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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人就只是跟陸珠打招呼,然後怯怯地看一眼屠烈,重新坐下吃東西。
阿夏非常勤快地把食物給兩個人端過來,陸珠對她說道:「你不需要跟著我們伺候我們,你並不是女僕,我也並不需要女僕。」
阿夏愣了一下,是陸竹靈要她跟著他們,陸竹靈說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她做,但她今天事情實在是太多抽不開身。
阿夏確實不是女僕,但她已經無父無母。唯一的大哥投奔了步林,把她當成了禮物獻給步林,在被解救出來之前,阿夏一直都待在步林的屋子裡。
阿夏知道順從能夠活命,所以無論是被解救之前還是解救之後,她過得都還算不錯。
她現在依舊很順從,對她來說待在步林的身邊,或者是被這些人救出來,都沒有什麼差別,反正都是要伺候人的。
陸珠突然說不需要她伺候,阿夏有一點迷茫。
陸珠手裡拿著湯勺舀著粥,送到嘴邊吹了吹,又耐心地對阿夏說:「你不是女僕,從來也不是,從今以後也不需要伺候別人。」
「如果陸竹靈指使你做什麼你不願意,就拒絕她。」
阿夏傻站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這裡現在所有的女人都在做著什麼。她們都在努力尋找自己的位置。
阿夏要是不跟她們一樣,會被排斥。
陸珠不再理會她,而是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彈幕都在討論阿夏長得雖然黑,但很野性,眼睛亮,牙齒白,看著像一隻生長在曠野上面,洞穴多到數不清的狡猾黑兔。
果然阿夏說:「那我能跟著女巫你嗎?」
陸珠半點也不意外,頭也沒抬地說:「我身邊有了兩個侍從,不需要再多了。」
阿夏聽了之後轉身就跑,陸珠看了她一眼,繼續吃東西。
水城美好的如同天堂,吃飽喝足的屠烈和陸珠又到處逛了逛,最後在浮橋上隨風和彩綢一起晃來晃去。
「你還是沒吃多少東西,」屠烈擔憂地看著陸珠說:「我們族內一個山狸女養的老鼠,都比你吃得多。」
陸珠被這種說法逗笑了,縱容一樣說:「等我晚上多吃點。」
「你要吃魚嗎?」屠烈問,我可以給你抓些魚來。
「不要,」陸珠說:「這附近方圓十里的魚,這幾天都不能吃。」
屠烈剛想問為什麼,就想起昨晚上滿江的屍體和聚集的魚群。
天空中盤旋著獵雲鳥,兩個人不遠處的房樑上,停著三隻蝴蝶雕。
陸珠指著蝴蝶雕問:「它們昨天躲去哪裡了?」
「在大船上,數量龐大的獵魚鳥會把它們扯碎的,它們只適合通信和賞玩。」
陸珠又問:「你是怎麼和它們溝通的,它們能聽懂人話?」
「不能,」屠烈說:「只是能感受一些簡單的情緒,我餵它們吃了我的肉,又拴上一起住了快一個月,才馴服的。」
「就是為了送給我?」陸珠輕飄飄地問。
屠烈點頭:「你不是喜歡嗎?第一次你帶我去獵人河邊洗澡,就盯著這些東西看。」
「可在大蔭城,我放你回去獸神山,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左右,你為我訓蝴蝶雕……是從我放了你就開始了?」
屠烈頓了頓,點了下頭。他從沒說過,他不擅長說什麼,通常想表達什麼就直接幹了。
可彈幕和陸珠聽了都有些驚訝,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時候空間的恨意值可是還剩下好幾顆星呢。
屠烈真的不是斯德哥爾摩嗎?否則怎麼解釋?
陸珠沒有再問,她看著那三隻蝴蝶雕,腦中似乎也閃過它們三個的許多畫面。
那些都是她沒有經歷過,卻莫名出現的。她似乎能夠猜測出,為什麼屠烈對她的喜歡來得這麼快。
她猜……他們至少不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遇見。
陸珠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頭,如果換做其他人遇見這種自己記憶都被動手腳的事情,肯定會慌張,會怕,會刨根問底。
但是陸珠只覺得這樣也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第一次……那這一次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不知道才好玩不是嗎?
她沒有試圖去問系統,她用手指摸著脖子上的獸牙,微微側頭,靠在屠烈強壯的手臂上,眯眼吹風。
水城中的所有人,從這一天開始,過上了和正常世界一樣的生活。人們之間平和,溫暖,親人和親人在一起,有吃有喝,風平浪靜。
陸珠綁定系統四個半月的時候,人間進入十一月寒冬季節。但因為淮高城地處南方,就只是早晚稍涼,一些一年生的植物枯死,僅此而已。
不過他們的生活並沒有一開始那麼愜意了,倖存的人男女老少加一起總共七千多人,衣食住每天都在消耗著。
吃的東西可以利用獵魚鳥捕魚,甚至出動漁船,進入靜水江捕魚。可一些日用品的消耗必須儘快補充。
況且這段時間水閘那邊雖然加固了,可是怪物卻莫名躁動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節轉變,淮高城的最冷的天氣即將來臨,怪物幾次嘗試突破,最後雖然沒有成功,卻還是將城中這些日子安逸慣了的眾人給嚇到了。
管理淮高城各項事務的頭領們聚集到一起,商量著他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們可以乘船去其他的城鎮搜集用品,你們也說過,之前的壑德古城和路過的那些城鎮中,應該還有很多東西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