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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殿下看似能同陛下相抗衡,進可攻,退可守,蘇首輔等文臣看似兩不相幫,對王爺更親厚幾分,他們就是一群牆頭草,哪邊風大往哪邊倒。王爺麾下有人背叛,定是會被戳脊梁骨,世上難容。
文臣只需要一句良辰擇木而棲,或是只忠於坐在皇位上之人,他們在您同陛下之間反覆,一點都沒違和感,不必去尋思心頭那道坎兒。您得了天下,也不能都靠武勛們輔佐,少不了文臣啊。
王爺,局勢千變萬化,可溫大姑娘所處位置太關鍵了,倘若……倘若……溫大姑娘所嫁之人心向您,那就太好了。
劉嬪娘娘曾為皇長子的謀算並不錯,可惜這對母子因為溫大姑娘那身功夫只是花架子,也沒想到她竟然不怕名聲有損,直接逼皇長子……跳了湖。
溫大姑娘往往出人意料,這事只有她能做得出,倘若不是她所為,我都想不出呢。」
「你的意思是不是,本王應該娶溫暖,而非嫻姐兒。」
「屬下不敢。」
忠勇伯連連搖頭,神態恭謹,「王爺大權在握,娶誰人為妻子,只因喜愛,屬下跟隨王爺多年,爵位也是因王爺而封爵的,不敢幫王爺尋王妃。顧縣主聰慧過人,品貌出眾,對王爺又是有情有義,不懼世人非議,執意嫁給王爺。
您不忍心辜負她一片芳心,縣主能幫到王爺,溫大姑娘並非幼稚無知,攀附權貴之人,也不是前簇後擁的排場,以及榮華富貴可打動其心之人,同縣主對王爺不一樣。」
「你到底是膽子大,不就是說本王上門求娶,也娶不到她,暗諷嫻姐兒被富貴排場打動了。」
「……」
忠勇伯訕訕的,自己不承認,王爺就不能認為是自己的本來意圖。
武王起身拍了拍忠勇伯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本王詢問你,就不會因你的意見而責怪疏遠你,你雖是武勛,難得的心細,又愛琢磨,比方才在本王面前只會殺殺殺的人……前程遠大,本王更願聽你的意見。
今兒,本王多說兩句,本王知道外面不少人私底下都說嫻姐兒是非,說本王沒長輩的樣兒,本王單身多年,相中嫻姐兒,為何不能娶?本王無需聯姻鞏固地位,何況嫻姐兒給本王帶來的諸多好處,豈是外人能想到的?
至於溫暖……此女,本王不瞞你,開始本王對她並不動心,而後她越像皇姐,本王倒是有了點興趣,本王對嫻姐兒已有承諾,本王做不得背信棄義之輩,不過本王會盡力安排一番,將溫暖至於外宅。」
「王爺不可,您難道想重蹈皇長子對覆撤?您設她為外室,著實太危險了,還不如直接為敵,溫浪也好,安陽長公主也罷,這兩人都是無比驕傲護短的,您羞辱於他們,還想溫大姑娘幫您?」
「本王就是要羞辱他們!還有李湛!」
武王眸子陰冷,「這些人都得求生不能,求死無門,才能讓本王舒心,尋常人指望溫暖幫扶,在本王看來,她不過就是個運氣好,狐假虎威的玩應罷了,你把她抬得太高,她連嫻姐兒的腳趾頭都不如。」
忠勇伯動了動嘴唇,笑得信服:「王爺高瞻遠矚,屬下不如您看得遠,竟是一時被溫大姑娘嚇唬住了,在王爺面前丟人,原來您早有安排,屬下只管聽命就是。」
「你能為本王著想,本王很是欣慰,在本王麾下有個肯動腦子的人。」
武王很欣賞忠勇伯,寬慰了好一會,特別恩寵他,留他在王府用膳,席間,武王同他推杯換盞,好不熱絡。
而恰好顧嫻也在武王府,給他們親手燉了補品,並來到忠勇伯面前,給他敬酒三杯。武王有意顯示顧嫻卓越的能力,當著忠勇伯的面,詢問顧嫻一些工具的改良。
顧嫻本不想多說,不好違背武王舅舅的意思,知道這是武王舅舅給自己長臉,忠勇伯又是個會來事的,顧嫻說幾句,他就有茅塞頓開,恍然大悟之感,仿佛顧嫻是他指路的明燈。
顧嫻明知他拍自己馬屁,可不得不說忠勇伯馬屁拍得比舅舅其餘麾下強多了,一頓酒宴過後,顧嫻對忠勇伯印象好了許多。
忠勇伯喝得醉醺醺出門還念叨著,顧嫻厲害啊等話語。
武王端著就酒杯得意淺笑,裝醉趴在顧嫻肩頭,輕輕嗅著她的體香,一番逗弄,讓顧嫻雙眸含情,身子綿軟,兩人情濃。
顧嫻沒有提起忠勇伯在前世戍邊多年後,被乾元帝調回京,忠勇伯識趣告老還鄉,可忠勇伯的兒子孫子卻成了昏君的得力幹將。
忠勇伯是不多能在昏君手下混了善終的人,不過忠勇伯一脈,以善拍馬屁著稱,他的兒孫特別會拍昏君馬屁。
顧嫻不覺得忠勇伯背叛攝政王,比那些對攝政王落井下石的人強多了,雖然那群小人上輩子也沒落得好,都被李湛一個個除掉了,死得比攝政王還慘!
相信昏君信守舉報攝政王就不追究的承諾,他們可不是一群傻瓜嘛,昏君對功臣一般都是無比苛刻,只有阿諛奉承的小人才能得善終。
回到忠勇伯府後,忠勇伯立刻清醒過來,叫來長子,說道:「你以後對溫大姑娘客氣些,想法設法……你只要把她當你娘看待就好,剩下的事,我來辦。」
「爹,您膽子大了啊,又想給我找個小娘?您不怕我娘的擀麵杖兒?」
長子笑呵呵道:「不怕您上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