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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斗轉星移,現在的羅愛芬已經不是當年的羅愛芬了,現在的她跟林敏關係最好,對白寶珠的喜愛也超過了對白清嫻的喜愛。
但這話不是不能說的。
羅科長看了顧廠長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無論在什麼年代都從來不缺乏好事之人,早在虞清嫻攔住了考察團的時候就有人跑去找了林敏。
林敏買了菜回家沒見到虞清嫻在家左眼皮就一直在跳,有人老告訴她這個事情時她腦瓜子嗡地一下,之後便暈暈乎乎的了。
來找她的那個人是廠里的工人,她跟林敏是同一批進廠的臨時工,叫王夏春,對林敏她老早就看不慣了,當初林敏比她還不如呢,因為嫁給了白書庭一下子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副廠長夫人,結婚後班也不上了,整日跟著廠子裡的那些領導媳婦兒聊天喝茶,萬事都不用操心,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頭髮烏黑面色紅潤身材勻稱的。
哪裡像她,同樣是四十來歲,她不僅要操心整個家裡的吃喝拉撒,還要起早貪黑的上班,頭髮白了,原本還算好看的臉也長了皺紋,身材也因為生育變得臃腫不堪看。今天能看林敏的熱鬧,
林敏被王夏春生拉硬拽地拽到工廠門口。林敏在陶瓷廠也是一個風雲人物,畢竟命好成這樣的也是在是少見,但凡是廠子裡的,不認識她的都在少數。
以往林敏見走在人群中,收穫的都是羨慕嫉妒的目光,今天不一樣,一進人群,大家看林敏的眼神就不對。走進包圍圈的這幾步路,林敏走得眼神發飄。
虞清嫻的控訴也正好說完。
從虞清嫻說話開始,劉主席的眉頭就一直是擰著的,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冷著眼說:「是誰說的跟男同志在一個屋待一會兒就壞了名聲的?都新中國了,二十世紀了,你們這思想還活在上個世紀呢?那按照你們這說法,女人是不是就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呆著,要不然一出門跟男人一接觸不就壞了名聲了?」
「簡直就是荒謬!我看你們陶瓷廠這一個個的,都得加強一下思想品德建設,就你們這滿腦子的封建糟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永定陶瓷廠改名叫貞潔牌坊廠了呢。」
在劉主席猶如針尖一樣的目光下,大傢伙不禁垂下了頭。
劉主席的目光又放在白書庭的身上,冷著臉把白書庭一通訓斥,白書庭四十多年的臉都在這一天丟光了,苛待女兒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在今天這種場合鬧出來就是大事,他就是為自己辯駁幾句也不會有人什麼人信。在某些是事情上,大家只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聽到的,在現在這種場合里,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站著受人訓斥。
見到林敏,白書庭鬆了一大口氣,隨後便迫不及待地將虐待女兒苛刻女兒的鍋扣到林敏的身上。
林敏對此毫不意外,來的路上林敏便知道這個結果了。可她不敢反駁,也不敢說出真相,賄賂政府官員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她要是說出去,他們一家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虐待繼女苛刻繼女的鍋林敏也不得不認下來。只是在劉主席勒令即刻歸還手鐲時才看了白書庭一眼。
白書庭怕林敏說出不該說的話出來,立馬表示道:「您放心,您放心,之前是我想岔了,我想著她還小,為人又跳脫衝動,她林姨幫她拿著鐲子也是為她保管,等她出嫁了再給她的。」
白書庭說到這裡,苦笑出來:「哪成想她就鬧到這裡來了呢。」
白書庭的話一出,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劉主席看了一眼白書庭,又跟虞清嫻說:「如果你父母沒有把鐲子給你,你到市政府來找我,我幫你做主。」
要到了這句話,虞清嫻今天的目的便算是達到了三分之一了。她點了點頭。劉主席鬆開她的手,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了,陶瓷廠的婦聯主任走在她的邊上,走遠了還聽得到劉主任批評她的聲音。
剛剛出了這種事,今天的聚會白書庭是不可能跟著去的了,他狠狠地瞪了虞清嫻一眼,忍著怒火說:「不是要鐲子嗎?還不跟我回去?」
白書庭拂袖而去,林敏抹著眼淚看著虞清嫻,欲言又止,最終也跟著去了。
她們一走,虞清嫻便被好事者給包圍了,面對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虞清嫻都耐心回答。
等她從好事者的包圍圈中離開,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同情。虞清嫻走遠了,她們便討論開了。
「之前我就奇怪呢,林敏這後媽當的也好了,好的都有點不正常。」
「面甜心苦,還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你看看鴻運鴻輝兩兄弟被她養得多好?親媽也不過如此了。」
「柿子找軟的捏唄,按照今天這麼個說法啊,這清嫻的壞名聲跟被關那件事還不定是怎麼回事呢,沒準就是林敏為她女兒鋪路造出來的勢呢?」
「還真有可能,白寶珠的名聲多好啊?跟白清嫻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還有啊,我聽說白寶珠跟顧廠長的兒子不是走得很近麼,我記得白清嫻跟顧廠長的兒子還有娃娃親在身上呢吧?」
「哎喲,你這麼一說真有道理哎。」
眾人議論紛紛,林敏在陶瓷廠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好名聲終於在今日功虧於潰。
輿論在很多時候是能毀掉一個人的,林敏最擅長的就是用輿論造勢,原主的壞名聲大多數都是從她這裡傳出去的。這麼多年,原主生活在這種被輿論的環境裡,變得自卑又敏感偶爾還容易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