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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長子那麼孝順德妃,應該不會太過分吧。」白掌柜聲音有點發顫。
溫暖道:「事關出身,再大的孝子也不能准許母親紅杏出牆!」
白掌柜索性堵住耳朵,「行了,行了,別再分析下去了。」按照溫暖的話想下去,他都會懷疑皇長子是不是陛下都種了。
倒是魏王,德妃從懷孕到生產,武王領兵在外,魏王又是足月誕生,有皇上起居注可以證明的。
「哎。」
溫暖再次搖頭,「怎麼總是小看陛下呢?皇上不怕這些流言蜚語,甚至還讓德妃出宮操持牡丹會,來往武王府同皇宮,他若是沒法子保證德妃的清白,他縱然處置不了武王,還會留下德妃?
尹夫人再嫁靖南侯前,可不敢同靖南侯私通,一旦做了,父親定會拼盡一切殺了她。」
白掌柜恍恍惚惚從溫府出來,一腦門子汗瞬間被風吹乾,他打了幾個寒顫,後脊柱的魂都飛了一半。
特什的,溫浪怎麼把皇上請回家去了。
雖然他是皇上母家那邊的人,皇上也得叫一聲表舅,可白家真正的嫡系戰死在疆場上,血脈斷絕,皇上這才扶持白家遠枝,許以錢財,卻不許白家遠枝做官,進入仕途,四品也到頂了。
他就不該今日來見溫暖,不,不該聽溫暖分析這些事!
溫府,隆承帝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肥胖的身體將椅子塞得滿滿當當,棒槌般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臉上的肥肉偶爾輕顫,低垂眼瞼讓人看不出情緒。
溫浪直接跪了。
他沒能拽下溫暖一起跪。
溫暖站在側面,倒也不算是父跪,子不跪。
白掌柜是後怕,溫浪則是後悔得很想掐死誠摯邀請隆承帝來新家做客的自己,剛剛置辦了一處產業,溫浪想向皇上炫耀一二。
而且,溫浪覺得隆承帝心情不大好,一般而言,出宮散心能讓皇上輕鬆一些。
他又不敢把隆承帝往別處領,怕隆承帝聽到不好的言論,讓隆承帝心情更差,尋思著小暖聰慧懂事,準保不能惹陛下不悅。
結果小暖是很聰慧,但是太聰明了也不好啊。
方才隆承帝死死拽著溫浪,他想給小暖通風報信都做不到。
「你起來,你閨女都沒怕,你還跪著作甚?」隆承帝語氣不陰不陽,溫浪不敢動彈,「陛下,臣還是跪著舒服點,小暖不是不怕您」
「這話你信嗎?夜半三更敢跑去平郡王府,聽平郡王自言自語,她能聽不出朕同你就在外面?」
「」
溫浪尷尬至極,「臣就這麼一個女兒了,您殺了臣出氣,留下小暖吧。」
隆承帝嘴角抽了抽,都說溫浪蠢,他捨不得殺了溫浪,溫浪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殺了你,讓朕幫你養女兒?!別人也就算了,你女兒這樣的女孩子,朕養不起。」
溫暖說道:「陛下總不會因被我說破心事而殺了我的,陛下可是聖主呢。」
「溫浪,朕問你,尹氏在和離前,同靖南侯私通,你會殺了他們?」
「會」
溫浪自嘲道:「不過他們肯定能瞞過臣,臣算計不過他們,就算他們真做了,臣也不知道。」
「尹夫人不會留這麼大的把柄,靖南侯不缺女人暖床,他想要的話,比尹夫人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都有的,靖南侯追求得是靈魂上的切合,而不是身體上的歡愉。」
溫暖說道:「所以父親大可不必擔心自己帶了綠帽子,何況尹夫人也知自己最大的優勢在何處,男人嘛,得到了也就不稀奇了,她又不是處子,無法滿足靖南侯處子情結,她若距若離吊著靖南侯,又在事業上強勢表現,給予靖南侯更多的驚訝新鮮感。
如此,靖南侯也就非她不娶了,再多說一句,她曾是您的妻子,當年,靖南侯被您打過。」
溫暖看了一眼隆承帝,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隆承帝咳嗽兩聲,裝作不懂溫暖的內涵,李湛給溫暖找得那些話本收效這麼大嗎?
溫暖當然不會告訴隆承帝,自己腦子裡有幾千萬本壓縮版。
李湛尋來的那些不夠狗血,沒有看客們提供的好看,何況溫暖還能以獨特的現實手法解析話本中愛情的維和之處。
同看客們討論時,總能讓看客們目瞪口呆,紛紛刷起,昏君真可憐,以及她註定孤獨一生。
「你功夫如何?」隆承帝問道。
「還成,同我爹相差無幾。」
「過幾日,南疆王入京,他生了八個兒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位郡主,這位郡主對他影響很大,她愛好騎射,你若是能影響到她,進而影響南疆王,朕不用再擔心調離兵力北進,南疆王反了。」
隆承帝說道:「你能做到,今日這事,朕就不再追究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偏心帝王
溫暖吃驚不小,「南疆王?何時多出個南疆王?聽陛下的意思,他還有造反的兵力?」
「小暖!」
溫浪聲音滿是幽怨,連他情商極低的人都聽出不對味兒來。
隆承帝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怎麼說?
說他沒用,只能封割據勢力的頭領為王,安撫確實占據南疆,進而威逼雲貴等州府的南疆王。
他多封一位手握重兵的人為王,就給朝廷留下不穩定因素,甚至讓他的帝位繼承人為難,他當然不願多出一個南疆王,可當年武王有力挽狂瀾之功,再讓武王南下平定南疆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