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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直接穿透男人的腿,男人從車上摔到地上。尖叫著抱住自己的小腿,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
韓蔓讓開了地方,讓那個男的翻滾的幅度大一點,然後她又把槍口對準了車上已經蜷縮在一起的眾人。
凶神惡煞地威脅道:「東西交出來下去,該方便的就方便,昨天晚上吃進去的我就不計較了。」
韓蔓說:「你們再這樣不知死活,那我就真的不能保證你們是死還是活了。」
所有的人都開始從兜里,從衣服下,從褲腿里,各種各樣的地方往出掏東西。
全都是韓蔓之前放在車上的那些物資。
這一群的人的表情上布滿驚恐,他們在白天的時候看上去更加的嚇人。簡直像是一群從地里爬出來的惡鬼。
不過現在他們不是惡鬼,而是餓鬼,還是偷東西的餓鬼。韓蔓可沒有供養他們的義務。
所有人把東西都交出來了,陸陸續續全都下了車。韓蔓把物資整理了一下,翻找出了幾盒藥,扔給了尿完尿回來站在車邊的黑武。
「你先吃點吧,劑量大一點。」韓蔓說:「消炎的和退燒的都吃一些。」
黑武把藥盒接在手裡,仰頭看了看韓蔓,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說話。而是視線看向了抱著錢鶯鶯的厲覺。
他也知道了那個錢鶯鶯根本不是厲覺的姐姐,而是他的女人。
黑武這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他跟在厲覺身邊很多年了,他以為自己非常的了解厲覺。
厲覺雖然很多時候心狠手辣,但身為基地管理者,黑武知道厲覺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現在黑武想到了那些因為尋找錢鶯鶯而死去的兄弟,心裡湧上了一股複雜難言的滋味。
還有前天晚上……他為厲覺擋了一下喪屍,失去了一條手臂。可是厲覺當時滿眼就只有錢鶯鶯,還是要不管不顧地和那些人打鬥。
黑武覺得自己好像突然間就失去了方向。
不過他最後也只是黯然低頭,把藥片從藥盒裡面捏出來,並沒有就著水,而是直接干嚼了。
苦澀在口腔之中炸開,黑武卻一點也沒有皺眉。
不是挺好的嗎?苦也是活著的滋味。
韓蔓看著黑武的表情,又看了看厲覺那一邊,臉上若有所思。
然後她眼珠咕溜溜地轉了轉,邊在車上整理她的那些「珍愛」的物資。邊拿了一根棒棒糖,朝著黑武再度扔過去。
「沒水,湊合著解苦吧。」
黑武單手接住東西,低頭看了一眼,怔在那久久沒動。
韓蔓卻不再看他,整理完了自己那些東西之後,也跳下了車。跑到一邊去洗漱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韓蔓湊到厲覺的身邊,對著厲覺說:「老大,車上有些吃的,看看大嫂喜歡吃什麼?」
厲覺對於韓蔓的表現非常的滿意,然後他拉著想要朝著那一群蜷縮在不遠處地上的人走去的錢鶯鶯,把她給推上了車,讓她自己去挑東西吃。
韓蔓則是趁這個時候湊到厲覺的身邊,十分狗腿地對他說:「老大,馬上要回基地了,你可得罩著我呀。」
「牧野的小隊發現我不見了,又卷了那麼多東西,他們肯定要收拾我的。」
韓蔓說:「我把這些物資百分之七十都上交,包括這輛車。老大,別墅區給我撥個房子住唄。」
韓蔓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自己組個小隊,以後為基地做貢獻,成不成?」
如果在他們最開始在陽河市會面的那個時候,韓蔓跟厲覺這樣說,厲覺說不定能當著她的面笑出聲。
一個女人想自己挑起一個大梁招募一個小隊,確實是有一些難度。
但是現在韓蔓說這種話,厲覺就不會再生出任何的嘲笑想法。
因為韓蔓狡詐聰明,能夠對付喪屍,能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最後還能弄到物資和車,就那幾發火箭彈,還能把他們都救出來,確實是個人才,待在牧野身邊真的可惜了。
厲覺也是個乾脆的人,她看著錢鶯鶯有些唯唯諾諾地拿了一袋過期的麵包就回來了,還對韓蔓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心理突然間就痛快了。
耍他們的事厲覺打算不計較了。
他點頭道:「可以,你已經有看中的地方了吧?」
韓蔓這個人,這短暫的接觸給厲覺的感覺,就是鬼精。她肯定是已經選好了地方了,找他來下最後批文呢。
韓蔓笑了起來,她說:「也不用特別麻煩,牧野之前不是有兩棟別墅,他上交了一棟,換了槍嗎?我就要那棟。」
「那可不就在牧野隔壁?」六九過來聽到了,抱著槍挺驚訝的看著韓蔓說:「我還以為你挺聰明,你住他隔壁,就牧野那種性子,你跑到他跟前送死去啊?」
韓蔓聳了聳肩:「就他那種性子,我就是住到天邊去,他要是真想弄死我的話,我還跑得了嗎?」
「我住得離他近點,這不是好取得他的原諒嗎。」韓蔓故意沒臉沒皮地說:「男人嘛,關了燈好好哄一哄,說不定就好了。」
六九笑了起來,厲覺也勾了勾嘴唇。
只有在旁邊吃麵包的錢鶯鶯,一直擔憂的看著那群人。然後時不時的視線就落在韓蔓的臉上,眼中是掩不住的羨慕和嚮往。
一群人修整了一下,最後還是韓蔓貢獻了兩瓶大瓶的桶裝水,給那些人好歹喝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