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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做個睜眼瞎?!
當時,他若是表明喜歡明妃的話,李湛沒準都能親自把明妃送到攝政王府上去。
一如,溫浪將尹氏送上靖南侯身邊。
難怪今生,李湛肯出言保住溫浪的性命,他們兩人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為苟活,為榮華富貴寧可送妻送女。
「傳令,動用弩箭,本王要見到溫浪的屍體,今日消息外泄者,殺無赦。」
武王一怒,伏屍百萬。
已經丟人了,武王索性做到極致。
誰拳頭大,誰說得算!
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提筆寫史書。
前世,他死後,李湛指定沒少抹黑他。
武王環顧四周,上至皇子,下到重臣,全都沉默下去,不敢同武王對視。
畢竟,他掌握過朝廷的大權,坐過龍椅,距離真正的黃袍加身只差了一步而已。
隆承帝眸光陰沉,面色更是難看得要命,手臂微微顫抖,連帶臉上的肥肉都是顫的。
武王正直壯年,身強體魄,看到武王英俊年輕的模樣,隆承帝格外難受。
他也是從年輕走過來的,可他年輕時,雖為東宮太子,卻從未有過意氣風發的時候,先帝看不上他,朝臣稱讚武王,他每一日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先帝突然廢長立幼。
好不容易熬死先帝,他做皇帝。
可先帝給了武王兵馬,給了武王屬臣,他依舊動不了武王!
又因為長寧之戰失利,武王力挽狂瀾更是尾大不掉。
這些年,他蒼老得很快,耗費無數心血,也只是稍稍讓朝廷維持平衡。
世人都贊武王,誰又說他這個皇帝好?
隆承帝挨個看過去,朝臣畏懼武王,就連他的兒子,親兒子都是
「父皇,兒臣贊同皇叔之言,溫浪必須殺,您何必為一個溫浪一人疏遠皇叔,您同皇叔骨肉手足,本不分彼此,同心協力才能穩住江山社稷,皇祖父在天之靈見到父皇同皇叔親密無間,皇祖父也會高興的。」
皇長子一派純然真誠,「皇叔是您親人,溫浪不過是個罪人罷了,為個外人莫讓兄弟寒心。」
隆承帝嘴角抽了抽,「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回父皇,母妃說過一些。」皇長子面帶幾分驕傲,「母妃教過兒子許多事,她如同父皇稱讚過的一般,聰慧過人,體貼溫柔。」
李湛嗤笑一聲,「您說過她比皇后更有大婦風範,看看,她把皇兄教得多好,那麼多的儒學大師都不如她的話管用,皇兄就是憑著聽母妃的話,順從母妃心意,這才讓做了母妃心尖上的好兒子!
皇兄這優點,兒臣一輩子都學不會。」
隆承帝深深吸了一口氣,「德妃啊,以德為封號,朕一直覺得挺適合她的。」
聽不出喜怒,皇長子莫名覺得自己仿佛給母妃惹禍了。
可他想不出哪裡不對勁,除了李湛陰陽怪氣的,他說錯了嗎?
德妃讓他親近武王,支持武王在朝廷上的決議,他也不是盲從的,有自己的判斷,今日武王主張修繕河堤等等改善百姓生活,哪裡錯了?
這不是大儒們常說明君仁主作為?
溫浪一個罪人而已,當眾不給武王臉面,死了也就死了。
也不算大事。
可父皇的看自己的眼神,好似看個叛徒逆子一般。
武王勾起嘴角,跪下道:「懇請陛下答應臣弟所請,誅殺溫浪。」
李湛一直漫不經心的雙眸閃過幽冷,淡笑道:「他到底是安陽姑姑的親衛,所剩的唯一一個了,當年他導致奔襲失利,父皇都沒要他的性命,皇叔比父皇的臉面更要緊?」
「朕親自去,去看看溫浪。」隆承帝直接起身,「準備車架,朕要出宮。」
第七十四章 遙不可及
「皇上不可啊,您出宮萬一遇見危」
「在京城,朕都無法隨心所欲,碰見刺殺的話,朕這個皇帝白做了。」
隆承帝面色鐵青,惱怒:「不是你們不得用,拿不下溫浪,朕至於出宮去見他?你們以為朕願意見他?!朕恨不得砍了他的狗頭!朕比你們任何人都看不得溫浪好。」
不得用的武王:「
李湛同隆承帝不愧是父子,演戲天賦一脈相承。
他們說出來的話,不可信!
誰信誰傻!
武王上輩子先被託孤的隆承帝欺騙,什麼若太子無能,坐不穩皇位,皇弟可自取而代之,還賜給他丹書鐵券,保他一世尊榮。
李湛更狡猾,從登基後身體就不好了,病得仿佛快死了一般,說,將朝政盡託付攝政王,窩在後宮中很少現身。
但凡大典時,李湛總會適時出現,主持大局。
將攝政王的功勞盡數奪走。
李湛清算他時,隆承帝的承諾跟放屁似的。
武王隱隱覺得登基後仿佛命不久矣的李湛一直都在裝病。
當時他懷疑過的,請不少值得信任的神醫給李湛診脈,他們都說李湛好不了,留下子嗣都難。
可他死了,李湛還活得很好!
他不信神醫們都背叛了自己,只能說李湛為了麻痹他,服用秘藥。
為穩住皇位,李湛命都不要了,何況是臉面了。
隆承帝也是個不要命,不要臉的。
先帝有意廢太子時,隆承帝跪祖廟生生弄病了自己,朝廷上的官員反對廢長立幼,先帝這才燒了已經寫好的廢除太子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