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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身體不好,他就沒想過多活幾年?」武王有點不相信,隆承帝不怕死。
國師道:「陛下的心思不在長生上,本是蒼生之幸,可陛下最大的執念也會掀起血雨腥風,會死很多人。」
「皇兄能不能贏?」
武王期待望著國師的背影。
「不知,我不知。」國師淡淡回道:「按天命,陛下本不該有這一戰的,王爺……」
國師緩緩轉身,回頭望進武王的眼兒。
武王覺得國師眼中仿佛有日月輪轉,玄幻莫測。
「最後送王爺一句話,不求棋高一籌,單求落子無悔,您若是看不透,患得患失之下,只會失去更多。」
「……」
武王心頭一顫,張了張嘴,卻是吐不出一個字。
「來人,送武王從後山離開。」
小道士恭恭敬敬請武王出門,親自護送神色稍顯恍惚的武王下山。
第一百五十八章 謀
不求棋高一籌,單求落子無悔。
武王默默念著國師給自己的忠告,不求贏,只求無悔嗎?
這條路並不適合武王!
重生回來,他就是要贏的,報復李湛。
他前世受欺騙欺辱,死得那麼慘,李湛將國朝禍害到支離破碎的地步,武王怎麼可能不繼續針對李湛。
何況今生李湛不也想盡辦法陷害他嗎?
武王府,他聽了幕僚們建議,分批召見勛貴武將,安撫他們,明白無誤告訴他們,他武王並沒有同北蠻再起爭端的心思。
「你們不可聽外面的說辭,說我如何仇恨北蠻,我對北蠻是有恨的,但更清楚一旦開啟戰爭,以前的犧牲都將前功盡棄,百姓也會被賦稅壓得喘不過氣。」
武王說道:「沒有完全把握,我絕不會因安陽皇姐同北蠻開戰,也不會為了百姓的推崇,強名聲就忘記戶部並沒有多少銀子。」
「王爺英明。」
武勛放心了不少,一旦開戰,他們都得去疆場拼殺,當年他們僥倖活下來,那是因為溫浪牽制走了很多北蠻精銳。
因為不少人戰死。
這麼多年太平富貴的日子過下來,誰還想打仗誰才是傻瓜?
他們有爵位,有俸祿,跟著武王,將來許是更好,無需征戰就能榮華富貴,這不香嗎?
寧可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也不願再冒險。
「本王同蘇首輔商量明年興修水利等事宜,讓百姓過上太平安穩的日子。」
武王又送了他們一顆定心丸,沒有銀子,隆承帝就算想打仗,也打不起來的。
要不,他們再去戶部借點銀子?
武勛們帶著滿意離開武王府。
「王爺,魏王殿下的人……」隨從湊近武王,輕聲說道:「已經查到了莊子上,以魏王的人眼力不難找到證據。」
武王勾起嘴角,「李湛親自帶人去的?」
「不是,是溫浪的長女!」
隨從躬身說道:「魏王一直在魏王府,並沒出門?奴才怕跟得太近?被看出破綻,眼見溫大姑娘進了莊子?謹慎起見?奴才就把盯梢的人撤回來了,轉而盯著魏王府?若是王爺想知道溫大姑你……」
他有句話沒說實話,男人的直覺——盯著溫暖比盯著魏王更兇險。
溫大姑娘太狠了。
聽說皇上的親軍校尉們聽到溫大姑娘的名都雙腿顫顫?魏王不好對付?但不似溫大姑娘兇殘。
以前有幾個離得近,被發覺的眼線……都被溫暖嚇得再不敢出門。
也不知,溫暖是怎麼做到的,他們身上沒有半分的傷痕?可聽到溫暖的名字?他們嚇得失禁,是真尿了!
這麼沒用的屬下,他也不好意思同武王提起,只當屬下死在外面,還能從武王手中拿一筆撫恤金。
他不明白無論是溫浪?還是尹夫人都沒這麼兇殘,溫浪功夫是好?可不至於把人嚇尿了。
而尹夫人聰明和善,一看就是賢良淑德的好女人。
怎麼這兩人生出的溫大姑娘怎麼嚇人?!
他是真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武王在意的人是魏王?他饒過溫暖的事?對武王的大業並沒太大影響?等查明白溫大姑娘,他再同王爺回稟也是一樣的。
武王對上輩子給過自己痛擊的屬下那是寒冬般殘忍,對眼前這種誓死孝命追隨的探子給予充分的信任。
探子頭目也沒讓武王失望,他還需要懷疑什麼?
「不用在意溫暖,她一個小姑娘,仗著有點氣力,便目空一切,以為她無所不能。
善良?本王利用就是她這份善良!溫暖不曾接受正規上等人教養,不知大宅門最容不得就是善良,按照嫻姐兒的話說,聖母是要不得的,無用的善良給身邊親人帶來禍事。
本王以前擔心,知道血丹的事,以李湛自私心狠不會多管閒事,他站在一旁看熱鬧,李湛最倒霉在於遇見溫暖。有溫浪溫暖這對父女摻和,李湛艱難的日子還在後面,他遲早會被耗死。」
武王也聽說天子親衛打不過溫暖的消息,不過他也是男人,溫暖年輕漂亮,勛貴子弟怕是有意放水。
何況溫暖就算有騎湛又如何?
他壓著隆承帝不開戰,溫暖就算一人打百八十人都沒用。
「溫暖若不善良,不熱血衝動,不曾繼續追查下去,如何引火到皇兄身上?本王的皇兄也在服藥啊,別以為他隱瞞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