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乾元帝可是讓他做了太監? 賜給蘇白使喚。
「蘇首輔聰明一世? 糊塗一時,舍了蘇白,培養二房? 哎,我曾勸過他,可他依舊不肯重新接納蘇白。真不知道這老頭怎麼這麼倔!非要弄得家破人亡,血脈斷絕才知後悔?此時他對蘇白有一分疼愛,何愁從魏王身邊拽不回蘇白?」
「蘇白才華橫溢,魏王如今用得上他,對他很好,等魏王得意了,蘇白的才華被魏王所忌憚,魏王就是見不得身邊人比自己更有才華。」
不僅史書上記載乾元帝嫉賢妒能,顧嫻做皇后那輩子可是親眼見過乾元帝戲弄過才子們,也是有才華的人,隆承帝越是作弄。
顧嫻記得最後蘇白被乾元帝(李湛)千刀萬剮了,可惜蘇白驚艷整個天下的才華,以及讓女子痴迷的容顏風度。
李湛太狠了。
福寶提著茶壺的手指微動,低眉順目聽顧嫻說話,她以及顧嫻的人都習慣了,縣主偶爾會以篤定的語氣評價朝臣,對魏王尤其是充滿鄙夷同恨意!
每當縣主進入講古狀態,福寶都是聽不進去的。
今日,顧嫻並沒說太多,因為茶樓外,已傳來陣陣的喧譁。
福寶按照顧嫻吩咐,推開茶樓的窗戶,並給顧嫻披上披風,寒風吹進門,顧嫻呼出氣息,隱隱白霧升騰。
「是真的?!」
顧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喃喃自語,「溫暖還活著?活成了……成了她的樣子!」
漠北女王扶安陽長公主棺槨回京時,乾元帝率領百官親迎,她作為皇后,統帥後宮妃也是出宮迎接的。
她無法忘記,哪怕隔了很多年後,依舊無法忘記被彪悍鐵騎簇擁下,紅愷紅披風的漠北女王。
那一身的英氣,經歷戰場生死錘鍊打磨出來的氣勢,可讓後宮妃嬪黯然失色。
哪怕她容貌只是尋常,皮膚呈小麥色,粗糙無比,依舊驚艷了京城的百姓。
后妃穿鎧甲去討好爭寵,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若不是漠北女王實在讓李湛下不去嘴,後宮怕是又要多上一尊貴妃。
如今,溫暖尚沒漠北女王之功,都有不少百姓專門等在溫暖回府的路上,只為多看溫暖一眼兒。
即便對溫暖言行不滿的人,都願意多看兩眼,美其名曰看了才能挑出溫暖,同縱容溫暖去兵營的溫浪毛病。
以前京城小姑娘小媳婦堵才子,看蘇白蘇公子,如今無論男女都來看溫暖了,女孩子想著模仿溫暖,男子一邊鄙視,一邊欣賞溫暖的美色。
不過,誰都不敢往溫暖面前湊。
據說,天子親衛都被溫暖挑了,驕橫的親衛們打不過溫浪,也打不過溫暖,如今親衛不少人都是溫暖在訓練。
百姓們不相信,可顧嫻知道實情,有不少親近武王的將領打算給溫暖好看,可敗得奇慘無比,沒臉見人的那種慘。
按照李湛同隆承帝的說辭,現實打不過,就用那些教條拘謹束縛溫暖的人,不配做將領,更不配做男人!
落敗的將領們沒少罵李湛,說得好像魏王你自己能打過溫暖似的。
魏王還不是被溫暖訓得靠牆罰站?
比他們又強到哪去?
顧嫻抿了抿嘴角,掩飾驚艷,「武王舅舅會不會也迷上她?」
「偷孩子啊,把我女兒還給我。」
女子聲嘶力竭一邊喊著,一邊追著越跑越遠的消瘦男人。
京城看熱鬧的人多,幫忙追賊得卻是很少,有幾個古道熱腸的人追上賊人。
被當作賊人的人面容和善,皮膚白淨,穿戴整齊,雖不是勛貴府邸出來的,但家境顯然不凡。
怎麼看都不像是偷孩子的賊人。
從旁衝出來的一群人擋住喊做賊的女人,其中一男子抓住女人,「瘋婆子又發狂了,咱們女兒已經夭折,你瘋瘋癲癲看人就喊偷女兒的賊人,你能不能清醒點?!下次我把你綁在家裡,省得你惹禍。」
「不,不是,我女兒就是被他拐走的。」
女子嘶喊如同瘋魔一般,「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
男人舉手打了女人一個巴掌,「老子娶你倒了八輩子霉了,一個炕上睡過,說老子不是你男人?你果然是瘋了!」
「大哥得看牢大嫂了,上次她也是拽著一個男人就不撒手,還有上次,她把鄰居田嬸的小孫女搶去,非說是我早死的大侄女。」
「就是,就是,可把田嬸子嚇得夠嗆。」
隨著男子捉拿瘋婆子的人七嘴八舌說著話,圍上來的百姓漸漸散去。
「原來是個瘋子。」
「也是可憐,女兒死了,可不就成了瘋子嘛。」
男人拖著哽咽啼哭的女子遠去,隨行的人向周圍百姓道歉,也跟著快速離去。
而抓住賊人的百姓連連道歉,被瘋女人喊成賊人的男人謙和一笑,並沒過多計較。
溫暖正好騎馬走過,眼角餘光掃過男人作揖的手,微微皺眉,沒有停下,反而催馬快速回府去了。
她如同看客們說得動物園珍貴品種,被人觀賞。
茶樓酒肆大多聚集得都是男人,閒人們看不到溫暖後,重新激烈討論。
「溫浪一定是瘋了,竟然帶著自己女兒去校場,還請溫大姑娘幫忙練兵,我懷疑溫大姑娘不是溫浪親生女兒。」
「胡說,溫大姑娘不是親生的,那溫二姑娘也不是親生的了?她們兩姐妹可是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