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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面前,他為大將牽馬,溫浪雙眼通紅,哽咽道:「您不必如此,臣,您對臣的好,臣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當年朕沒給你牽馬,一直是朕的遺憾,朕同皇妹都沒拿你當臣子看待,你記得朕的話,你的性命——很重要,你想報答朕,就活著回來,再難,朕還能為你擔著一二,也不會比當年長寧之戰時更難了。」
「千萬別給朕來個馬革裹屍,戰死疆場,朕受不住的。」
除了溫浪騎馬外,所有出征的將領紛紛下馬,緩慢挪動腳步,有人羨慕溫浪獨特的恩寵,有人非議隆承帝虛偽。
「父皇對岳父真好。」
李湛小聲道:「絲毫看不出岳父以前被父皇冷待,父皇怎麼就捨得那些年一直漠視岳父呢?
爺腦子中的片段……父皇臨死時惦記著岳父,可卻沒讓岳父見他最後一面,他對岳父其實有些殘忍的,不如爺對小紅小白完全信任,別人害他們,爺……」
「好到了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我該慶幸我爹效忠的人是陛下,皇上只是不管不問我爹十年,對,那不是王爺做的。」
溫暖斜睨李湛一眼,別裝蒜了,你下手更狠。
今生的李湛同前世的乾元帝在心狠手辣上是沒有區別的,同樣容不得親信之人的背叛,好在有了前世的記憶,李湛不會給小白小紅背叛自己的機會。
他已經著手調查他們的親人了,嚴防死守蘇首輔影響蘇白。
李湛拍了拍腦袋,這次拍得手疼,畢竟他帶著頭盔呢。
當隆承帝重新登上御輦後,溫浪招手,身後的士兵揮動帥旗,所有將士翻身上馬,緊隨著溫浪策馬揚鞭而去。
武王帶人剿匪,也在今日出京,同溫浪出兵排場沒法比,他做了一把綠葉陪襯。
隆承帝送走溫浪後,意興闌珊說了一句,皇弟保重,便乘坐御輦回宮去了。
百姓們這才知道,武王同溫浪不是一路的,一個是打國戰,一個是剿匪。
第二百九十六章 比較出極品
同兇殘的北蠻交戰,溫浪等人自然危險重重,同北蠻再戰,為國本,為大義。
武王出京去剿匪,有大才小用,或是避戰的嫌疑。
凡事最怕比較,武王遠不如溫浪。
送英雄出征的百姓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溫浪等虎狼之師,對武王出兵敷衍了事,在隆承帝回宮後,他們各回各家,議論的焦點國朝能否雪恥,安陽長公主能否順利回京。
武王出兵離京,靜悄悄,無一人在意。
與此同時,一輛輕便的馬車中載著哭得雙眼紅腫,生無可戀的齊柔悄然離開京城。
齊柔鬧出那麼大的醜聞,時不時都有名門小姐登門來寬慰她,齊柔從未恨過自己有如此好的人緣。
小姐們面上寬慰,實則是看她笑話,詢問她被掛在大門上的感覺。
甚至有小姐故作天真詢問,怎麼尹夫人沒為她出頭?
不是說尹夫人最疼她的,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反過來也成立,有了後爹,親娘也變成後娘了。
還有人問她,為何用謊話噁心溫暖?就那麼喜歡搶別人的未婚夫?
齊柔無言以對,只能哭著解釋,都是誤會,都是外面流言害了她。
然而,沒人相信齊柔的話,溫大姑娘從未冤枉過任何人。
溫暖雖是兇殘點,但針對都是幹了壞事,噁心她的人。
對釋放善意的人,溫暖很有禮貌,也很客氣,帶著幾個相好的姑娘玩了許多她們不曾玩過的遊戲,溫暖對夥伴很細心,很照顧,同姑娘們談笑,幫她們解決一些小煩惱。
不少姑娘小姐都把溫暖當作知己。
溫暖出征後,小姐們哭濕了帕子,寺廟香火鼎盛,大多都是為溫暖祈福平安歸來的,單就高僧開過光的護身符,溫暖就收到許多個。
而李湛一個都沒有,甚至溫暖都沒送他平安符。
因為溫暖說了,她在,李湛就能平安無事,她比平安符管用多了。
一句話,讓李湛喜笑顏開,不過給溫暖送護身符的人,李湛都默默記在小本上了。
顧嫻看到了報復齊柔的機會,早早上門。
靖南侯忙於出征的事,尹氏不敢阻攔顧嫻,而靖南侯太夫人又恨不得齊柔倒霉去死,暗示僕從奴才放顧縣主入門。
顧嫻面對齊柔狠狠羞辱了她一頓,說得很難聽,經過三世了,顧嫻罵人的水平很高,詞彙也多,不是潑婦罵人,卻把齊柔說得直覺嘔血昏了過去。
一次不解氣,顧嫻連著登門三日,齊柔實在忍無可忍,答應尹氏送她去京郊的莊子上散心,躲避瘋狗一般的顧嫻。
溫暖壞顧嫻的事比齊柔多,顧嫻不敢去責罵欺辱溫暖,她就是看齊柔好欺負罷了。
同樣,齊柔在沒撫平溫暖帶給自己的創傷前,是不敢再算計溫暖,於是對落井下石的顧嫻怨恨到極致,把對溫暖的恨都加在顧嫻身上。
齊柔坐在馬車中,看到溫浪率領虎賁出征,看到皇上親自為溫浪牽馬,濃濃的後悔占據她整顆心。
世人都說寧可跟著乞丐娘,不要跟著做官爹,她選了親娘,拋棄親爹,卻是如今親娘不疼的悽慘局面。
所有一切都證明,齊柔在父母和離時,選錯了,如今後悔也無法挽回。
齊柔不得已離開京城遮羞,能否回京還要看尹氏是否記得自己,尹氏為靖南侯生下兒子,她怕是就要在莊子上出嫁,嫁得遠遠的,不再影響弟弟妹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