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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將軍,爺說得可對?」
「……」
溫浪再次握緊拳頭,臉上肌肉顫抖,正因為李湛說得都是他做過的事,他才生氣。
原來,他同魏王已經這麼熟了?經歷過這麼多事?
可他明明就看不上魏王的,更討厭魏王總是惦記小暖。
「二叔,二叔。」溫大爺哭得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老天保佑,小侄還能再見到二叔,您離開京城時叮囑小侄孝順二嬸,這些年老四過得不好,小侄一直不曾忽視二嬸,總是交代您侄兒媳婦在二嬸跟前盡孝。
直到今日,小侄才知她陽奉陰違,欺騙小侄,哎,小侄愧對二叔,父親一直最放心不下二叔……」
「國事為先,你別再哭了,等我向陛下陳述完公事後,再同你敘親情,這些年發生得事,是該好好說道說道。」
老者說道:「小暖扶著你祖母先去歇息。」
「留下來,父親,讓小暖留下來。」溫浪抬頭,眸光灼灼道:「小暖不同別家姑娘,她比我更有資格傾聽父親帶回來的消息。」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父親回歸(上)
「你就這麼把人殺了?溫浪,你是不是瘋了?視朝廷王法不顧,她們縱然有錯,可罪不至於死,並且沒傷到溫暖,你借著錦衣衛的手殺人,你就不怕朝上的官員彈劾你?
溫大爺突然竄起,威脅道:「那也是兩條人命,不是貓狗隨你處置,她們賣身為奴,可朝廷上律法上寫得清楚,主人家不得隨意打殺奴才。」
「她們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不是你溫浪的奴才,你可以教訓,可以打罵,不能把人直接殺了,並把人頭送給你大嫂!
你做出無法無天,不敬尊長的事,還是個人了?
縱然你大嫂有些私心,她徹查從出生就放到莊子上養大的溫暖有何錯?你就不懷疑溫暖被人調包,來京城溫家害你?
「你看看你現在……連母親同兄弟都不認了,整日閨女閨女掛在嘴上,為溫暖都快吃人了!」
溫大爺換身正義使者,痛斥溫浪無辜殺人,並說溫浪為溫暖大變,不孝順母親。
「在大哥看來,爺如何做才是個人?」
溫浪挑眉反問。
溫大爺鯁了一下。
「大哥想清楚再說,為幾個奴才之死,爺只能受大哥威脅,而大哥只有一次機會。」
「……你既是瞧不上祖傳爵位,我不逼你必須光宗耀祖,你去同陛下說,把祖上爵位封給我,溫家復興的重任,我一力承擔,絕不在勞煩你!」
溫大爺不是沒想著走溫浪的門路封爵,一來溫浪從未給溫家人好處。
二來,他是長兄,他寧可去求外人,也不想求溫浪。
三來,他想壓制溫浪!
錦衣衛千戶看了一眼溫大爺,從自己袖口抽出一張紙,念著十幾個人名。
溫大爺呆楞當場,額頭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這些人都是賣身為奴的,也都死在了溫家,有兩個伺候過他的通房丫鬟,後來他厭倦了,丫鬟無聲無息就暴斃了。
還有一個懷了身孕,不知怎麼突然吃錯了東西,一屍兩命。
他不缺兒女,並不太在意。
溫大太太面色更加慘白,這些年死在自己手中的奴才也不少,溫老太太顫抖著聲音:「老四啊,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你能好過了?家醜不可外揚,你怎麼敢讓錦衣衛查家裡?」
她手上也不乾淨,根本不經查。
錦衣衛千戶畢恭畢竟將寫滿人名的紙張遞給溫浪,「將軍若是需要,隨時可調取證詞。」
溫浪早知溫家根子爛透了,笑道:「我唯一能幫上大哥大嫂的事,就只有在你們徒刑時,送點銀子錢財,關照押解你們的差役一路上多多照顧你們。」
「不,老四,我錯了。」溫大爺哽咽道:「哪家勛貴名門沒有齷蹉事?我一旦入罪,他們也跑不了。」
「你說得沒錯,哪家都有打殺奴才的事,不過他們聰明啊,知道誰惹不起,大哥這麼多年還沒長記性?」
溫浪得意輕笑:「爺是有靠山的人!你動不了的。」
「爺同你說實話,就算沒有這些名單,溫家後院乾淨得不得了,這兩人也該死!小暖對爺重要無比,對陛下亦然,陛下是絕對不準許任何傷到她的。
外人都知道,爺能這麼快恢復全靠小暖,大哥大嫂竟然覺得小暖是冒牌貨,若是有小暖這樣的冒牌貨,想必不少人都想要!」
溫浪再次躲開哭成淚人,後悔不迭的溫老太太,轉身扶著母親上了馬車,「以後這個家,爺是不會再來了,有大嫂這樣的族長夫人,當家主母,爺不敢再讓小暖過來。」
「老四,不要走,我讓你大哥休了她,休了她,你留下來,好不好?娘不能沒有你啊。」
溫老太太撲上去繼續糾纏,錦衣衛千戶派人擋住了她。
對溫老太太不敢太過粗魯,但不會客氣。
溫老太太沖不過去,眼見著馬車要走,哭喊著:「弟妹,弟妹你怎麼能奪走我兒子?老四是我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她是我兒子。你命不好,害得夫君死無全屍,又來害我兒子?老四啊,他是寡婦命,誰離她近,准沒好處。」
馬車中,溫浪握住老太太的胳膊,「娘,別聽她胡說,她不值得您生氣。」
「沒事。」老太太感到溫暖向最近身邊蹭了蹭,笑道:「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她不過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孝順爭氣的你們父女孝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