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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武王府侍衛開到道,後面有氣息彪悍的鐵衛隧護,別說尋常百姓,就算是路過的達官顯貴,出京去上香的官眷都要讓出道路,畢恭畢敬恭送武王路過。
一路行來,顧嫻爽到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比她做皇后那一世還要尊貴,比她在千年後還要爽。
顧嫻承認自己愛富貴榮華,愛做人上人。
這沒什麼可丟人的,誰要說不喜歡,那絕對是所求更多。
武王被罰去太廟反思又如何?
他依舊可以大張旗鼓,緩緩慢行去太廟,支持武王的臣子今兒都來京城門口相送,顧嫻細細數了數,朝臣到了一半兒,而勛貴武將幾乎到了三分之二。
唯有靖南侯等少數幾個在近幾年被皇上提拔的人沒來。
顧嫻暗暗驚訝武王掌握的勢力,隆承帝身體不好,就快死了,隆承帝鬥不過武王的,連皇長子都來給武王送行,隆承帝還能指望哪個兒子?
她嫁給李湛做皇后那一世,武王就有如此龐大的勢力?
顧嫻記不起來,不是因為太過久遠,她真的不知道。
李湛做太子時,武王對李湛很好,對太子妃顧嫻更不會太多的壓迫,如同慈愛的長輩一般。
後來,李湛登基,顧嫻在登基大上見到武王扶著李湛走向寶座,同李湛一起接受百朝拜。
顧嫻敬畏武王所掌握的力量權利,同時也不由想李湛到底是怎麼把武王逼死的?
她承認武王很厲害,弄死武王的李湛豈不是更厲害?
當年,她真該多看看李湛,而不是一心就想著鞏固自己的後位,為父母,為武王,為閨蜜等等事,同李湛爭吵。
武王想寵一個人,沒人能不迷失的。
「你怎麼不高興?擔心本王去太廟受苦?」
武王以為顧嫻失神在擔心自己,笑道:「主管太廟的人同本王是舊識,先帝還在世時,皇兄時常被罰去跪拜太廟,懺悔過錯,而每次都是本王陪著皇兄一起去。
先帝命本王監督皇兄,不許皇兄偷懶。每次本王都對皇兄網開一面,曾同太廟祝一起偷偷給皇兄送食物。
不過每次皇兄都不怎麼高興,對本王的好心視而不見。他以為本王想看著他狼狽跪在祖宗靈位前請罪。」
「皇上的心眼不大,不如武王舅舅。」
李湛就是小心眼兒,同李湛一脈相承的隆承帝心眼兒又能大多少?
李湛為了面子做得荒唐事還少嗎?
為掩蓋他在攝政王當政時的軟弱無力,笨拙愚蠢,他不僅將攝政王實行的政策推翻,大肆逼迫御史彈劾攝政王,把諸多罪名都加到攝政王身上去。
當時,誰敢說攝政王一句好話,贊攝政王有功,輕則丟官罷爵,重則滿門抄斬。
凡是攝政王做得決定都是錯的,需要批判的。
李湛將勝者為王發揮到極致,無限抹黑攝政王。
經歷過千年後,顧嫻看過史書,笑了好久,李湛抹黑的太過分,連他後人都看不下去,進而才有了逆反作用,史書上並沒有忽視攝政王的功績。
攝政王抗北蠻的功績也不是李湛想要篡奪就能篡的,畢竟武王擅長兵法,懂軍事,李湛怎麼可能早早制定北伐逼北蠻臣服之策?
最後漠北女王回歸,國朝大勝,那也是攝政王留下的暗棋,同李湛關係不大。
當日李湛登基,北蠻南下侵擾邊陲,索要錢糧布匹時,李湛被嚇哭在龍椅上,顧嫻聽說,他仿佛還嚇得吐了血,差點尿了褲子。
攝政王給他裡面子,才不許外傳當日的事。
顧嫻暗暗思量,是不是再用北蠻嚇李湛一次,讓他當眾出醜,武王舅舅今生可不會再被他騙了,為他掩蓋真相。
這個可以有!
顧嫻看了一眼身材偉岸,英俊成熟的武王,隆承帝即便有心抬舉李湛,在李湛被北蠻嚇哭,甚至顧嫻可以暗暗幫助北蠻人,讓李湛嚇尿,朝臣勛貴自然該知道如何選。
武王同李湛,還用猶豫嗎?
隆承帝坐在龍椅上,卻做不到一言九鼎,言出法隨。
武王是一方勢力,以首輔為代表的文官團體可封還聖旨,反對隆承帝不當之舉。
直到李湛真正親政後才慢慢徹底按下臣子,權利完全集中到李湛手上。
這也導致,李湛掌握權柄後,無臣子敢對他的決定質疑。
「方才我想,每年春天,北蠻都會南下搶掠一番,今年善戰的大同總兵調離,不知能不能守住京畿重地,若是有一些不利朝廷的消息傳開,膽小的人豈不是找個洞穴鑽進去躲避災禍,沒骨氣,沒勇氣的人,如只知道玩樂享受的魏王,怕是會嚇到失態。」
顧嫻揚起秀眉,軟言相求:「魏王讓舅舅難看,我恨死他了,您想個法子嚇他一嚇,省得皇上等人被他欺騙,以為他是個人物,能為陛下辦事。」
「嚇唬他一嚇?」武王笑道:「你說得嚇唬他是指嚇到哪種程度?你知道李湛懼怕什麼?」
「他膽子本就不大,受點委屈就去求助德妃,或是去皇上跟前告狀,我親眼見過好幾次呢。」
顧嫻沒說是自己當皇后那輩子見到的,「他以前只是做了個噩夢,都要跑到皇上跟前去,連一個女子都不如,真不知皇上是怎麼忍下來他哭哭啼啼的。」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隆承帝為何會選孱弱荒唐的李湛做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