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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看出魏王殿下的本事了,德妃娘娘在朝上眼線不少,今兒您在早朝上懟天對地懟得朝臣噤若寒蟬,連蘇首輔都被你嚇了一番,不管他是真怕了您,還是假裝出來的,足以證明王爺的威名了。」
溫暖將擺放在桌上的花,去葉,去根,一朵朵插在花瓶中,也不顧顏色搭配,溫暖看著好看的花都放進花瓶。
方才,魏王怒氣沖沖,又帶著幾分委屈憋悶的翻牆而來,站在溫暖門口,那委屈的小眼神讓溫暖稍一猶豫。
李湛顯然比溫浪不要臉,趁著溫暖猶豫,他從門邊擠進去,順利占據一把椅子。
於是,溫暖一邊插花,一邊聽說委屈。
其實她對李湛同德妃母子不和並不怎麼好奇,以她對這對母子的了解,他們就不可能成為相親相愛的母子!
德妃有野心,有手腕,也有政治訴求。
乾元帝(李湛)許是受了攝政王的壓迫,他最是厭被人管著,他手中的權柄不可能再分給任何人!
親媽也不成!
李湛就是一匹野馬,今生尤其奔放狂野的厲害。
德妃需要一個能握在手心聽話孝順的兒子,這一點不曾有過任何改變。
不過,看客們喜歡,溫暖也就沒強硬驅趕走李湛。
「果然,蘇首輔沒那麼容易就失態!爺就知道爺還沒那麼大本事讓他失態!以退為進,果然是一隻敏銳的老狐狸,他怕是看破……看破父皇所謀。」
李湛眼底似有星光,讓溫暖……頭疼。
看客們刷屏速度之快,尖叫聲震得溫暖頭很疼。
此時,李湛到底哪帥破天?
「你說,爺再嚇他一次如何?」
李湛興致勃勃,仿佛找到了最好的對手。
不,李湛仿佛找到玩具的小孩子,不把玩具拆分玩壞誓不罷休。
「王爺不再為蒸蛋的事鬱悶了?」溫暖將一朵紅艷艷的花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香味兒,「那王爺請回,今兒中午,祖母給祖父同父親準備了蒸蛋,我擔心王爺觸景生情,又生氣了。」
李湛:「……」
忘記繼續偽裝難過博取同情了!
溫浪能放下尹惠同溫柔,李湛本就是個比溫浪心更狠,更絕情的人。
母不慈,子不孝!
自從十六歲吃土蒸蛋後,李湛再沒孝順德妃的心思。
尤其是德妃幾次三番同武王……不管是敘舊,還是真事相商,李湛都是無法忍受,認同德妃所做所為。
隆承帝對李湛不差,他嘴上說著隆承帝不夠果決,沒當皇帝的樣兒,內心深處他挺佩服父皇。
面對這麼多掣肘的力量,隆承帝依舊坐穩皇位。
換個人來做皇帝,不是被武王逼瘋了,就是被朝臣架空了。
溫暖站了溫浪,李湛站在父皇,他們兩人重視父親更甚母親。
有點同命的感覺,顯得更親近了。
李湛望著溫暖擺弄花草。
「是不怎麼好看。」溫暖轉動花瓶,參差不齊得花不僅沒給花瓶增色,反而顯得花瓶很醜,「我承認,這輩子都不學不來插花,一會兒,祖母生氣,我揪著耳朵聽著祖母念叨好了。」
「爺幫你。」
李湛搬了椅子靠近溫暖,「嗯,爺教你,你不是審美出了差錯,不能把所有鮮艷的顏色花都放在一起。」
他從花瓶中抽出幾多大紅的花,又挑選幾支淺嫩的花枝放進花瓶,重新調整各色花得高低,「爺不喜歡插花,有層次感卻不夠整齊,看得很不舒服。」
溫暖驚訝李湛連插花都玩得轉兒,笑道:「哦哦哦,是很難為王爺的眼睛。」
「知曉爺為你。」
李湛靠近時,溫暖捧起幾支花擋住他,李湛抬手撥開花朵兒。
溫暖嘆息道:「何必呢,王爺?!」
「爺怕你被你祖母罰,這才幫你的。」李湛坐直身體,斜睨道:「否則你以為是為什麼?」
溫暖道:「本來我很感動,還想著索性答應王爺算了,不過王爺只是同情可憐我,那以後祖母讓我繡花,王爺是不是也可以幫忙一二。」
李湛:「……」
他遲早得被溫暖氣死!
不過,他還真不太著急把溫暖娶回去。
如今情況不是最好,武王威脅暫且不提,李湛讓人調查溫柔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親
李湛對溫暖在意親近並非美貌,源於濃濃的求生欲。
他不怕人嫌狗憎,可頻頻倒霉,如同掃把星附身,李湛受不了。
溫暖出現改變了一切。
李湛是個有點小浪漫,又很龜毛的人,他認定對溫暖動心,就不許他們之間再參雜著出傾慕之外的額外原因。
「你怎麼又在我家?!」
溫浪進門時興奮的神色漸漸散去,「我家有丫鬟女使,無需勞煩王爺千金貴體,小暖福氣薄,受不住王爺的抬愛。」
李湛在做什麼?
插花後,不需要收拾嗎?
溫暖想著推給紅袖收拾,可李湛不願紅袖打擾,又看不慣髒亂,除了他自己動手外,還能怎麼辦?
溫暖是不可能幫忙收拾的,倒不是她不能做,而是李湛要求太高,與其被李湛念叨,溫暖乾脆什麼都不做。
李湛頂著兩個黑眼圈,可溫浪精神極好,顯然溫浪在皇宮中睡到自然醒才出宮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