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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黎宵勒好了傷處,轉頭摸郭妙婉的臉,「我會模仿很多盜賊的手段,偽造個劫富濟貧揭發惡官的盜賊毫不費力。」
「可能處理需要一些時間,」黎宵有些遺憾道:「新婚夜怕是要留你一個人了……」
「黎宵。」郭妙婉盯著他的傷處勒出的一點血跡,問:「你真的肯為我殺人啊?」
黎宵沒有回答,只說:「你信我,交給我,這件事不會和公主府扯上任何的關係,我也能讓陛下滿意。」
他說著,傾身親了下郭妙婉的眉心。
不帶情慾,滿是珍重,卻讓郭妙婉前所未有地心悸。
「你何必跟我一起陷進這污泥之中。」郭妙婉閉著眼睛說。
如果說黎宵的承諾她先前還有所懷疑,覺得他們會不斷地因為行事作風而產生分歧,會陷入無休無止地爭吵。
那麼到這一刻,郭妙婉明白,黎宵說的都是真的。
他從沒打算改變她,他從來都知道她是個什麼人。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了深淵來。
郭妙婉抬手解開了黎宵腰間束得緊緊的布巾,抓住黎宵的手腕說:「我逗你的,陛下今夜只是來看我。」
皇帝今夜,只是來看他的女兒,並表示對他的女婿不滿意。
郭妙婉仰頭看著黎宵,說:「合卺酒還沒喝呢。」
黎宵愣了下,片刻後知道他又被郭妙婉耍了,但是自己居然都不驚訝了。
反正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多了,他除了無奈,什麼都不剩下。隨便讓她將自己在她的股掌之間翻來覆去,他自安然處之。
不過他忍不住說:「你要嚇死我,我以為新婚夜就這麼砸了……」
見郭妙婉進裡間,黎宵也趕緊跟進去,嘟囔道:「何止沒有喝合卺酒……我還沒掀你的蓋頭呢,你的鳳冠呢?」
郭妙婉才不可能再戴上,只說:「你要搞清楚駙馬爺,今天是你嫁我。按照開北國的規矩,日後我招你來,你才能來跟我睡,否則你是不能見我的。」
「哪有這種道理!」屋子裡面的門關上,黎宵的聲音從門縫傳出來:「那成,我戴鳳冠,你來掀蓋頭,反正得掀,成婚的步驟一樣也不能少!」
「掀了蓋頭再喝合卺酒,」黎宵說:「你招不招我我不管,反正我自今日起,就睡這裡!」
他摘了玉冠,散下長發,真的將郭妙婉的鳳冠扣在頭上,然後找到了蓋頭,蓋在自己頭上,氣勢洶洶地朝著郭妙婉的床上一坐。
「快點來掀!」
郭妙婉捏開個花生吃了,轉頭看著她床上大馬金刀坐著的急得火爆鑽天的「新娘」,故意道:「急什麼,小娘子,長夜漫漫呢。」
黎宵總是被郭妙婉拿捏到毫無反抗之力,頂著鳳冠坐了好一陣子,郭妙婉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燃著紅燭的桌案之上,拿起了玉如意。
她用玉如意挑了黎宵頭頂的蓋頭,蓋頭下面,黎宵滿頭鳳釵流蘇,細細碎碎地垂在他看向郭妙婉如狼似虎般的鋒利眉目之上,觸目驚心鮮眉亮眼。
郭妙婉眉梢微挑,揶揄道:「小娘子這可是等急了?」
「是。」黎宵抓住了郭妙婉的手,不急著摘取鳳冠,而是拉著郭妙婉坐在他的腿上,就這麼戴著鳳冠,急不可待地去吻她。
這種男女調換的錯位感,倒是讓郭妙婉覺出了兩分新鮮,她喜歡掌控,黎宵這一次倒是正襯她的心意。
感受到郭妙婉的回應和熱情,黎宵更是情難自已。
不過他這時候居然還記著別的事兒,短暫地唇分,捏住了郭妙婉的腮,說道:「還沒喝合卺酒。」
「沒有喝合卺酒,就算不得夫妻,」黎宵唇色艷紅,但是面色還是有些白。
他拉著郭妙婉坐到桌邊,給兩個人倒了酒。
勾住了郭妙婉的手肘,說:「結髮為夫妻,恩愛不疑,天地為證,白首不離。」
郭妙婉盯著黎宵認真的神色,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酒盞舉到了唇邊。
兩個人誰也沒有閉眼,就這麼看著彼此一飲而盡。
酒液咽下喉嚨的那一刻,黎宵甚至都不顧酒盞放穩,便一把摟過郭妙婉,捧著她的臉吻上來。
酒盞被帶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桌上的花生和紅棗也被黎宵的袖口帶得稀里嘩啦撒了一桌一地。
郭妙婉被他摟在懷裡,像一張被壓彎的弓,呼吸不暢,卻忍不住發笑。
「你做什麼,傷口不顧了?」
郭妙婉以為黎宵成了婚也白成,畢竟他的傷處還沒有好,之前還勒得流血,今天也是白著臉在外面一整天。
所以她才盡情撩撥,但感覺到他眼神和呼吸一道變味兒,才發現黎宵要動真格的。
郭妙婉倒是不怕他,她有過的男人多了,這種事情她最懂得怎麼讓彼此都快樂。
但是她又怕他,怕他為了這點事兒,再傷得嚴重了。
黎宵定定看著她,泛白的面色因為悸動漫上了些許紅暈,看上去像是醉了酒。
但其實他酒量很好,陪了一夜的賓客也沒有醉。
真正讓他醉的,是最後這一杯合卺酒,還有眼前的這個人。
黎宵是個非常有儀式感的人,說白了就是迂腐守舊。
他不會在和郭妙婉沒有成婚之前對她過分,但是真的成了婚,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若是像先前郭妙婉說的那樣,皇帝來的目的不純,這一夜註定不能安生,他也只好咬牙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