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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必要,畢竟如今,朕不是把溫浪收回來,自己養了,尹氏能把生意拿到手,並發揚光大,那是她的本事。
這一條就算是安陽回京後,也不能說尹氏一句不是。」
尹氏一時心緒複雜,她其實不想給溫柔改姓的,仿佛溫柔成了齊柔,她同溫浪之間,再沒任何牽絆了。
這才是隆承帝的真實心意,他就不想除了安陽之外,任何女子靠近溫浪!
「你以後歸靖南侯撫養,同齊家榮辱與共,溫浪以後富貴,你沾不上光,落魄了,他連累不到你。」
隆承帝繼續說道:「他老了,死了,自有溫暖贍養送終,無需麻煩你,他養你十幾年,也算盡了為父的本分。」
「臣女以後……會贍養他,償還他的生恩。」
「不必,大可不必,靖南侯說你聰慧,朕信了,可事實是,你不夠聰慧,起碼沒體會到朕的意圖。」
隆承帝點名道:「暖丫頭,你來給齊柔解釋。」
「陛下,我覺得她是故意裝糊塗吧,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都沒聽明白,不僅辜負靖南侯對她的偏愛,也辜負尹夫人的遺傳。」
先點破齊柔裝傻,溫暖笑著解釋: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你長這麼大,花的銀子是從尹夫人手中得來的,可產生銀子的生意去是父親的,父親並未虧待你,雖然因他頹廢被欺辱,讓你面上吃了點虧,生為溫浪的女兒,父親榮辱都是兒女需要承受的。
如今你做了靖南侯女兒,眼下看侯府千金貴重,以後靖南侯一旦有落難頹廢了,不好你也得受著,除非你娘尹夫人還能幫你找個後爹。」
「溫暖!」
尹氏怒道:「在陛下面前,我給你留一分體面,你別是給臉不要臉,你不明白我同靖南侯的事,少用陰陽怪氣的口吻說話。」
「哦,當年你同安陽長公主也說過,和我爹榮辱與共,絕不拋下他,畢竟安陽長公主在你們成親前,就同你交代過,我爹的性子,你能接受,而且還很願意接管我爹的後半輩。」
「……你不懂,我嫁給靖南侯後才明白,溫浪再好,也不如靖南侯,他讓我真正感受到做女人的幸福。」
尹氏一向不忌諱當面夸靖南侯,也不怕旁人笑話她不夠含蓄,不知羞。
當年她能主動追溫浪,換來門第的提升,如今她有諸多產業做底氣,更想讓所有人知道,她事業同婚姻都很得意,證明她不比曾經高攀不上的安陽長公主差。
當年,安陽長公主同她說話時的高傲,深深扎在尹氏的心口,瞧比起她的名門貴女很多,她都能一笑了之。
唯有安陽長公主,她過不去那道砍兒。
隆承帝看了一眼溫浪,又看了一眼靖南侯,嘀咕道:「尹氏這麼狂野的?這話都能隨意受出口,她敢說,朕都不敢聽,比話本上的市井女子都潑辣無所顧忌,血脈的影響太強了,她頭頂誥命,也同侯夫人不一樣。」
「你們的品味……也罷,她不覺得尷尬,尷尬得就是靖南侯,好歹溫浪跳出來了。」
「皇上,靖南侯喜歡的就是她的大方不做作。」溫浪不情不淡的插嘴,眸光漸漸冷漠幾分。
尹氏已不是他所喜歡的樣子了!
溫暖敷衍拱手,「我祝願靖南侯永遠能讓尹夫人感到幸福,期望尹夫人找不到下一個讓您更能體會到幸福的男子。」
「好……很好的祝福。」
李湛生生把惡毒改掉了,輕笑道:「給靖南侯透漏個消息,南疆王即將入京,若是父皇著實不想放他走,南疆王要在京城長住了。
江南第一家的江家家主,哦,第一家是先皇封的,江家名頭大,財力不弱。
一個封號讓江家子弟無法入朝為官,可是啊,江家生意滲透整個江南,江南官員有不少都是江家的座上客,聽說江家當代家主曾對尹夫人說過,恨不相逢未嫁時。
晉商商會的會長對尹夫人特別崇拜,這男人一旦崇拜女子,還是個漂亮婦人,足以讓美婦人的丈夫仔細看看自己頭頂帽子的顏色。」
隆承帝眼睛亮得逼人,還有這些事?這麼沒人同他稟告啊。
他狠狠瞪了一眼田公公,你失職了!
田公公苦笑,湊近道:「以前不好說,畢竟她還是溫將軍的妻子,您不會喜歡聽的。」
「魏王說完了嗎?」靖南侯雲淡風輕,溫文爾雅,淡淡道:「惠娘的優秀,所有人都看得到,魏王還少說了,武王同皇上都曾經贊過惠娘。倘若本侯連捕風捉影的事都計較,或是沒自信到需要看帽子顏色的地步,本侯就不會用盡心力娶惠娘了。」
靖南侯一步上前,一拳頭打向李湛,李湛用扇子擋住拳頭,靖南侯眸子微凝,退後幾步,躬身道:「本侯冒犯王爺了,還請王爺不要怪罪,畢竟本侯護妻心切,縱然您是魏王,是陛下的皇子,無故羞辱本侯同夫人,本侯若不出手,豈不是成了烏龜?!」
魏王皮笑肉不笑,「罷了,罷了,靖南侯辜負了爺的好意,誤會了爺,真是的,爺是為你好,才提醒你,生生被你打了一拳,爺都拿不動扇子了。」
「噗嗤。」
齊柔再次吐了一口血,身體仿佛不由控制一般,圍著涼亭瘋狂跑了起來,口中背誦著李後主偷情小周后的詩詞。
她越跑越快,越念越大聲。
隆承帝點頭道:「沒錯了,她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