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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話語合情合理,即便是溫暖明知她說得假話,卻挑不出錯。
畢竟德妃脫罪的話中八真一假,還有一分奉承溫暖的意思。
這對主僕真是人才!
溫暖笑道:「看來德妃娘娘平時也沒少同尚宮交心,或是秘密商量一些機密或是害人的事,否則一個後宮中當差的奴才,應該不知朝中動向,連陛下都無法篤定安陽長公主能否歸京的事,德妃娘娘對尚宮說了,還提醒尚宮……長公主回京後,我爹會更風光。」
「尹夫人都不許我爹納妾,尚宮又怎知安陽長公主一定會嫁給我爹?還能讓我爹身邊留下幾個侍妾,或是紅顏知己?你以為長公主比尹夫人還不如?」
溫暖話沒說完,溫浪嚇得面無人色,衝出涼亭,對尚宮的臉就是一拳頭,碰,尚宮向後倒去,鼻樑斷了,血流如注。
「溫……」
「再敢讓我知道你侮辱安陽長公主,爺攪碎你的舌頭!」
溫浪氣得身子都在顫抖,聲音嘶啞:「我配得上長公主?你們這群人腦袋都不正常,以你們的腦子都被手填滿了,敢推測長公主下嫁我……羞辱長公主,我必誅之。」
「以後誰在小暖面前說這話,你就給我揍,打出他們腦子裡的水!」
「……」
溫暖看了一眼隆承帝等人,不敢動手啊,在場的人,除了溫浪之外,都不大對勁一般動了動。
隆承帝扶額嘆息,「蠢狗。」
尹氏開口道:「我自然不敢同安陽長公主比,昔日她是雲端上人兒,我不過是地上的一顆塵,一粒沙罷了,不過時過進遷,安陽長公主和親多年,僥倖回京城,怕是也改了不少。時光無情,歲月改變了很多人。
我變了,皇上變了,溫浪也變了,長公主也會變的。」
「您不知時光有時是偏心的,格外厚待一些人,安陽長公主昔日是最貴重的公主,今日只是在最貴重幾個字之前,加上一個國之功臣。」
溫暖輕蔑一笑:「螢蟲也敢揣度皓月之輝,不知死活。」
尹氏微怒,「你是說我是螢蟲?小暖,我雖縱容你,可我是親娘!」
「抱歉,如今我歸親爹管,您不是更願意給靖南侯世子兄妹做娘?」
溫暖繼續嘲諷,撫了撫軟甲護手,就是沒把尹氏放在眼中,雖然她占據了溫暖的身體,但靈魂主宰身體,靈魂上的娘親,才是親娘!
她可不會因為占據肉身就放過侮辱親娘的尹氏!
有時,尹氏比德妃還要可惡,尹氏很想同安陽長公主一較高下,甚至暗諷安陽長公主伺候兩代北蠻大汗。
先不說安陽長公主是不是同多個男人有染,就算有,又如何?輪到尹氏暗諷?
尹氏不一樣是嫁過兩次?有不少的裙下之臣?
溫浪氣勢彪悍,仿佛拔高兩寸,「小暖不用你管,我說幾次,你才能明白?!」
尹氏嗤笑一聲,「好,不管就不管,我只噹噹年只生了小柔一個,以後,你溫暖就是別人生的……再別想以女兒的身份傷我,我能容忍你,只因拿你當女兒,你不願做我女兒,一心都放在別人身上,想認別人做娘,我對你再不會有寬容。」
「彼此,彼此。」
溫暖淡笑拱手:「我也不打算再寬容尹夫人一次又一次的算計。」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降妃位改親媽
尹夫人不認溫暖,而作為女兒的溫暖對其母也沒半分留戀,一般而言,嫡親母女衝突不多,即便有矛盾,也不會把一切攤在隆承帝面前去。
溫暖不想要名聲?
同母決裂,即便母有錯,女兒錯更大,一個不孝的名頭足以毀了溫暖。
尹氏決絕,溫暖不逞多讓,在這一點上,兩人倒是很像母女。
溫柔更柔順,更顯乖巧。
「朕原本召靖南侯同尹氏入宮,並非是為暖丫頭,哎,你們母女做了決定,尹氏不要溫暖了,朕就做個見證,往後溫暖只是溫浪的女兒。」
事實的確她們母女決裂,話經過隆承帝的口,成了尹氏不要親生女兒,並非溫暖不孝頂撞尹氏。
偏心沒有這麼偏心的!
可尹氏並不算太意外,皇上從始至終就一直偏心溫浪,他喜歡的人,皇上偏愛護著,惹溫浪的人,做得再多,再有才華也難以入隆承帝的眼兒。
「臣代替臣女叩謝陛下主持公道,其實臣一直擔心小暖因那幾分血脈牽絆,就舍了臣離去,更怕小暖被血脈困住,對尹氏的算計,只能忍耐。」
溫浪拉著溫暖跪下,磕頭謝恩後,又道:「若不是給小暖在溫家族譜上換個娘著實虧待了小暖,讓她由臣嫡長女變成庶女,或是過繼來的女兒,臣早就改族譜了。今兒,有皇上見證,以後臣同小暖無需再多做解釋。
說實話,臣寧可去戰一場,也不願意屢次強調臣同尹氏,以及溫柔早已情斷義絕,偏偏臣不說,大家都誤會。」
「活該,誰讓你當年為尹氏敢同天下為敵,抱著你女兒給朕看,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不是知曉你從不曾瞞朕,朕都不信你真能做到斷得一干二。」
隆承帝譏誚之色一閃而逝,當年溫浪為尹氏,為溫柔做過的蠢事還少?
對她們母女真真是情深意重!
「行了,有朕做見證,以後沒人再懷疑你對她們母女再藕斷絲連,往後靖南侯也無需再為尹氏上一樁婚事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