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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從魏王府大門後緩緩站直了身體,「一個個的,爺真不敢相信這些人都同溫浪有關,他們不像是溫將軍養大的,本來王瑞還有點……單純,看來花娘走之前沒少教他!」
「王爺,王小姐出落得挺好看的。」小喜子輕聲說道。
以前王爺就是偏愛王小姐那款。
「是嗎?」李湛平淡說道:「沒覺得的好看,挺嬌氣挺假,演戲都沒溫暖自然有趣。」
莊子上,溫暖坐在正堂,將還留在莊子上的人都捆了,拴成一串押跪在溫暖面前。
溫暖不懂查找證據,不過,她吩咐李湛的人去做。
李湛讓他們聽溫暖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話,何況溫姑娘踹開大門後,迅速把留在莊子上人打趴下了,他們覺得以自己的身體撐不過溫姑娘一拳頭。
魏王手下有很多,其實他們就是專門探聽消息的,武力值不強,但心很細,找東西翻證據是吃飯的本事。
沒有確實證據,他們也能弄出可信的證據出來。
若沒點能耐,也不會被魏王收用。
其中幾個還擅長審訊,不大一會,莊子上人的供詞就呈到溫暖面前。
溫暖再次感嘆,魏王好本事,手下人才濟濟。
難道李湛十歲後就開始收攬人了?
能當皇帝的人果然都不是善茬。
溫暖也不是不能審訊,不過,她親自審訊的話,難免弄得血呼呼的。
她快速看了證詞,閉了一下眼睛,虐殺女童取心頭血煉丹的事,還留在莊子上的人並不是人人都清楚,不過,總有幾個聰明的看穿一些事。
大部分都撤走了,只留下幾掃尾的奴才。
多虧李湛的人找來得快,否則明天這座莊子就不存在了。
「溫姑娘……」
「怎麼?」
「後山上有血跡,也有動過得痕跡。」
「是埋了屍體?」
「是。」
男人抿了抿嘴唇,心很硬的人此時也很難受,按說他害人性命的事,也不是沒做過,可被埋了孩子太慘了。
「我去看看。」
「別,您別去了。」
男人連忙阻止,「那些畜生怕有冤魂來尋仇,在……在女童的嘴封上了,還打了一些釘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勸
皇長子妃顯然不大擅長做陰損的事,也許她知道會用一些人命,沒想到會用這麼多人命?
因此,明明拐賣女童的事已經報到京兆府,那邊判決都下來了。
皇長子妃沒能徹底掃乾淨尾巴。
她指望下面的奴才掃尾,這若是換一個狠角色,尾巴早在拐子抓去京兆府時就處理乾淨了,莊子也早燒了。
也有可能是皇長子妃沒怎麼做過陰損缺德的壞事,又因為身體孱弱,思慮不夠周全。
當然,若是沒有魏王,溫暖也是無法這麼快查到莊子上。
等溫暖自己找來,怕是莊子在沒了,孩童的屍骨未必能找到。
溫暖覺得魏王還是挺好用的。
「有幾個孩子?」溫暖也不打算去親自驗看了,上輩子再慘烈的屍體,她都見過。
可她不想去後山,不是怕,就是有點難受,心頭沉甸甸的。
「只找到三具屍體,剩下的,可能運走了,也可能埋在別處。」
「報案丟失女童有二十個?」
「是,京兆府以及京郊縣衙最近一年報案丟失孩子的有二十樁,並不一定都是……也許有幾個是被拐賣到別處去了。」
「你有沒有算過沒有報案的人有幾個?」
溫暖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你們把孩童仔細安葬,這些人都送去京兆府,這事交給陛下處置。」
「是,溫姑娘。」
「你不必擔心我拖累魏王殿下,做善事,有好報,滿天神佛見證。」
溫暖起身後獨自一人騎馬離開,魏王的人互相看了看,跟上了兩個去保護溫姑娘,剩下的人按照溫暖命令行事。
說是保護溫暖,其實他們就是跟著,看著,見事情不妙,隨時給王爺送信。
溫暖並沒有回京,騎馬去了觀天觀。
國師執掌觀天觀,占據了京郊最大一座山,方圓十里都是觀天觀的地盤,不許尋常百姓踏足其中,據說國師除了為皇帝推演天機之外,還承擔著守護龍脈的責任。
沒經國師許可,擅自闖入,便被冠上破壞龍脈的罪名。
偶爾國師會接待一些權貴命婦,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入觀天觀的。
上次國師帶人出觀還是因為隆承帝召他替魏王驅散霉運。
國師沒能幫到李湛,反而指出李湛八字同隆承帝命格不和。
武王順勢煽風點火,不是隆承帝做出封李湛為魏王,快速踢李湛出宮,在外另開王府,李湛都有可能被武王煽動朝臣貶謫出宗室。
不過,武王當時也沒對李湛下狠手,若是放在如今,武王必然全力以赴把魏王徹底踢出去宗室,哪怕不能族譜除名,也要讓李湛從隆承帝的兒子,變成徹頭徹尾的閒散宗室。
觀天觀頂樓,武王一襲青衫,端正跪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僅隔幾步距離,站著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他身長玉立,宛若神仙,此時背對著端坐的武王,一如往日,扶著欄杆,憑空眺望。
好似觀天,又仿佛居高臨下俯瞰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