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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說得沒錯,臣不知先帝在夢中同陛下說了什麼,臣見過先帝,對兒女要求頗嚴,越是受寵的人要求越嚴。」
溫浪在旁精準補刀:「先帝沒準是來勸陛下好好……狠狠的教訓武王,畢竟武王辜負了先帝,您心思手軟,先帝可會一直纏著您,不高興。」
安陽長公主讚許點頭。
隆承帝臉上肥肉輕顫,「當朕沒說過,隨便你們吧,其實就算朕想著寬恕武王,太子未必肯答應,朕老了,也該多聽聽太子的意見。」
難得對武王的一分仁慈,很快就被安陽長公主聯合溫浪鎮壓下去,隆承帝不覺被冒犯,反而拍著自己腦袋,犯傻了不是?
就武王這些年做過的噁心事,以及武王膨脹的野心,他還想著勸武王迷途知返。
果真,最近聽著風花雪月的小曲弄得他腦子不清楚了。
他們兄妹同武王有殺母之仇,奪位之恨,縱然武王一時腦抽放棄謀逆,彼此之間的仇恨也難以兄弟以笑泯恩仇。
武王默默聽著,悄悄攥緊了拳頭。
只當是虛偽隆承帝又狠狠奚落自己一頓,直到聽到安陽長公主的話後,武王蹭得一聲起身,冷笑著揚長而去。
「皇弟……」隆承帝喚了一聲,「你做什麼去?」
武王頭都沒回,「你們認為我有錯,想著懲罰我,我索性不裝了,再給皇姐一個處置我的藉口,藐視皇上,看不起太子,橫豎太子沒把我看作叔叔,本王就不留下受太子的禮了。」
「還不走?你還想以皇嬸壓著太子妃一頭不成?」
武王對呆愣的顧嫻很不滿意,換做是齊柔,他剛一起身,齊柔自會緊跟而上,齊柔滿心滿眼都是他,以夫為天,以他的喜惡為準則。
顧嫻心大了,思慮的事也很多,還不如齊柔順從。
顧嫻被喝了一聲,下意識連忙起身追上了武王,如同小媳婦一般乖順站在武王身邊,到底是女子服從心性難改,顧嫻知道再多後世知識,在當下也是要服從依附強勢的男人。
武王一退再退,真以為他沒了脾氣,不敢掀桌嗎?
武王已經絕了弄死李湛,逼迫隆承帝立皇太弟,和平演變的心思了。
前世,李湛未必就是個好皇帝,李湛處處不如他,卻是皇帝,能把他挫骨揚灰的皇帝!
他顧忌來,算計去,他的實力沒上輩子雄厚,活得還不如上被子!
「走了正好,武王弟弟就沒把自己當作皇族中人,沒把自己當作皇兄同太子的臣子。」
安陽長公主眸子帶了幾分謹慎,笑容燕燕,「留下來,太子也覺得膈應,他天生命賤,受不起太子的家禮。」
武王回頭,眸光如刀。
溫浪直接抽出寶刀,寒光閃閃。
他站在公主面前,「武王再瞪公主一眼,我就砍你一刀,看看是眼刀傷人,還是寶刀砍人疼。」
第三百五十六章 磕頭吧武王
當然是寶刀砍刀身上疼!
明擺著溫浪不怕武王的眼刀,更不怕激怒武王。
曾經入不了武王眼的溫浪狗仗人勢,竟又抖起來了。
武王轉身負氣而走,臉色陰沉得可怕,顧嫻一路小跑追著武王,她不知為何要追,只是本能不願被武王撇下。
有道是冤家路窄,武王同太子正好撞上。
李湛滿面紅光,氣色即好,眼角眉梢透著讓人看過都覺得輕鬆的愉悅,他正小心翼翼扶著溫暖緩慢前行,在溫暖耳邊小聲說著:「橫豎都遲到了,咱們走慢一點。
年輕的李湛天亮時又來了一次,溫暖沒好氣的翻了眼皮,「遲到怪誰?我都說了不要……」
「怪我,怪我。」
李湛小意溫柔,主動承認錯誤,卻又死不悔改,「小暖那麼美,是個男人都忍不不住啊。」
溫暖順勢掐了李湛一把,嬌艷臉龐不自覺多了一抹緋紅,男女打架這事有點好玩哦。
顧嫻覺得心頭被重重的刺了一箭,溫暖同李湛的幸福和諧讓她格外難堪。
為何,上輩子李湛不曾似對溫暖一般對她?
洞房時,李湛不是體弱得無法草草結束,甚至還宣召了太醫診治,鬧得宮裡宮外紛紛議論,太子妃痴纏,太子身體不好,命不久矣。
她真真有苦難言。
是了,那時候李湛是裝病,裝著虛弱,連房事都有心無力,以此麻痹武王,降低武王的戒心,認為太子生不出兒子。
武王的確上當了,一直認為太子不得長壽。
可李湛為何不對她說呢?
連她都騙過了!
李湛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沒把她當妻子!
今生,李湛不僅不用裝病,還將溫暖捧到手心上,顧嫻緩緩低頭,輸了,她又輸了。
執意報復李湛,最後將她新得來的這輩子弄得一團亂。
到底是她怨恨李湛風流好色,不把她當作妻子,還是恨李湛不夠愛她?
「皇叔。」李湛笑呵呵看著武王,「您這就出宮去了?孤還沒給皇叔行家禮呢。」
武王眸色陰沉,如冰一般冰冷,如劍鋒利,「太子殿下千萬保重身子,別被美色掏空了,以後太子殿下給本王行禮的機會還很多。」
武王明白上輩子被李湛同隆承帝戲耍了,被病弱無能的李湛騙得團團轉,李湛不僅沒病,他健康得很,而且李湛並不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