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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柏顏在她起身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張嘴正想說:「你別……」
結果這兩個字,被季思源嚴絲合縫地堵回了嘴裡。
這個吻最開始只是輕碰,但是很快季思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失控。
寇柏顏被捏著下巴,閉合不上,沒一會兒舌尖和下顎都酸得受不了,而季思源已經騎到了被子上,坐在了寇柏顏的腰上,腥甜的茉莉香四散。
寇柏顏渾身緊繃,想起了昨晚上吸入了這種味道之後無能為力的樣子,原本虛虛搭在季思源後背上的修長手指,沒入了季思源的頭髮。
在她失控之前,揪著她的頭髮迫使她起身。
「你起來,」寇柏顏不敢大口呼吸,皺著眉,唇色艷紅,可眼中全都是抗拒:「滾下去。」
季思源呼吸劇烈得簡直像是要窒息了,胸口急速地起伏,眼前一陣陣光斑,理智在被體內的慾火焚燒殆盡的邊緣。
她被扯著頭髮,滿心都是暴躁,現在非常想要很掐住寇柏顏的脖子,咬住他的腺體,狠狠地像昨晚在浴室那樣對他,讓他無法抵抗。
但是她又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勁。
因此她騎著寇柏顏的腰沒有動,看了寇柏顏一眼之後點開了終端,氣喘吁吁地對著終端說:「分化……八小時之後,內心暴躁,慾念旺盛。理智在失控的邊緣,有嗜血衝動,口乾舌燥,有撕扯什麼的衝動,呼吸頻率超過正常範圍。」
季思源看著寇柏顏,皺眉說:「新生器官充血後疼痛難忍,大腦呈現缺氧性眩暈……」
寇柏顏表情慢慢地變了,他鬆開了季思源,季思源呼吸劇烈地看著他,抬手摸了下嘴,說:「我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想把你撕開。」
寇柏顏湊近季思源,借著外面的陽光,仔細觀察了一下季思源的眼睛。
點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補充道:「瞳孔縮小,眼底充血不見減少,血管凸起。」
「深呼吸,」寇柏顏按住季思源的肩膀說:「放空你的腦子,什麼都不要想,深呼吸。」
季思源被他摟到肩膀上,對著他的耳邊本來都閉上了眼睛,可是很快又睜開了。
她好了一些,從那種近乎失控的狀態脫離出來,對著寇柏顏的耳邊說:「你這是強人所難,我那麼喜歡你,你抱著我,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
寇柏顏正在邊安撫著季思源,邊認真記錄,冷不防聽了她在耳邊說了這麼一句,心裡一顫,耳根慢慢燒起來。
他長得真的很白,冷白色,因此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跡,他的脖子上就有泛青的地方。季思源昨晚上徹底失控的時候,絕對稱不上溫柔。
也虧得寇柏顏是個男性beta,能忍疼,不嬌氣,換成個omega,可能會半死。
不過季思源現在看著的不是那一塊青,而是寇柏顏慢慢在泛紅的耳朵。
季思源心裡像是被什么小爪子撓了一下似的,滿腦子都是寇柏顏好可愛。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樣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他。
季思源突然想起了她在和寇柏顏結婚之前,他們曾經在一個咖啡館見面的事情。
這種事情在季思源的記憶裡面從來不重要,早就被其他的東西所覆蓋了。
但是此時此刻扒拉出來,季思源卻震驚地發現竟然是那麼清晰。
清晰到她能夠想起,那天中午也像今天一樣天氣很好,陽光順著玻璃灑進來,落在寇柏顏的側臉上。
他白得幾乎透明,垂著眼睛溫吞而溫柔。無論季思源怎麼安排,他都說:「好的。」
他側臉的絨毛在陽光下卻張牙舞爪,不斷地隨著他的呼吸舞動。
季思源當時心裡很煩躁,她非常不滿意季溫的安排,她甚至懷疑自己不是季溫的女兒,季慧宇那個野種才是。
季溫不光給季慧宇繼承權公平競爭的機會,還要給她這樣一個天生金貴的omega,塞一個beta丈夫。
可是她說什麼,寇柏顏全都說好,季思源的脾氣就一點點地在他蒼白溫吞的側臉中消散了。
她那時候想,也行吧,至少乾乾淨淨不惹人討厭,看上去話也不多。眼中沒有任何的希望。
沒有希望是一件好事兒,那就證明他沒有任何的要求。
季思源無法滿足自己的伴侶任何的要求,她也不喜歡那些平民beta總是想方設法削尖腦袋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因此她在見寇柏顏的時候,把難聽的話全都擺在了前面,寇柏顏並沒有表現得受了羞辱,從頭到尾波瀾不驚。
季思源很滿意,回去對著當時已經臥病在床的季溫說:「我同意和他結婚。」
那時候季思源想著,有個不鬧人的伴侶,她就能拒絕所有alpha進一步標記她的奢望,還能不斷地收集他們的信息素。
可是現在季思源盯著寇柏顏紅透的耳根,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某一天,真的喜歡上這個看上去蒼白又沉默的小beta。
她也從來想不到,他是怎樣的珍寶,親手將她的夢想捧給了她。
季思源攀住寇柏顏的後背,那種失控的感覺漸漸在寇柏顏沉穩的心跳當中消失。
「腿麻了。」寇柏顏關閉終端之後,抱著季思源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被你坐麻了。」
季思源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悶笑,很快下床,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站在床邊上說:「快下午了,吃點東西吧,你肚子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