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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溫暖義正言辭。
忘塵張了張粉嫩的唇瓣,久久吐出一口氣,「小施主所求不同凡響啊。」
麵皮厚度不同反響。
溫暖誠心誠意說道:「除了天下太平,我的麻煩都是一些小事,無需勞煩菩薩。」
忘塵小尼對溫暖更多幾分好奇,懷疑溫暖用心不純,可她沒有證據!
甚至都不能說祈求國泰民安的溫暖有毛病!
「忘塵。」
「師傅。」
「你該去提水了。」
「好的,師傅。」
滿臉皺紋的老尼姑不緊不慢走到溫暖身前,正好擋住忘塵遠去的背影。
老尼姑捻動佛珠,「施主勿怪,忘塵稚氣未脫,心不寧,性不定,尚無法做到心如止水,施主對佛法有不解之處,貧尼可為施主解惑。」
「不怪,不怪。」溫暖笑道:「我倒是覺得忘塵小師傅一心為菩薩重修金身,弘揚佛法,她是清修的活人。」
老尼姑古井的面色僵硬一瞬,「施主不怪她就好,還請施主去齋堂清茶,等候家裡的長輩禮佛結束。」
她收起名錄同筆墨,向溫暖行禮後離開。
寒冬臘月,水月庵內外蕭瑟,風景淒涼,沒半分可取之處。
在水月庵待久了,溫暖的心情變得很不美麗。
以後再不陪老太太出門了!
溫暖碰見忘塵小尼姑還不算太虧,她記起忘塵就是李湛的初戀情人明妃。
溫柔同忘塵都讓人難以拒絕,相比而言,忘塵清純自然流露,溫柔有點刻意了。
「你每隔半月都會翻山越嶺趕到水月庵,費盡心思躲開香客同山下都的看守,偷偷摸摸來幫我提水,給我送點心零嘴,大叔,我根本不認識你,也無需你幫忙,你再糾纏我,我就告訴師傅去。」
「隨你。」
男人的聲音粗重暗啞,提著水桶,熟門熟路往水缸里倒水。
忘塵輕笑:「莫不是大叔看上我了?可惜啊,我不僅是出家人,還是犯官的女兒,一輩子出不了水月庵,一生都得在佛前為父兄贖罪。」
「何況大叔你太老了。」
果然忘塵是最有趣的尼姑,溫暖快速探出頭看過去,大叔竟然是溫浪?!
溫浪是青樓名妓玩夠了,打算向小尼姑下手?!
他一定會被李湛五馬分屍的。
李湛對明妃愛得深沉,為明妃連顧皇后都差點廢了。
「休要胡說,我是你你叔叔,你父親是忠誠的,他一腔熱血報效陛下,他不是罪人。」
「如今山下已經玩得這麼浪?叔叔同侄女夠狂野的。」
她的手伸向溫浪肩膀,吐氣如蘭,「叔叔想要同侄女怎麼玩?」
溫浪整個人如同被雷劈過一般,輕輕推開小尼姑,哽咽道:「別別讓我沒臉見三哥。」
第三十八章 不堪重負
溫暖悄悄靠近交談兩人。
在她前世,李湛對明妃的要求無不答應。
明妃寧可讓世人知道自己做過尼姑,身世不詳。
以李湛對明妃的寵愛,只要明妃說自己父親是冤枉的,李湛偽造證據也能翻案。
何況李湛是皇帝,還有特赦一說。
明妃,見到活的明妃了,據說明妃一身佛香,香氣濃郁時能引佛祖虛影。
昏君配妖妃有何可激動的?就是因為妖妃亂宮才讓顧皇后受盡委屈,妖妃侍奉父子兩人,噁心死了。
明妃想走女帝路線,可惜昏君嘴上說愛她,什麼都肯給明妃,察覺明妃的野心後,縱容顧皇后逼死明妃,他就算抱著明妃哭得肝腸寸斷,也掩飾不了他的薄涼。
別忘了明妃過世不久,昏君又大肆選秀,縱情美色,完全不管黃河決口而流離失所的百姓!
可書中說,昏君痛失所愛,無心治國,只能麻醉自己,懷念明妃。
小妹妹還沒小學畢業吧,乖乖回去做作業,少看腦殘的愛情,真愛兩個字昏君也配提?
我更感興趣小妹妹看得是哪本?腦殘都沒洗白昏君的。
同求。
話說,難道你們不好奇溫浪同明妃的關係?難不成明妃姓溫的?
「溫暖:我不知明妃的爹是誰,但我保證她不是溫浪的親侄女,溫三爺在煉丹的道路上狂奔呢。」
我有點懂了,昏君這朝歷史被昏君同昏君的後人篡改得面目全非,真真假假的歷史比戲說都荒誕,只有溫暖直播能還原真相,溫暖可不能死啊。
史書上記載明妃伺候過李湛的父親隆承帝。
這不可能!
李湛的兒子篡改出這樣的歷史良心不會痛嗎?
溫暖見過醜化亡國皇帝殘暴好色的史書,從未聽說繼承皇帝的兒子刻意抹黑父皇的史料。
「三哥?他是你三哥?」
忘塵清冷無塵,猶如白月光一般無暇,「那貧尼該稱呼您為幾叔?」
溫浪提起木桶再去打水,來來回回幾次填滿水缸,他如同一隻埋頭苦幹的老黃牛,勤勤懇懇,又帶著幾分贖罪的意味。
他恨不得忘塵繼續指使自己幹活,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消耗乾乾淨。
唯有如此,他的心才能好過一點。
溫暖隱隱感覺溫浪即將被肩膀上無形東西壓垮掉。
「你不肯說,以後你不必來了。」忘塵輕聲說道:「過幾日我會離開水月庵,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在山下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