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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香料撐不住太久,等不到更不會抱孩子的安陽長公主。
雙胞胎落到安陽長公主懷裡就哭鬧不休,哭得撕心裂肺的,安陽長公主能高興?
別到時候沒能討好長公主,反而讓二皇子被長公主記恨。
二皇子向外看了看,「這時辰不早了,皇上怎麼還沒到?莫不是朝上突然要事?娘娘是不是派人去看看?萬一皇上同朝臣因長公主封賞的事鬧得不愉快,娘娘也好心中有分寸,勸解陛下。」
「的確挺久了,皇上同朝臣一言不合,還需皇后娘娘從旁斡旋一二。」
其餘命婦隨著二皇子妃的話說,她們干坐著,又不敢交頭接耳,就覺得時間過的格外漫長。
她們聽相公們說起,陛下給安陽長公主的封賞少不了,可封賞的聖旨是皇上親筆寫的,誰都不知道封賞有多重。
朝臣們私下串聯,若是皇上封賞太重,他們一定要反對,絕不能讓安陽長公主入朝輔政,再讓長公主掌握封地同北蠻歸順的精兵。
上了年歲的命婦記得安陽長公主當年就是無所禁忌的性子,記得安陽長公主縱橫後宮前朝,生怕在北蠻住了十多年的安陽長公主的性情更加狂野,丈夫反對,安陽長公主一氣之下將丈夫的腦袋砍了。
皇后吩咐身邊宮女幾句,輕笑道:「不怕說一句你們笑話的話,本宮勸說陛下千句百句,都不如溫將軍勸上兩句,溫將軍對陛下,對安陽都是不一樣的,沒見過他們三人相處的人,很難相信溫將軍是唯一能同時安撫住陛下同安陽的人。」
隆承帝寵幸妃嬪,皇后再大度心裡也不痛快,猶如自己的新衣服被別人碰過了一般,衣服還能穿,總覺得膈應。
隆承帝同溫浪一起玩,一起喝酒,被溫浪管著減少臨幸后妃,皇后只有開心,溫浪不會同她搶皇上,皇上只把溫浪當作弟弟。
尹氏抿了抿沒有半點血色的嘴唇,皇后睨過來那一眼,帶著幾分的嘲弄戲虐,尹氏只覺得心被千百匹馬踩踏過,綿綿密密的疼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擔心,後悔,甚至害怕!
她隱隱覺得不好,安陽長公主不會放過自己。
她能指望靖南侯……侯爺此時不敢過於偏袒她的,溫暖同她斷了母女之情,溫暖絕不會為她求情。
宮女忙不迭向前朝打聽消息,腳下生風返回皇后身邊,氣喘吁吁說道:「娘娘,皇上封,封溫姑娘……」
許是消息太驚駭,宮女突然卡殼了,張嘴發不出聲音,急得滿臉通紅。
皇后安撫問道:「這麼說暖丫頭,咱們未來的魏王妃先於魏王一步得到封賞?在北蠻遲遲不肯歸京的魏王這回兒怕是該著急了,若本宮說,就該讓魏王著急。」
「你且慢慢說,皇上封暖丫頭做了郡主?」
皇后幾句玩笑話打消命婦的懷疑,否則看宮女嚇壞的樣子,命婦們還以為溫暖入宮為妃了呢。
不過,仔細一想也不大可能就是了,溫暖同魏王的婚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宮女擦了擦額頭的汗,磕磕巴巴說道:「封,封溫姑娘為女伯爵,封號北寧伯,朝臣為這事同陛下爭辯了許久,聽說,陛下讓溫姑娘幫安陽長公主管理封地,長公主帶回的封地同精兵,皇上都算作了長公主的私產,全部給予長公主。」
女伯爵?
是皇帝瘋了,還是她們耳朵聽錯了!?
「陛下駕到。」
太監在門口高喊一聲,命婦們渾渾噩噩看向門口,都想第一眼看到北寧伯溫暖。
第三百三十章 煞風景的人
皇后扶著宮女的手,起身迎接隆承帝,朝廷出了一個女伯爵,皇后只是略覺吃驚,擔心皇上被朝臣刁難,別的……她又沒有親生兒子,不打算把皇子記在自己名下,無需衡量得失。
她又是整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無需去羨慕嫉妒溫暖,畢竟她對在朝廷上輔政沒興趣,讓她去前朝,她都懶得動彈。
不是人人都想做安陽長公主。
皇后只覺得安陽長公主活得太累了。
她漸漸明白正是自己老實本分,隆承帝才沒有因她無子廢后,隆承帝徹底把後宮交給她,答應讓她陪在身邊,渡過隆承帝最後這幾年。
隆承帝一馬當先邁步進入,身邊一左一右伴隨著安陽長公主同溫浪,隨後是朝臣們一擁而入,在金鑾殿上,朝臣被隆承帝一番話語憋屈得不得不認命。
此時蘇首輔恢復往日的老辣沉穩,同武王輕聲交談,武王時不時耳語幾句,總能換來蘇首輔含笑點頭,仿佛極是贊同武王的建議。
他們直接坐在一張桌上,彼此顯得很是親密。
有他們示範,文臣同勛貴武將一下子打破了界限,兩個圈子開始融合,往日被文臣彈劾到哭的武將們,第一次發覺文臣文鄒鄒說話挺動聽。
隆承帝舉杯笑道:「文官不貪污,武將不怕死,你們齊心為朕效力,國朝興盛有望,陣早知冊封溫暖能解決文武勛貴矛盾,朕早就做了。」
端起酒杯,隆承帝聲音洪亮,遙遙向蘇首輔同武王舉杯,「朕一直盼著你們兩人能精誠合作,在皇妹回京之際,你們摒棄前嫌,朕很是高興,你們商量出治國之策儘管報上來,先給安陽看看,她認可了,朕再批閱。」
武王頓時感覺手中的美酒不香!
安陽長公主拱手道:「臣妹遵旨。」隨後向武王眨了眨眼睛,「商量出對策,儘管同我說,也好讓我看看武王弟弟這些年是否有了長進,蘇首輔是否還能用!三朝老臣了,增加得不該只是年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