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李湛笑道:「您想太多了,這只是個故事?若有奪別人氣運的事?那此人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想除掉怕是不容易,
何況您沒見最近兒子都不怎麼倒霉了?」
「這不像是你說得說得話,罷了?你長大了,主意正?朕不逼你。」
隆承帝嘆了一口氣,李湛那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無法無天,沒人能壓得住?也不畏懼神佛?就算神佛妖怪奪走他氣運?結果都未必能有好。
就是不知,李湛會不會把結果寫出來,他是否有機會親眼看到。
要不叮囑田公公等他故去後,把新出的話本燒給他?
隆承帝已經決定死後去地府日常怨先帝了,可他沒李湛那張毒嘴,還需要尚在人世的李湛支招。
不過,若是母后也在先帝身邊的話,隆承帝覺得先帝會很慘,他跟著敲敲邊鼓就成了。
突然,隆承帝認真了幾分,上下打量李湛半晌,「該讓國師看看你的氣運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很特殊,否則你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福運等氣運被奪,不是該喝水嗆水,吃飯噎飯,在床上睡覺都能讓床塌了,或是棚頂掉落,砸你個半死。反正就是諸事不順,同樣是被石頭搬了一跤,別人拍拍塵土起身能走,運氣不好的人該是斷腿斷胳膊。」
「這些也是田公公給你說的?」
「……」
田公公低頭不敢去看魏王殿下,陛下,給奴才留條命吧。
魏王殿下一旦不打算做做人了,奴才可扛不住。
隆承帝摸著下顎的鬍鬚,「也許是紫氣,或是龍氣!這麼說你……李湛啊,你這個兔崽子著實狡猾狡猾的,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展現自己的機會。
可你只怕不知,朕不看重天命,自然不信龍氣紫氣一說。」
「正因為父皇不信,兒子才敢寫,才敢讓父皇看到。若是父皇如同先帝,兒子此時怕早就身首異處了。畢竟先帝認為,龍氣實屬皇帝最多。
其實紫氣什麼的,兒子也不信,不過每人都有福祿壽喜才等氣運,或是高,或是低,再倒霉的人,也都不會一點都無。」
「你不怕朕因為龍氣要你的命,難道不怕朕只因此就立你做繼承人?那你多年的才學,多年的努力比不過氣運,你不覺得難堪?」
「結果是好的,兒子只要能達到目的,在乎是那些有的沒有的作甚?!」
李湛坦白對皇位權力的渴望,「兒子從不在意世人的說辭,不滿的都是嫉妒兒子,非議兒子的人一樣得在兒子面前俯首稱臣。」
「你不對勁,以前你不是這麼大方坦白的人,是不是溫暖同你說了什麼?給了你暗示,你很體有希望?」
隆承帝雙手按著桌子,肥胖的身軀繃緊,原本顫抖的肥肉都顯得繃得很緊,如此隆承帝仿佛瘦了半圈一般。
「溫浪看不出朕的心思,他就是個單純的傢伙,從沒有過揣測朕的心思。」
「當兒子知道您服用損傷不多壽元的丹藥時,親眼見您為給後人留下更好的局面,一再忍讓武王等人之後,兒子……兒子心疼您,再繼續偽裝下去,讓您拖著身體為兒子頂著嗎?」
李湛緩緩跪下,低垂下腦袋:
「也許那樣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兒子只需要聽您的話,聽您的安排,兒子起碼能太太平平登上皇位。
可那不是心疼父皇的兒子該做的選擇!何況武王……他比父皇認知隱藏得更深,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
父皇,武王若有八成把握,他會掀桌的。」
「繼承父皇留下的江山,哪有同父皇一起打下江山舒服?」
「你就不怕除掉武王后,朕還活著,扶持別人,對你下手?自古以來,父子相殘的戲碼並不少見,打天下時,那是上陣父子兵,是真情實感的父子情分。
功成名就後,父親不認帳的,朕都能舉出好幾個例子,朱棣厲害吧,照樣不是傳了長子,忽視戰功卓著甚至救過他性命得次子?」
「肉爛在自己鍋里,總比被武王叼去強。」
李湛輕笑道:「兒子也記得玄武門之變,倘若兒子得不到,守不住,那也是兒子無能,德不配位,落子,勝負無悔。」
田公公恨不得將自己腦袋塞進褲襠里,他一定會被滅口的。
他都聽到了什麼啊。
皇上同武王這麼敞亮,這麼推心置腹嗎?
就不能在這之前,讓他先圓潤的滾開啊。
隆承帝面色漸漸轉為喜悅,放聲大笑,這麼多年了,除了皇上知道溫浪改過自新之外,皇上沒這麼暢快高興過。
「好,好樣的,湛兒,朕沒看錯你!」
隆承帝起身,幾步走到李湛面前,一把將他拉起,狠狠一個熊抱,拍著李湛的後背,「這才是朕的兒子,我的……我的好兒子,以後……朕不多做承諾,就讓咱們這對父子好好鬥一鬥武王,一起嚴懲那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臭
白皇后為先帝犧牲那麼多,蘇首輔等兩朝老臣都是白皇后從當年的科舉中挑出的人才,事實證明,白皇后的眼光比先帝好。
被白皇后培養的臣子如今掌握了六部,蘇首輔帶領文官體系在封還隆承帝的聖旨。
都是隆承帝母后提拔人,卻不聽來隆承帝的命令,反而在隆承帝同武王互相損耗中,蘇首輔逐漸壯大了自身實力,有成為朝廷上第三方的勢力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