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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哥兒有機會去北蠻之地找找相公,我……我不信他死在外面。」
「等兒子蕩平北蠻,帶您親自去找叔,是父親。」
溫浪記憶中是有這個人的,比他生父更愛他,教他讀書,教他練武,給他講一些故事。
「等等,等等,溫將軍,快,快進宮。」
馬車剛出溫家門,田公公騎著馬攔住馬車,高聲喊道:「溫將軍,皇上讓您即可入宮,魏王殿下,魏王殿下找到了令尊,不對,是令尊被魏王殿下救回來了。」
老太太死死咬著嘴唇,「我聽錯了?他是不是說,說相公回來了?」
溫浪的生父老侯爺早就死了,如今他出繼,皇上也是知道的,田公公一直伺候皇上,自然不可能不清楚此事。
田公公面上著急,可是掐著時間等溫浪出繼,更改族譜後到的。
隆承帝從來不喜歡溫家人,尤其是不喜歡溫家人算計溫浪,這些年溫大爺不溫不火,再努力經營都沒有升上去,也有隆承帝打壓的意思。
溫大爺這等小角色,只要隆承帝稍稍露出一絲絲厭煩,吏部不敢升他的官兒。
溫浪從馬車中探出腦袋,「田公公說得是我父親?他活著回京?還是被……魏王救下的?」
「這才是魏王給父親的驚喜!」溫暖輕笑。
溫大太太那點手段根本稱不上驚喜。
顯然,魏王怕是早就知道祖父的動向,甚至派人出京接回來,卻一直瞞著她,等溫浪過繼後,再送到皇上身邊,看來溫暖不曾經見過的祖父,對陛下有功。
可是溫浪不想做個依靠父輩的人呀。
追著馬車出門的溫老太太,聽到田公公的話,差點被門檻搬到,溫大爺等人扶住了她。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活著?!」
溫老太太無法相信,「她命那麼硬,克夫克子,二爺一定死了,早就被她剋死了。」
「幾位都是溫老將軍親人,皇上讓你們一起入宮,迎接為國持節多年的英雄。」
田太監抖了抖衣袖,「一起帶進宮,溫老將軍惦記著妻兒,知道溫將軍今日過繼到他名下,歡喜得差點昏過去,一直念著感激溫老夫人。」
溫大爺:「……二叔他,他是英雄?於國有功?」
「陛下說過,他的功勞不亞於博望侯張騫。」
「那陛下會封他——他爵位?」
溫大爺眼睛赤紅,高聲道:「老四不是很有志氣說不屑祖上的爵位?你有本事別認二叔啊。」
「祖父給我爹的,我爹為何不要?」溫暖隔著馬車帘子,冷笑道:「溫家祖上侯爵得來勉強,我爹自然看不上,可祖父以節操,以功勞堂堂正正得到皇上封賞,我爹拒絕的,豈不是對皇上不敬?
何況,祖父就我爹這麼一個兒子,不給我爹,給誰?」
給我啊!
他可以孝順二叔,管二叔叫爹。
溫浪運氣怎麼這麼好。
幾乎淨身出繼,反而又能得到不少的賞賜,甚至承襲爵位。
「不會的,你二叔就算活著回來,他有何資格封爵?」溫老太太盯著馬車,「她不可能過得比我好,不可能騎在我頭上,你二叔嫌棄她……」
「您沒聽到田公公說二叔可比博望侯,這是皇上親口所說。」
溫大爺絕望閉了閉眼睛,苦笑一點點溢出:「進宮後,您最好少說話,看著嬸娘怎麼做,您,您哭就是了,千萬別多嘴,別多話,不可說嬸娘半分不是。」
「……」
溫老太太很不樂意,「做不到?我做不到。」
「為了兒子,為您以後的太平日子,您做不到也得做,否則別怪兒子無法再孝順您。」
一行人很快來到皇宮,田公公直接領著他們入宮。
溫暖扶著老太太,輕聲說道:「別急,祖父已經回京城,他就再不回離開,您一時激動壞了身子,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你祖父歲數不小了,他還敢有花花腸子不成?」
老太太勉強維持著冷靜,「你祖父他……他不是個有本分情深,當年為上門求親,在我家門口站了半個月,我爹刁難他,他都忍著,盡力讓我爹滿意。」
魏王站在御書房門口,溫暖一行人走近,李湛微微頷首,溫暖長出一口氣,顯然確定那人她祖父,有功之臣。
老太太耐不住衝進御書房,隨後便是痛哭聲。
「你個死東西,還知道回來啊。」
「我——我——你在京城,我答應你,再難也要回來的。」
男人聲音蒼老,有飽經風霜的沙礫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總是要回來見你,哪怕我死了,靈魂也會來見你一面。」
李湛同溫暖小聲說道:「你祖父挺會說話的,方才一番話,把父皇感動壞了,爺都差點沒繃住,滾了淚兒,爺的心都在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舔到極致
隆承帝眉頭緊緊擰著,揮手讓溫大爺等無關人退出去。
溫暖留了下來,老太太自己一人離開,甩開溫家人糾纏。
眼見都是親近值得信任的人,隆承帝開口問道:「你打算帶暖丫頭去疆場不成?這不是胡鬧嗎?」
「小暖騎射功夫不比臣差,比如今武將都要強,臣寧可帶著小暖,也不帶著不敢同北蠻對敵的勛貴武將。」
「朕不是不信暖丫頭,可朝臣怎麼說?你有想過暖丫頭的名聲?女子還是在宅門中過日子,相夫教子,管家理財做個賢內助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