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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兄弟們打了個手勢,可惜還沒等行動,錢鶯鶯就醒了。
那些人大概也意識到他們把厲覺給得罪的透徹,而厲覺最忌諱的就是錢鶯鶯。
所以這些人把錢鶯鶯圍在中間,悄悄叫醒了錢鶯鶯。錢鶯鶯只要醒著,厲覺是沒有辦法在她面前殺人的。
錢鶯鶯經過了這麼多年,幾乎是對這一個小型倖存基地當中的人無私奉獻。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錢鶯鶯用自己養活的,可以說這些人是吃著錢鶯鶯的肉,喝著錢鶯鶯的血活到現在。
錢鶯鶯非常在乎他們,她虛弱地被扶起來,有些人七嘴八舌地跟她說了現在的狀況,錢鶯鶯高興得幾乎要喜極而泣。
她完全忽視了厲覺的黑臉,忽視了厲覺對於這些人的殺意。心裡還是把厲覺當成當初那個被家暴的孩子,覺得他的內心善良,只是不善言辭。
所以錢鶯鶯對著眾人說:「我們終於有救了,跟著厲覺……」
她虛弱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全,還是勉強擠出笑意,對著眾人說:「他會帶我們出去……」。
眾人和厲覺以及他的兄弟們對視,其實是暗暗地對峙。
只不過錢鶯鶯在中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這些吃人血肉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裡。
厲覺並不想讓錢鶯鶯看著他殺人。所以厲覺按耐下自己心裡的冷意和殺意,和他的兄弟們走在前頭,帶領著這些人朝著樓下走。
走到差不多第二層的時候,他們就開始遭遇喪屍。厲覺他們昨天幾乎打到彈盡糧絕,錢鶯鶯發現了厲覺,以自己的性命作為威脅,這些人才出手援救他們。
因此厲覺他們現在手上的子彈所剩無幾,手裡都抓著匕首和其他的武器,不到迫不得已並不開槍。
而從二樓慢慢往下走,一樓的喪屍越來越多。不僅僅是完整的喪屍,地上還有很多被炸了一半但是並沒有傷到腦子,還能夠在地上爬著抓人的喪屍。
而這些自從末世以來,基本從沒有出去搜集過物資的倖存者們。他們都是鬼鬼祟祟地躲在大樓裡面。在黑天之後成群結隊地去打一兩個喪屍,一點點地把這棟大樓清理出來的。
冷不丁碰上了這麼多的喪屍,而且外面的街上也有。到處都是碎屍腐肉,到處都是殘桓斷壁,他們全都手足無措。
甚至還有從來沒有下過樓的小孩和婦女,見到這種場面開始乾嘔尖叫起來。
厲覺得面色冷得像冰,他轉頭看了一眼這些該死的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和看著地上身首分離、四肢橫飛的喪屍屍體,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可是錢鶯鶯還被這些人扶著呢,這些人雖然卑鄙又可惡,自私又自利,但他們是真的非常會利用人。
他們不肯放錢鶯鶯和厲覺在一塊,把錢鶯鶯圍在中間。卻並不是因為要保護她,也不是感謝她這幾年的奉獻。
而是因為他們全都知道,錢鶯鶯是他們的保命符。
要是錢鶯鶯不站在他們這邊,別說是進入基地和安全區,只要錢鶯鶯鬆口,厲覺立刻就會讓他們死在喪屍之口。
可見他們也並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多麼的令人髮指,只是面對著生命的威脅,他們寧可去威脅別人的生命而已。
人性永遠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之下,最容易走向兩個極端。其中一個極端就是像錢鶯鶯這樣,無私奉獻,毫無怨言,簡直是佛光普照。
還有一種就是像這些倖存者一樣,變成可怕的吸血鬼,喪屍所有的人性。
不過無論厲覺心裡恨成什麼模樣,他還是把這些人全都帶到了一樓。厲覺並不是一個壓不住性子的人,他有的是辦法在回到基地之後讓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蔓也並沒有完全的坐視不理,等到這些人到了一樓之後。她又在遠處埋了兩個地雷引爆了。
大街上的喪屍幾乎全部都被吸引過去。韓蔓打開車門跳下車,肩上扛著火箭炮,臉上戴著夜視鏡。和這群人打了個照面,屬實是嚇了一跳。
這些人根本也不像人,一個個佝僂著皮包骨的樣子,老人和小孩全都算上,簡直像一群活鬼。
韓蔓手指還在火箭炮的扳機上面,火箭彈正對著這些人,把他們全都嚇得不敢向前。佝僂著身子相互擁抱的樣子,讓韓蔓想起了一群萎縮在一塊的冷凍蝦米。
「老大。」韓蔓對厲覺點了點頭,調轉了火箭炮的方向。
而後仰了仰頭對著眾人說:「趕緊上車,其他街道的喪屍很快就要過來了。」
厲覺對韓蔓的怒意徹底被轉移,現在也沒工夫跟韓蔓計較。他回頭從這些人當中,有些強硬地把錢鶯鶯給拉了出來。
然後韓蔓就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小說生成世界中,那個劇情當中據說又溫柔又善良的女主角錢鶯鶯。
然後韓蔓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彈幕也短暫的空白了一下,接著飛快地刷起來——
我的媽耶,這是女主角呀?
我的天呀,太可怕了,人怎麼能瘦到這個樣子?我只在新聞里看到有一條幾個月沒吃東西的狗瘦成這樣(沒有貶義。
你們沒看劇情嗎,錢鶯鶯她是有空間的,她是被這些人給壓榨成這樣的!
我還真的沒看劇情,我光顧著看蔓蔓來著。
就是說呀,這個男女主線的劇情我得去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