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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抄起雞毛撣子,狠狠抽了皇長子幾下子:
「本宮早就說過了,你媳婦能拖累死你,一個病了這麼多年,都不捨得死的人,你以為她是在意你,想著多陪伴你幾年?
她對你說得情話都是騙人的,若真為你著想,她早就……早就死了,還需要千方百計煉丹求長生?她就是想做太子妃,給你未來要娶的貴女添堵。還想同先帝的白皇后比?白皇后才是……真正願意為先帝付出一切的妻子。」
德妃下句話沒說,白皇后也很傻,為先帝付出一切,先帝卻是最愛武王的生母。
唯一的女兒安陽長公主被送去北蠻,若不是太子登基做了隆承帝,白皇后就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德妃可不想做白皇后。
皇長子不敢躲,硬挺著雞毛撣子抽在自己身上,「母妃消消氣,是兒子錯了,看錯了她,讓她惹出這麼大麻煩……我願意娶溫暖。」
他有點怕溫暖新婚之夜先把自己揍一頓。
他娘只能用雞毛撣子?可溫暖那是刀槍棍棒都能用的?方才一把匕首都能沒入地磚三寸,他娶了溫暖?真不能犯一點點的錯了。
皇長子感覺自己未來都是一片黑暗?當上皇帝後就能翻盤,不再怕溫暖?
其實?他並不看好,也許那時候溫暖更可怕了呢。
可是?皇長子不敢說?還是給自己,給母妃留一份幻想為好。
「母妃打罵都由您,橫豎是兒子犯錯,您看人很準?兒子也後悔沒聽您的?被人哄了去,往後兒子都聽您的,再不敢質疑您的決定。」
皇長子保證,神色堅定,「以後兒子孝順您?做個讓您滿意的好兒子。」
德妃聞言放下雞毛撣子,眼底透出一分無奈?三分後悔,六分心疼?德妃的雙眸是真的會說話,皇長子越發愧疚了?恨不得再被母妃打兩下。
「母妃……」
「打疼你了吧。」
德妃輕輕撫摸皇長子額頭?「以前本宮總想著你大了?該有自己的主意,做娘的只能給你建議,卻不能再像你小時候幫你作出決定,甚至越過你,對你媳婦動手!
本宮一直守著分寸,怕因你媳婦的事,你對本宮心生怨恨。
以前,本宮很疼李湛,對你這個長子多有忽略,從沒管過你什麼,本宮大病一場後,看透李湛的虛偽,才知遜兒對本宮的孝心,很想補償你,卻又不知該怎麼同你相處。
本宮想做慈母,可又看不得你走錯了路。」
德妃很是為難的模樣,「打在你身,痛在娘心,可不重重的打你一頓,又怕你輕易忘記這次教訓,沒準回去見到她,被她又哭又求,又是說起以前同你過得日子,你又心軟了。」
「不會,兒子不會心軟。」
皇長子對皇長子妃僅存的情分被德妃雞毛撣子打沒了,何況他忘不了皇長子妃在溫暖面前的無力狼狽。
被溫暖嚇尿的女人能做太子妃?
「她再也不是兒子心中溫柔大方,賢惠的妻子了。」
「有句話,本宮早就想同你說,她覺得嫁給你吃了苦,陪你過了苦日子,這些你聽聽就好,做皇子妃還辛苦?讓整日忙著生計,耕田紡布,或是遭丈夫毒打的女人情何以堪?」
德妃說道:「她們才是真正的苦,以她的出身嫁給你,已經是她高攀了,成親的皇子中,就屬她出身最差。皇上不曾在銀錢同吃用上虧待你,她嫁進門就當家,掌著以前不可能有的銀子,她根本就沒吃過苦。
本宮就算讓她伺候,哪個兒媳婦不孝順公婆,怎麼她孝順本宮,就是苦日子,就是受了委屈?」
皇長子從地上爬起來,眸光冷冽,向德妃拱手後,攜帶著怒氣轉身離開。
德妃幽幽嘆息,「你說,皇長子這個樣子能讓陛下放心滿意嗎?」
「主子的意思是……」尚宮悄悄上前,「您不看好皇長子殿下?那還同他說這麼多話?」
德妃摸了摸自己小腹,顧左右而言他,「本宮覺得最近下腹很溫熱,湯藥還是管用的,你再加大藥量,本宮機會不多了,若是懷不上龍種,以後就難辦了。」
「前朝的事,本宮知道一些,武王同首輔他們互相制衡,可對陛下都不怎麼忠誠,陛下拼盡全力也只維持住局面,陛下挑選繼承人可不是選個不如自己的。
以前喝湯藥,本宮若只是做一手準備的話,穩一手的話,此時此刻,本宮務必得再下皇子。」
「那您讓皇長子娶溫……溫大姑娘?」
「娶了溫暖,才能扳回一局,方才同遜兒說娶溫暖的好處,本宮沒參雜一分的假。」
德妃靠著枕頭,微合雙眸,並勾起嘴角:「有溫暖頂在前面,本宮也能在後宮安心養小皇子呢,還可以繼續示弱,結好武王,為這條,對溫暖本宮也得忍讓一二。」
「您就不怕陛下不同意這樁婚事?奴婢覺得溫浪絕不會把溫大姑娘嫁過去的。」
「不同意?」
德妃道:「難道他想逼死溫暖?陛下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陛下能為了一個溫暖就浪費掉多年的積累,同武王徹底翻臉?」
「溫暖雖像安陽長公主,但終究只是尹氏的女兒,再像也不是公主!
陛下心心念念還是接回安陽,他不會為尹氏生的女兒盡全力。何況溫暖身上有一半尹夫人的血,安陽一旦回來,陛下就算是壓著溫浪腦袋,也會按著他同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