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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捏著手腕上的佛珠,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溫暖哼出的小調在寂靜的庭院分外清脆。
從始自終,溫暖都沒問過一句為何叔祖母會在蒲松院,並跟著溫浪一起生活。
溫暖是故意讓她先開口,還是沒興趣?
老太太頗感一言難盡,莫不是溫暖怕麻煩?!
不過,溫暖不似尹氏,也不像溫浪。
「看似平和淡然,實則霸道強勢。」老太太喃喃自語:「教出她的人是誰?總不會溫家風水好,祖宗保佑降下興盛溫氏一族的貴人?」
溫暖洗乾淨碗筷,擦了擦手,頭疼看著下不去腳,髒衣服成堆的正房,呻吟道:「明日還是先去買一個會打掃的丫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呢。」
偷懶就直說,你懂不懂勞動人民最光榮?
我想看溫暖幹活,讓她裝逼,讓她挑撥是非,只有勞動才能改造溫暖腐朽墮落思想。
天南地北,尹女神最美。
「溫暖:全體禁言兩個時辰。」
溫暖就算收到打賞也不會解開禁言,畢竟這是她的地盤,只有巨額打賞才能讓她折腰。
第三十章 改善環境
翌日,溫暖出門一趟,等她回來時,鬧出不小的動靜,本來死寂一般的小院突然注入活力,生機勃勃,人聲鼎沸。
在屋子裡誦經的老太太轉動佛珠,心無雜念屋外動靜不小,溫暖招呼人拾掇房屋。
「不能放那,家具同床榻輕拿輕放,你們仔細一點,我可都是花了大筆銀子的,碰壞了你們賠給我。」
「修繕屋頂的,你輕點啊,我只讓你修漏洞,其餘地方你們踩壞了,就得免費給我修!」
老太太額頭青筋鼓起,忍無可忍了!
念經修佛這麼多年,她的心境依舊無法達到無為的狀態。
昨兒,溫暖給她強勢大方,又聰慧堅強的感覺。
今兒,她市儈又小氣得話語不似高人教出來的,也不似尹氏,更不想溫浪。
老太太站在窗前向外張望,溫暖坐在院中的大石上,唇邊含笑吩咐人辦事。
少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個最精明的監工,誰也別想糊弄她,占她的便宜。
不僅老太太有這認知,來送貨的人也是大開眼界。
本以為處事不深,又該是靦腆天真的小姐好糊弄,姑且算是官宦人家小姐,畢竟還掛著溫府的名兒。
他們拿出往日討好稱讚閨秀的常用手段,指望著哄溫暖高興,手鬆一松,大賺一筆。
然而溫暖比他們還精明,甚至還不要臉的砍價!
見過砍價的閨秀沒?
他們是見到了。
最重要得是店鋪的掌柜莫名其妙就被溫暖反忽悠了一把,不僅給了最低價,還被溫暖忽悠得提供不少額外的服務。
比如送貨上門。
比如菜販每日都會送蔬菜上門。
比如賣磚瓦的掌柜答應幫溫暖修破損的屋頂。
比如賣家具擺設的掌柜給溫暖打了八折,還白送好幾件日常用品,雞毛撣子之類的物品。
當然掌柜們也是賺錢,沒有虧錢。
但是他們送走溫暖之後,統一拍腦袋,懷疑自己中邪了。
本該賺一筆的生意只賺了一點點,好傷心。
觀看溫暖一系列操作的看客們也沒閒著,更沒鬧著去看昏君,或是尹女神,一起高喊六六六。
溫暖淡定彈了彈手指,這算事嘛?
總不至於重生後還被算計。
她做過女王,在李湛面前跪拜稱臣,同最硬氣的男人交鋒過,甚至弄死不少想給她一個家的男人。
雖然她上輩子容貌不怎麼出挑,但也不少男人愛慕的。
大事不含糊,小事她也會做。
上得朝堂,下得廳堂。
溫暖從來就不是個只能專注朝廷紛爭的人。
尹氏她們都覺得溫暖回溫家日子很不好過,一定得吃苦,或是被溫家人算計。
溫暖更愛今生的日子。
溫暖太變態了,隔壁的女主只想歲月靜好,平安喜樂,她恨不得後宅夫人算計。
是我瘋了,還是溫暖瘋了?
可以的,溫暖好帶感啊,就是喜歡溫暖的不做作。因為喜歡歲月靜好的人,一般都是嘴上說說,也沒見她遠離極品。
你們是不是對溫暖有誤會,她不是自虐喜歡被人算計,而是想看算計她的笑話。
不,溫暖有心機啊,以後就叫她心機暖,她根本就是借著算計收攏人氣同打賞,橫豎心機暖也沒吃虧,反而是咱們的三觀受到衝擊,起碼我再看尹女神都沒那麼香了。
看心機暖講價好過癮,如同我狠狠剝削了賣家一樣爽,本來我是來看溫柔的。
附議,我是來看攝政王的。
溫暖嘴角揚起,雖然她靠著打賞人氣續命,也曾為打賞從心,她永遠不會被看客們所支配。
讓她看誰,她就乖乖去看。
她不要面子嗎?
溫暖買了一個粗使的婆子,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她們兩個都有正規的賣身契,在衙門中登記報備過。
「十年之後,我把生契還給你們,而且不用給贖身的銀子。」
「多謝大姑娘。」
婆子三十多歲,是個沒兒子的寡婦,娘家指望不上,只能自賣自身,不知是她運氣不好,還是主人家氣運不佳,她被主人買回去後,不出三個月,主人家必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