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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
尹氏扶著丫鬟的手趕過來,淚眼朦朧,「您總算是回來了。」
抱在一起的父女讓尹氏略有幾分不適,但不至於想歪了去,她信得過靖南侯的操守,「快些扶小柔去歇息,還愣著幹嘛?」
齊柔緊緊抓住靖南侯的衣袖,不願被僕從攙走,驚恐同憤怒夾雜中有一分對明哲保身,不顧女兒死活的尹氏抱怨。
她信不過尹氏。
當年尹氏就因為不喜,把溫暖送到莊子上去。
今日,她品嘗到被尹氏拋下的滋味。
唯一能指望的人是靖南侯,她的繼父一人。
齊柔哭昏過去,靖南侯無奈打橫抱起她,對尹氏道:「我知你心疼她,眼下她需要我照拂,你隨我送她回房,幫她梳洗,換一身衣服,慧娘這幾日多哄哄她,讓她明白,你同我記得為她擺脫困境。」
「還是侯爺想得周全,女兒需要父親。」
尹氏哽咽道:「小柔從小就一直期盼有個好父親,溫浪……不說也罷,有侯爺疼她,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誓師出征
皇宮,隆承帝親手把將印同虎符交給溫浪同魏王,百官們跪在大殿之外的空地上,抬眼便能看到一身戎裝的溫浪。
「臣誓死效力陛下,迎回安陽長公主,蕩平北蠻。」
溫浪單膝跪地,緩緩舉高將印,聲音渾厚,誓師出征,「陛下萬歲,萬歲。」
跪在溫浪身後的士卒們山呼萬歲,「萬歲,萬勝,萬歲,萬勝!
魏王難得沒拿扇子,身披鎧甲,神色肅穆鄭重。
他同溫暖一左一右伴隨溫浪,此番出兵遠征,溫浪為帥。
溫浪帶走得都是年輕的武勛子弟,武王最終沒能將人安插進溫浪身邊,唯一被溫浪接受的忠勇伯自閉門戶,今日誓師,他都稱病沒有到。
其實溫浪麾下還是有幾個跟過武王的人,或是效忠過武王的家族的勛貴子弟。
然而他們,在武王重生後就沒得到過重用,被武王報復了一批人後,他們不敢再靠近多疑善變的武王。
畢竟,這些人上輩子都對武王落井下石過,逢迎乾元帝,貶低武王的功勳。
一群兩面三刀又不忠誠的人,武王沒整死他們,為自己上輩子報復已經很大度了。
起碼武王如今留在身邊的人都是經過上輩子考驗的,對他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他真正用到麾下將領時,才發覺忠誠的人未必都很能幹,有些除了忠誠聽話之外,耽於享受,早就沒了當年的血氣。
而他疏遠的人,也不是都是能幹的,有幾個人腦子很靈活,懂得趨炎附勢,也肯學習,被溫浪挑了過去。
武王再想他們聽命,監視溫浪,他們口中答應,轉過身就有可能把武王賣了,就算傳遞迴溫浪的消息,武王都未必全然相信。
畢竟,今生同前世的變化太大了,武王自己都有感覺,比如前世強勢。
他依舊有資格同隆承帝叫板,被李湛弄得,他疲於應付,吃了不少的虧,損兵折將。
前世,李湛做太子時,可乖巧可聽話了,對他這個大權在握的皇叔恭敬得不得了。
隆承帝擺開全副御輦,親自將溫浪等人送出京城。
出征北蠻這麼大的事,京城百姓們紛紛涌在路邊,隨著御輦的移動,百姓跪下高呼萬歲,氣氛極是狂熱。
上了年歲的老人擦拭激動的淚水。
「終於又見到英挺的溫將軍了,比上次一次他出征,此番他看起來更成熟穩重。」
無疑溫浪是被呼喊的人最多的,除了他是主帥外,在哪個朝代,長相英俊的人總能沾點便宜。
魏王也很英俊,氣質也好。
可惜魏王已是名草有主了,要命得是未來的魏王妃溫暖特別凶。
有齊柔的教訓在前,沒幾個人還有膽量去喜歡魏王。
因此百姓們乾脆看都不看魏王,完全當作魏王不存在。
李湛不覺得失落,不過他嘴角微抽,因為還有不少人喊溫大姑娘萬勝的,而且呼喊聲不少,只比溫浪差那麼一丟丟。
不敢愛慕魏王,敢愛慕表白溫暖。
明擺著他不如溫暖——凶,他們害怕溫暖,不怕他!
李湛覺得自己是時候變身了,他可是敢娶溫暖的男人,竟然沒人佩服他嗎?
溫暖輕聲問道,「是不是擔心出征的事?」
「不是。」
李湛搖頭,「能做得安排都提前做好了,爺同小暖,以及父皇已做到極致,謀事在人,成事再天,在開戰前擔心勝負,沒有太大的必要。」
他總不能同溫暖說自己吃醋了。
「我一直陪著你,保護你。」溫暖顯然不信李湛的話,身手拍了拍並肩騎馬的李湛肩膀,「放心,就算戰死,我也會死在王爺之前,放鬆一點,享受百姓的擁躉,等咱們凱旋,百姓們會更為狂熱。」
李湛:「……」愛慕上溫暖,他永遠都有最稀奇的新鮮感。
自從他多了記憶片段,又知溫暖前世的人生後,溫暖同他一點都不客氣,隨性的厲害,有共同的秘密,彼此之間仿佛離得更緊密。
城門口,隆承帝步履蹣跚走到溫浪面前,制止溫浪下馬參拜,「別動,你別動。」
隆承帝牽著韁繩向前走出一百步,他額頭出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