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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蔓索性就豁出去牧野身下這床被子,清洗創口的時候十分不吝嗇鹽水什麼的,直到把創口都給清理乾淨,才停下。
前面弄好了,韓蔓也沒急著給他包紮。這時候一瓶掛得差不多了,韓蔓給他換了一瓶,拿著剪子說:「我給你解開繩子。弄後背。」
「你對我動手,我就直接把你變成沒有弟弟的男人。」
韓蔓說著,還咔嚓咔嚓閉合了兩下剪子。
牧野全程都微微皺著眉,不吭聲,像是被割掉了嘴的悶葫蘆。
「好,你同意了。」
韓蔓給牧野剪開繩子」,扶著他坐起來,給他處理後背上的傷。
後背上比前面好多了,只有肩膀部位有些傷。
韓蔓處理得很快,弄好了之後,牧野不光身下的床濕了,他連褲子都濕透了,被那些清創的藥水侵濕的。
韓蔓給他塗藥,像這種大面積的傷,韓蔓也不知道用什麼比較好。給錢鶯鶯看病的醫生說塗點抗生素類的軟膏,比如紅黴素就行。
韓蔓擠了三管紅黴素,才給他弄好。
然後也不用穿衣服,用紗布給他包了差不多上半身。
弄好了之後,韓蔓又給他換了一瓶藥,這是最後一瓶了。
她也精疲力竭,因為跪坐在床上,褲子也濕透了。
不過韓蔓給牧野系好了紗布的時候,卻沒有動。她的手按在了牧野的肩膀上,在他的身後問他:「你恨我嗎?牧野。」
恨肯定是恨的,不然空間的恨意值是哪裡來的?
韓蔓問牧野:「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牧野坐著其實都在強撐,他現在已經神志不清。呼吸一直都因為沒有退下來的高燒,呼哧呼哧地有些喘。
但是他聽了韓蔓的話,後背還是不由得僵了僵。
牧野最後沒有回答韓蔓的話,而是問她:「你為什麼要推我?」
韓蔓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口水。彈幕上也都在好奇,為什麼韓蔓會推牧野。
他們看了直播這麼久,韓蔓其實真的不像是會推人去死的。
他們都等著韓蔓的回答,韓蔓卻說:「不知道,大概是害怕吧,為了求生的自然反應。」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睡?因為你弟弟?」
韓蔓說:「他現在要是還活著,過得比較好的話,他身邊的女人連起來說不定能繞他的床三圈,他根本不喜歡我。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正式的關係。」
「牧野,你有什麼不敢呢?」韓蔓問。
牧野當然不會回答,不過等了一會兒,韓蔓又問:「牧野,我一個人出基地,你是不是派人……」
「你出去吧。」牧野打斷了韓蔓的話。
韓蔓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來的時候帶了聲嗤笑。
「好!」韓蔓說:「那就找你弟弟,找到你弟弟之後,為了感謝你一路的照顧,我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的!」
韓蔓下床,剩下的換褲子和換被子的部分,她就是把牧野打得半死,只要牧野還有一口氣,牧野都不會讓她來。
於是她收拾起了自己的包,看了一眼吊針,和滿身繃帶強撐著脊背筆直坐在床上的牧野,點頭道:「你弟弟確實比你強多了,至少他床上不是個慫逼,那點能耐還是配得上花花公子的。」
韓蔓說:「你放心,我今天開始,都不會再糾纏騷擾你。」
「你不行這件事,我也不會外傳的。」
韓蔓對上牧野泛紅的視線,和脖子上漸漸鼓起的筋脈,猜測道:「或許你不是不行……那是喜歡男的?你隊裡的黃毛?」
牧野呼吸急促了很多。
韓蔓又說:「但是他長得有點像女的,那和真的女的有什麼區別?哦,哦,我明白了,那你是下邊的?那大概得申文瑞上了,畢竟就他比你高。」
「滾!」牧野開口,聲音低啞,滿含怒意,整個胸腔都跟著震動。
韓蔓撇嘴說:「這就滾了,助你性福。」
韓蔓把牧野氣個半死不活,這才背著包悠哉悠哉地走出來。
出了大門,幾個人正在院子裡圍著一處桌子吃東西,吃的不好也不壞。反正韓蔓看著就沒有胃口。
她大搖大擺,頂著幾個人充滿敵視的視線走到了桌子邊上。對他們說:「我弄好了,剩下換褲子、換被子、拔針的事情,就你們弄吧。」
她說著轉身要走,想到了什麼,又轉回身。對著正呼嚕嚕吃得香的申文瑞說:「文瑞啊,你野哥點名,讓你上去給他換褲子呢。」
說完之後,韓蔓笑得意味深長,申文瑞一口飯都噴桌上了。
彈幕都在哈哈哈笑,韓蔓也笑著走出了大門。
徒留幾個男人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申文瑞個子足有一米九,和管帳篷的那個常遠差不多。
他雖然滿心都是彆扭,但是幾口呼嚕咽下了吃的,真的起身上樓,去給牧野換褲子。
然後讓牧野拔了打得差不多的吊針,用瓶子給掄出來了。
「滾蛋!」
牧野哆嗦著自己換衣服呢,褲子才提上來,冷不防被申文瑞開門的聲音嚇得差點跪地上去。
一回頭怒火中燒,被韓蔓氣得那個勁兒一下子上升到了巔峰,中氣十足地對著申文瑞連抽帶罵。
申文瑞抱著頭跑出來,意識到自己被韓蔓那狐狸給騙了,氣哼哼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