後回過身來威脅了他一句。
「江保國,我對你的耐心早就用沒了,識相的你就別來找我,你要是再來騷擾我跟我閨女,我倒是要去你們農場師部問問,是不是離婚了還得在前婆家幹活。」
「你也別跟我說什麼歷來如此,我不認那個。別把我逼急了,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什麼都不怕,惹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江保國欺軟怕硬,之前敢肆無忌憚的去騷擾虞清嫻就是認定了她是個可以隨意捏扁搓圓的軟柿子,現在在她手裡吃了虧,對虞清嫻便多了幾分畏懼。聽了這話,他停住了腳步。
他看了一眼手錶,耽擱了那麼久,已經快中午了,再不回去便趕不上下午的生產訓練了。江保國只能狠狠地離開,在心裡給自己找個若不是時間不允許否則他非要讓虞清嫻好看的藉口。
因為這件事耽擱了許久,虞清嫻帶來的醋還沒賣掉呢,虞清嫻趁著天還早趕忙往菜市場去。
虞清嫻剛到菜場就被人圍住了:「清嫻啊,沒事吧?」
最先詢問的是雜貨店的王大娘,她家的店鋪就開在菜市口,虞清嫻的醋賣得好,她還專門跟虞清嫻拿了貨,賣得還不錯。
她跟虞清嫻關係最好,早上虞清嫻打架那會兒她在後院餵她孫子吃飯,等知道的時候虞清嫻都被公安叫走了。她天生熱心腸,剛剛還在跟街坊們聊天時說呢,若是今天虞清嫻沒回來菜市場,她就教人去派出所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
虞清嫻對她道:「沒事兒,公安說了我兩句就讓我回來了。」
王大娘懸著的心放下來了,她隨即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清嫻啊,你跟那個軍人同志為啥打架啊?」
虞清嫻也不怕說:「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是離過婚的嗎?他是我前夫,他老娘都癱了好多年了,新娶的小媳婦可能不愛照顧,就想讓我把他娘接回去,還跟我說我照顧好了以後多回去看我。你瞅瞅這話說得多噁心人?我沒忍住,就把他打了。」
在虞清嫻看來,離婚並不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兒,更何況離婚的原因還不在她,她也不怕告訴別人。
王大娘一拍大腿:「打得好打得好。要是我早上在我也得踹上兩腳。」
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街坊鄰居紛紛表達自己的看法。她們都是做人妻子的,也都是生了女兒的,站在虞清嫻的角度看,誰都看不上江保國。
虞清嫻在她們的交流聲中,給特地來找她賣醋的人稱了醋。街坊們都熱心腸,看天太熱了還特地回家去給虞清嫻倒了茶。
茶葉並不好,與虞清嫻上一世喝過的極品茶葉上等靈茶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茶水是放涼了的,有些苦澀,苦澀過後又有些回甘。一碗下去,暑氣便消了一大半。
虞清嫻的醋還剩下半壇,正好王大娘家跟她拿的醋沒多少了,她都包了,虞清嫻留了一斤,在回去時繞了個路去了李大姐家。
她在哈市舉目無親的,只要對她抱有善意的虞清嫻都願意多來往。上次三嬸去她家給她說親的時候李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專程回了一趟村里,在村長家坐了很久,打那兒以後三嬸再也沒來過她家。這份情虞清嫻承了。
李姐家的小旅館已經重新裝修完畢,因為新,這幾天生意都不錯,見到虞清嫻來她高興得很,給虞清嫻拿了好些點心出來招待她。
虞清嫻第一次來賣醋時也給她帶了些來。見到虞清嫻又帶了醋,李姐高興得很:「我男人昨天還跟我說呢,讓我找你再賣點醋。上次你給我的醋我拿來醃了點嫩薑,前幾天剛剛做好,那味道簡直絕了,滿滿的一大盤子就只剩下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