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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的營生元氣大傷,多年積累一朝喪盡,再無法輔助靖南侯,她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而且,她怕靖南侯失望,怕她被拋下。
魏王笑了,道:「還望尹夫人能記住今日的教訓,你同溫將軍的婚事失敗,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安陽姑姑當年若是插手你的婚事,只要她一聲命令,溫將軍就算再愛慕你,他都會遵從姑姑的命令,不能娶你。
成親十幾年,你就算再胡亂栽贓,也栽贓不到遠在北蠻,高高在上,同北蠻新汗王斗得不亦樂乎的安陽長公主頭上。」
「爺知道外面有不少流言蜚語,說是安陽姑姑怎麼對溫將軍等等,溫將軍誓死迎回長公主,是為忠義,是為國朝洗刷和親恥辱,父皇不惜耗費銀子,作出這麼大的犧牲,只為國朝恢復先帝之前的榮光,讓每一個中原百姓都能抬起頭,昂氣胸,驕傲說出,我們是天朝上國!」
溫暖聽著都感動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忽悠!
李湛這個大忽悠!
明知道他在放假大空的雞湯,偏偏很能打動人,這些話會隨著命婦小姐們的口傳揚開去,第一收益的人是隆承帝。
第一倒霉的人,是所有阻止隆承帝的人。
另外李湛隱晦點出先帝不賢,不僅給隆承帝留下和親的罵名,還讓太祖的威名受損,畢竟太祖可是說過,不和親,不納貢的。
「尹夫人往日挺聰明的,恩怨分明,賢名遠播,最近尹夫人是不是犯病了,說話行事越發沒了規矩,爺今日責罰你一頓,改日也得同靖南侯說說,不能太縱著你,丈夫也當有枕邊教妻之責。
你一再犯錯,一再非議皇室,夫妻本一體,由不得爺懷疑你是靖南侯授意的,靖南侯特意讓你出面,其實這一切都是靖南侯的意思。」
「……」
尹氏臉色煞白,「沒有,沒有的事,侯爺不知我說錯了話,侯爺對陛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啊。」
靖南侯太夫人想撕了尹氏的心都有了,尹氏嫁進來才幾日,惹出了過去十多年都沒有的麻煩,陪了太夫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
如今,尹氏更要連累滿門忠烈的靖南侯府,連靖南侯被陛下懷疑。
靖南侯太夫人想了不少法子折騰尹氏,以前她看在兒子,看在銀子的面子上,願意做個慈眉善目的婆婆。
高門大戶之中,搓磨兒媳婦的法子哪是小門小戶的刁蠻婆婆能比的?
溫浪的生母從未在尹氏面前直起過腰杆子,尹氏用銀子就餵飽了溫老太太,再加上溫浪得意時,溫老太太不教訓尹氏。
尹氏嫁給溫浪十餘年,從未受過婆婆的氣。
魏王特意指了一個靖南侯太夫人身邊的粗事媽媽,「你對你們夫人留情,不敢真打,爺就治整個靖南侯府不敬皇室之罪。
太夫人可要想清楚才好啊。」
溫暖在一旁喝茶,拿了幾塊點心吃,宅斗?不存在的。
誰同她斗,魏王都會擋在她身前,以李湛不要臉的作風,外面的事,他要管,女子之間的爭鬥,他也要管!
能管的,要管。
男子管不了的宅斗,李湛也要管!
靖南侯太夫人對媽媽點頭:「你遵從王爺的命令行事即可,不需手下留情,務必讓王爺明白,尹氏知錯了,改過了。」
「是,太夫人。」
粗使媽媽走到尹夫人面前,屈膝道:「夫人得罪了,奴婢也是為了侯府,您忍著點吧,一會兒就過去了。」
啪啪啪。
的確很快就過去了,可尹氏的臉龐腫了,嘴角被打得裂了一道口子,隱隱滲出鮮血。
魏王道:「記住這次教訓,下次可不是只扇耳光。」
「母親。」
齊柔淚珠簌簌落下,魏王好心狠啊,當初她怎麼有勇氣去抽取魏王的氣運?
一旦被李湛知道……齊柔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雙煞vs雙賤
震動不小的還有在場的命婦同小姐們,一般而言,命婦即便犯錯,也不會用掌嘴這等殘暴直接的手段。
大多是宮裡皇后娘娘下旨意申斥一番,到底全了命婦的面子,若是夫家壞了事,也會押解命婦去牢獄,並不會輕易折辱命婦。
魏王一向不走尋常路,此番賞了尹氏十個耳光,可謂石破天驚,突破了極限。
在命婦小姐看來,齊柔心疼母親,哭得肝腸寸斷,幾乎不可言,其實齊柔是怕了,驚懼被李湛看破真相。
「柔妹妹在哭?是誰,誰欺負了你?」
齊征不管不顧直衝進來,齊柔淚眼婆娑,淚珠兒止不住的滾落,鼻尖紅紅,似受了無法言說的委屈一般。
齊征被她的眼淚瓦解所有的理智,這些日子,他在兵營沒有一日不想齊柔的。
白天想,晚上想,時刻都在思念齊柔。
他被大伯父靖南侯扔到兵營中,並沒有澆滅他對齊柔的愛慕,反而因為隔著遠了,他對齊柔思念若狂。
今兒,他實在是忍不住不住思念的煎熬,捨命衝出了兵營,趕回京城,可一進侯府,他滿腔的柔情化作憤怒,齊征不在侯府時,齊柔哭了,被欺負了。
魏王沒有動手,意味深長鄙夷道:「是啊,爺就是欺負她了,你打算為你親堂妹報仇不成?看你一身髒污,又沒到沐休時,你偷跑回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