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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不緊不慢走進王府,沿著倒在道路兩側哼哼唧唧的奴才向前走,不是沒人攔她,看清楚溫暖那張臉後,攔路的奴才慫了。
別看溫大姑娘是女子,據說功夫不比溫浪差。
他們可都親生領教過暴躁發狂的溫浪。
「你放開我哥,瘋了,你瘋了!」顧嫻高聲叫嚷,「你們愣著做什麼?把闖進王府的狂徒拿下!那套首飾就算你拿走,也是充作溫暖的嫁妝,我是她嬸娘,她一個晚輩連孝順長輩都不知道?蠱惑你闖進王府,她的品行太惡劣。」
郡王府侍衛不敢上,溫浪太猛,太兇殘,他們同溫浪武力上的差距不是人數占優就能一把抹平的。
是真不打過溫浪!
溫浪腳踩著平郡王世子的胸口,冷笑道:「你品行高尚,你懂得道理多,你年歲大讀書多卻只記得尊老,你沒學過愛惜晚輩?
說不去不怕人笑話,這還沒過門呢,就惦記不在一起過日子的侄媳婦的嫁妝,理所當然占為己有,村口的牙齒全掉的老嫗都沒你臉皮厚!」
顧嫻:「……」
【給力,太給力,已笑瘋。】
【誰說狗狗不會罵人?!誰,站出來!】
【哈士奇有了主人後,秒變一匹狼。】
「你理所當然搶占晚輩的嫁妝,皇上知道嗎?武王知道自己連未過門的媳婦都養不活?讓未過門的媳婦眼饞我的首飾?」
溫浪又狠狠踏了一腳,平郡王世子胸口沉悶,一口血噴出,有氣無力道:「溫將軍,誤會,都是誤會,高抬貴腳,我——我撐不住了。」
他太特麼冤了,今兒提前回王府,在門口的奴才阻攔溫浪,他就喊了一聲不可,就被溫浪拖著進了王府。
若是溫浪狂悖羞辱平郡王府,羞辱小妹,他拼死也要戰鬥到底,可竟是為了一副頭面首飾,他立刻泄了氣。
何況溫大姑娘也到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自取其辱
御書房,隆承帝端坐龍椅之上。
武王,顧嫻站一邊,溫浪,溫暖站在另外一邊,雙方頗有針鋒相對的意味。
被溫浪狠狠踩了一腳的平郡王世面色慘白躺在擔架上。
平郡王妃眼圈微紅,委屈心疼跪在擔架旁,時不時看一眼兒子,再看一眼面色凝重的丈夫平郡王。
平郡王世子突然從母親平郡王妃手中抽出帕子蓋在自己臉上,直挺挺繼續躺在擔架上,只今日一天,他把一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在郡王府被溫浪踩在腳下,好在沒外人看到。
後來,顧嫻讓人抬著他入宮告御狀,武王竟然答應顧嫻的要求,他被奴才一路抬進宮,沿途的百姓都知道他被溫浪踩吐血!
再加上平郡王妃跟著哭啼啼的一路而行,平郡王世子成了窩囊廢,以後他哪有臉面去見人?
今日一切都是噩夢。
此時,他就是武王顧嫻這對,同溫浪博弈的棋子,他們倒是斗得激烈,誰想著維護他的體面尊嚴,他的好妹妹口口聲聲維護兄長,全指望武王關照,平郡王府以後豈不得成武王附庸?
「顧嫻奪了溫浪看好的頭面首飾,溫浪便鬧到郡王府去,把平郡王世子一腳踩吐血,將顧嫻氣得差點昏厥,後來武王到了,顧嫻拽著武王,抬著她哥哥,進宮狀告溫浪。」
隆承帝聲音平淡,「朕說得對嗎?」
話音剛落,隆承帝從桌上抄起摺子,甩到溫浪身上,怒斥:「朕忙得四腳朝天,籌備糧食,安排出兵事宜,還得顧著百姓生計,官員的考察,平衡武勛的關係,你倒好,為一套首飾大鬧郡王府。
你三十多歲了,不是十六歲!顧嫻年輕眼皮子淺,為了一套首飾鬧騰,你溫浪也跟著鬧?你這性子,讓朕怎麼放心放你出征?」
溫浪默默撿起奏摺,規規矩矩重新放回去,說道:「臣沒錯。」
隆承帝動怒並不意外著對溫浪厭棄,懲罰溫浪,反而他趁此機會表明溫浪是主帥,平郡王可有可無,或是留在京城。
武王眸光陰鬱,又少了一個牽制溫浪的人。
「陛下。」顧嫻氣惱道:「不是首飾的原因,溫浪他持寵而驕,無視尊卑,大鬧郡王府,他眼裡沒有您……」
「他眼裡沒有朕的話,就該來鬧朕了。」
隆承帝看向顧嫻,「你生而富貴,先被平郡王嬌寵著,又被武王寵溺,要什麼首飾沒有?非強奪溫浪的東西作甚?你說不是因首飾,若不是你把首飾拿走,溫浪瘋了不成去平郡王府鬧騰?
不是因首飾,還能是為何?平郡王剛剛同朕指天發誓,出征後聽命於溫浪,轉而你就搶了溫浪給女兒的嫁妝。
朕不得懷疑平郡王的話有幾分可行,一旦朕將近衛交給他,他再同溫浪鬧矛盾,朕怎能安心,迎回皇妹這場仗,不能再敗在自己內鬥上。」
「武王該清楚朕的底線的,你回去好好教教顧嫻,你千挑萬選讓顧嫻為武王妃,除了給予她富貴外,更重要是讓她腦子清醒點,別弄得見到好東西就要搶。」
顧嫻面色燥熱,整個人如同被烤熟剝皮的蝦子,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記憶中,隆承帝從來都是偏心又疼愛她的長輩,做皇后那一世,別說看上一套首飾,搶了溫浪定下的首飾,就是顯赫重臣勛貴的,只要她想要,就能拿到手。
隆承帝嘆息:「朕沒想到武王尋的妻子真實性情……單純得近乎愚蠢,她是朕外甥女時,朕瞧著她天真可愛,她做武王妃的話,朕為皇弟未來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