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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承帝寬茶的手一頓。
溫暖小聲道:「皇長子既是您心中太子人選,武王定會悉心教導,皇長子敏而好學,此行收穫不少,等您下冊封太子詔書時,也能多寫皇長子的溢美之詞。」
溫浪扶額,輕聲說道:「陛下,小暖沒別的意思,沒幫魏王殿下的意思,就是就是怕皇長子寸功未立,單以長子冊為太子不足以服眾。
況且禮部官員寫冊太子詔書時,總不能直接說皇長子忠厚老實,孝順德妃連臣都能看出不妥。」
隆承帝一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為溫暖打掩護的溫浪,眸光極是銳利,再無方才看溫暖時候的慈愛之意。
「皇上」
「住嘴。」
隆承帝拿起盤子中的點心塞進溫浪口中,「你是針對平郡王還是怕顧嫻達不到目的,吃過一次的教訓的武王為安麾下人心,近日不會再見顧嫻?」
「臣女不敢針對平郡王,而且臣女不了解平郡王,除了知道他是唯一一位異姓王之外,聽說平郡王妃本是當年準備和親的公主,後安陽長公主主動懇請和親,這位公主便身份尷尬起來,平郡王出面懇請賜婚。」
溫暖輕聲說道:「臣女就把所見所聽的關於平郡王的事情說給陛下聽,保證不曾欺瞞陛下,也不會干擾陛下主觀判斷。
有一日,我夜半時分,意外跑到平郡王府,在房屋,安陽長公主不肯來信認錯,懇求他相幫,安陽長公主就回不來中原。」
「夠了!」
「是。」
溫暖聽話得閉上嘴。
溫浪臉上意外無比,「他這是什麼意思?公主為何向他認錯?前幾日,臣在宮中碰見他,他還同臣說起公主還在時候的往事,說想早日從北蠻接回公主。」
「小暖是不是聽錯了?平郡王同我一樣都是盼著公主回歸的人。」
「蠢!你蠢透了。」
隆承帝眼前一陣陣的眩暈,身體靠後軟在椅子上,眼袋泛黑,目光有一瞬凝滯,「你們先退下,讓朕緩一緩。」
溫浪輕聲提醒:「皇上您別太生氣了,小暖是不可能聽錯的,許是平郡王突然發癔症,或是夢中不知所言,小暖不是說是在大半夜」
「出去!」
溫暖直接拽著溫浪快速溜出御書房,他們剛剛出門,茶杯等瓷器落地破碎。
溫浪想回去再勸勸隆承帝,溫暖哪裡肯讓溫浪踩雷,隆承帝那麼生氣,那麼絕望,依舊忍著把溫浪趕出去,再發泄怒火。
他對溫浪的寵愛讓溫暖意外。
也有可能隆承帝不願在溫浪面前失態。
「您沒看田公公多羨慕您能被趕出御書房?」
溫暖死死拽著溫浪,壓低聲音說道:「忙活了一整夜,您不累,也該餓了,聽說朝臣值班房的豆漿特別好喝,您去幫我取一碗嘗嘗如何?」
溫浪悶悶嗯了一聲,悶頭向班房方向走。
隆承帝體恤朝臣上朝辛苦,設立班房,為朝臣提供一些早點,總不至於讓朝臣餓著肚子上朝。
「我我想到了,難道平郡王說得讓公主認錯,是公主當年拒婚?」
溫浪突然抬頭,」可公主不喜歡他,不嫁給他,又有何錯?」
第一百二十三章 顧全大局
「您有沒有用想過安陽長公主為何不喜平郡王?」
溫暖帶了幾分試探,平郡王無論從外表同才華上看,都算是難得的俊傑。
人品尚不好說,找個賞心悅目的男人的話,平郡王挺適合。
溫浪沉默一會兒回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理由?倘若男女之情都能算得衡量清楚,那不是愛慕。」
「那一刻的動心,就起了成親的念頭。比如同樣都是吃麵,有人呼嚕嚕吃麵,你覺得煩,可有人吃麵時,你覺得賞心悅目。」
溫浪認真回答溫暖的話,「一樣的曲目,一樣的事,讓你心動的那人做的,你就高興,不喜歡的人做得再多,付出再多,除了感動之外,再無別的念頭了。」
溫暖心不在焉點點頭,根本沒把溫浪這番對感情的說辭當回事,溫浪自己都是感情上的矮子,被尹氏騙得一愣愣的,哪有資格教她?
她就沒想過傾慕誰,或是相夫教子。
以後養幾個看得順眼的男人,想生就生個,不想生就不生。
這輩子算是偷來的,溫暖都不敢保證看客們能繼續打賞下去讓自己換到足夠多的生命值,說不準哪一日,腦子裡的東西就消失了,再沒生命值,她也就不融於這具身體,魂飛魄散了。
溫暖思索火藥的事是不是同平郡王有關。
畢竟領先二十多年的火藥改良,有可能領先五十年,尋常人弄不出來,改良需要一個循循漸近的過程,一下子拿出成熟的火藥配方的人會不會是顧嫻?
顧嫻應該掌握後世不少的東西。
隆承帝暴怒又失落,怕是對平郡王寄託不少的期望,前世太子確立後,隆承帝立刻讓李湛娶顧嫻為太子妃,也是存了託孤之意。
指望平郡王能同武王抗衡,保住李湛的皇位。
可隆承帝沒想到,李湛同平郡王的衝突不小,他們的政見並不相合。
今生,顧嫻親近武王,連帶平郡王政治主見搖擺不定,再加上溫浪這個前世沒有的變數存在,平郡王最終選擇支持武王的概率不小。
溫浪喚溫暖幾聲,溫暖仿佛思索大事,他不敢再打擾,顛顛去班房要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