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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環顧眾人,輕笑道:「沒有忠臣的名兒,你們以為皇上能准許你們在此地吵吵鬧鬧?真當大殿門口的御前侍衛都是木頭!當近衛們的刀都生鏽了,砍不斷亂臣賊子的脖子?」
武王眸光慎重,竟被溫暖所震懾。
「要不試一試武王殿下能不成走出金鑾殿?」
溫暖話音剛落,溫浪將手中的長戟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當得一聲,音波蕩漾,朝臣武勛心頭髮寒。
瘋子!
溫浪是瘋子,溫暖比她爹還瘋!
隆承帝嘴唇動了動,還沒做好準備同武王翻臉,這兩個瘋子!
萬一武王忍不住,直接造反,怎麼辦?
他是能把溫回來……但他不能。
隆承帝拼命給李湛打眼色,他看好的兒子搖著扇子,自在悠然得很,還站在了溫暖身後。
尋求溫暖庇護?!
隆承帝沒這麼沒出息的兒子,虧著李湛說一切有他。
李湛就是這麼辦事的?
「武王殿下不妨摸著心口說一句,和親之恥該不該清洗?北蠻屢次南下,該不該反擊?」
「……」
武王沉默半晌,開口道:「打仗需要銀子……」
「不用考慮銀子,爺能解決所有軍餉。」魏王冒頭,笑呵呵問道:「兵力也無需皇叔費心,您就說是否贊同出兵,皇叔方才以祖宗社稷逼過父皇下詔認罪。」
「本王贊同洗刷恥辱,贊同接回安陽長公主。」武王凝重說道:「不過丹藥案……」
魏王緩緩走到皇長子妃娘家人呈上來尚未服用的丹藥旁,他彎下腰將瓶子撿起來,打開藥瓶倒出一枚丹藥。
「你們確定這就是人血煉成的丹藥?」
「是。」
武王點頭,「你想做什麼?」
「證明父皇是無辜的,爺等武王承諾贊同出兵,可是等了好久了,快急死爺了,還是溫大姑娘厲害,幾句話就說動了武王,說動了一干父皇的忠臣!」
李湛將丹藥吞服入腹,高聲道:「請國師上殿。」
第二百零五章 誰更聰明
國師仙風道骨,身穿道袍,足踏布履,不緊不慢走上金鑾殿。
在滿朝飛禽走獸之中,國師顯得特立獨行,飄渺若仙人。
武王本來謹防李湛的心思淡了幾分,請出國師,更合乎武王的心意,畢竟國師是偏向武王的,同他三個約定還沒履行完。
就算國師不看先帝情面,前世今生武王對國師都是敬重無比,重生後的武王對國師捧得更高。
隆承帝對國師始終帶著戒心,甚至是恨意的,不是因為國師著實有真才實學,隆承帝早就換人做國師了。
當初逼迫安陽長公主和親,其中就有國師的一句批語——公主留國有患,鳳鸞當北巡。
正是這句批語被先帝同朝臣們當作上蒼的預警,送走安陽長公主。
武王見到國師仿佛向自己微微點頭,更有把握了,他在魏王身邊埋的人也起到了作用,李湛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他終於可以算計成功李湛一次?!
「見過陛下。」
國師無需跪拜,拱了拱手,仙風道骨靜靜肅立。
隆承帝面色不快問道:「魏王勞動國師跑一趟,到底所謂何事?除了推測國運之外,朕都不敢打擾國師觀天,生怕影響國師大道,讓高高在上宛若仙人的國師被紅塵所擾。
國師好不容易才斷了七情六慾,無喜無悲,只觀天象,朕看你就快化羽成仙了。」
說不出諷刺,道不盡的不滿。
當年,他為求國師幫皇妹,去觀天觀跪了一天一夜,可國師依舊在朝廷上說出不利於安陽長公主的批語。
事後,他帶著溫浪給國師套了麻袋,溫浪下手極為狠,揍得國師鼻青臉腫。
他掐著嗓子問過,你可曾算到今日會有一頓好打?
國師沉默不語,等溫浪揍完,等隆承帝準備離開,國師才說,殿下,命該如此,安陽長公主去北蠻能活。
隆承帝不承認為這句話饒過國師,對他的怨念從未有一日消散。
「以前的事,朕不想去追究,當年朕無力改變什麼,除了……苦求之外,無能為力,到是讓國師笑話了。」
「陛下宅心仁厚,國朝有您為帝,是百姓之幸。」
「不必給朕戴高帽子,以後朕自會同先帝去說話。」
隆承帝說道:「朕不知魏王的意圖,但他是朕的皇子,國師可明白?」
「皇兄疼愛魏王,臣弟都清楚,可國師所言為天命,正因此他的話才值得信任,皇兄若是以當世的權勢壓制國師,讓他言不由衷,國師威信何在?」
武王站在國師身邊,「您儘管說出真相,本王護你周全,有本王一日,誰也不能動觀天觀!勉強威脅國師。
您是父皇信任之人,本王豈會讓你被宵小算計!皇兄也不願意父皇在天之靈,不得歡顏吧。」
隆承帝瞪了略帶幾分茫然,後悔的李湛一眼。
蠢東西!
明知道國師聽武王的,你找他來這不是作死嗎?
魏王聰明是聰明,到底年輕,輕易被武王算計了,國師明顯同武王穿一條褲子,有了默契,當年,先帝寵愛武王生母,國師可是沒少為那個賤人增添光環。
一會兒,說她福星高照,一會兒,說她旺先帝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