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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郁山難以思議的是,屠烈還沒能獸化,就能夠擁有這麼迅猛的力量,郁山只見過一個這種速度的獸人,那就是獸人族的首領——靈影熊。
陸珠現在根本就聽不到郁山的叫聲,她眼睛快速眨動,身上全都濕透了,頭髮也被拖行的全都散了。長發混著腐爛的樹葉和泥土,裹在她的脖子和臉上,讓她看上去特別的狼狽。
最終還是屠烈先回過神,只不過他剛剛回神又被系統電擊的整個人蜷縮到一起。
陸珠緩了好長時間,眼中這才慢慢地恢復了些神采。
她躺在地上,看向了樹冠,濃密的樹葉縫隙之中,艱難地灑下一點光影,讓陸珠有一些神思不屬。
那些光影在陸珠的臉上晃來晃去,陸珠的眼球慢慢跟著光影移動。
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她恍惚間覺得自己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
不過很快風吹動林海帶來的沙沙聲響,還有腦中刷爆的彈幕,甚至系統的警報聲,讓她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陸珠並沒有馬上爬起來,而是看著頭頂好一會兒,才勾了勾嘴唇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根本不在狀況之內的話:「這裡好美呀……」
彈幕都寂靜了一會兒,他們都在義憤填膺,讓系統懲罰屠烈,屠烈險些就把陸珠給害死了。
可是陸珠劫後餘生竟然還有心情觀察這裡的風景,系統差點被弄死機了。
陸珠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側頭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屠烈,又看了看連接兩個人之間的鎖鏈。
臉上並沒有任何痛苦和失望的表情,而是一片麻木和平靜。
她先是安慰腦中的彈幕:「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多虧了系統,要不然我可能被撕開了。」
那麼膽戰心驚的經歷,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像玩遊戲不小心死掉了一樣。
可現實是陸珠如果真的被撕開了,是沒有辦法讀擋重來的。
彈幕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陸珠嘆了口氣,對屠烈說:「我都跟你說了……不要試圖逃跑。」
屠烈聽到她的聲音,也再次從電擊當中回過神,躺在地上眼神銳利地看著陸珠。
他不明白,在他的預判當中,陸珠現在已經死了。
她應該在反應過來用巫術之前,就已經死在拖行當中。
屠烈的本體是靈影熊,是獸人族當中最快也最強壯的生物。
陸珠在他的面前就像紙人一樣脆弱,怎麼可能扛得住他的拖行……
陸珠坐了一會兒站起來,捋順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想要擰一下頭髮上的水,結果發現手腕扭向了奇怪的弧度,用不了力。
她索性就用一隻手捏了捏水,對於自己歪掉的手腕,像是對別人的一樣不在乎。
她拖著鎖鏈走到了屠烈的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憎恨的屠烈,居高臨下,面無表情。
像一個真的無悲無喜的神明,並不為自己的信徒背叛自己而感到心痛。
「還能站起來走嗎?我們得回去了。」陸珠朝著四周看了看,她分辨不出這裡的方向。
但是她很快找到了一個樹杈,然後嘗試把自己歪掉的手夾上去。
在屠烈和彈幕包括系統都一臉迷惑的注視下,陸珠語調輕快地說:「得快點回去,要不然今天晚飯就趕不上了……咔。」
一聲非常非常輕,幾乎要淹沒在林海的樹葉隨風舞動當中,是骨節被強制性恢復正位的聲音。
陸珠把自己被鎖鏈拖拽,導致錯位的手腕自己掰了回來。
彈幕和系統都像停滯了一樣,連屠烈的眼神都閃過了片刻的驚愕。
陸珠把自己的手腕掰回來,在腦中安慰彈幕和系統:「沒關係,應該沒有骨折,系統把我保護得很好,就只是錯位。反正我不疼,就是晚上可能會腫……不知道營養液能不能消腫?」
陸珠說著自己從空間拿出一瓶營養液,看上去像從自己懷裡掏出來的一樣。
擰開瓶塞仰頭喝進去,渾身暖洋洋的。
陸珠一連喝了兩三瓶,低頭看了一眼屠烈。
問他:「你還站不起來嗎?」難道是電擊得太狠了?
陸珠又從懷裡掏出一瓶營養液,擰開了瓶蓋遞給屠烈。
「你也喝一點這個,會好得快一點。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我們要趕快回去,郁山肯定會著急找我,萬一迷失在林海當中就麻煩了。」
屠烈眼中震驚的情緒才下去又湧上來,陸珠把營養液遞到屠烈的嘴邊,說:「喝呀,我都喝了好幾個你還怕我給你下毒嗎?」
就是因為屠烈親眼看她喝了好幾個,知道這應該是治傷的藥,陸珠給他喝,他才會這麼震驚。
陸珠現在應該惱羞成怒,應該想要弄死他,反正他對她已經失去了試藥的作用……
而且他剛才是打算殺了陸珠,甚至親自吃了她的。陸珠為什麼還要把傷藥給他喝,難道是打算回去再折磨他嗎?
可這說不通,屠烈已經失去了先機。
他在那一瞬間沒有把陸珠拖行致死,陸珠現在能夠隨時隨地對他施用巫術,屠烈已經沒有辦法反抗了,他到現在渾身的酸麻還沒有散去。
尤其是脖子上,屠烈甚至張了張嘴,他嗓子好像沒有辦法發聲了。
「張嘴。」陸珠又把瓶口湊近一些。
屠烈實在是太驚訝,搞不懂陸珠的意圖。卻也只能順從地張開嘴,陸珠把營養液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