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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就簡單地說一說我的看法。」
張濤緩緩道:「一來,大衍戰神的事跡咱們都了解,我本人是相信他的品行的。他既然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沒有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甚至也沒有主動地想要公開自己的身份,那將來應該也就不會濫用自己的特殊地位。」
「看得出來,衛渡希望還原大衍歷史,不願讓昔日的故人蒙上罵名,那麼他理當會謹慎地使用自己的身份。畢竟,一旦華國子民因他承受不幸,大衍王朝也必定會因此背負罵名,這是他竭力想要避免的。從這一點來說,衛渡並非是完全獨立於法律與道德之外的,他身上有著自己的枷鎖。」
「二來,現在只有戈部長接觸過衛渡,我認為咱們這些人都應該與他聯繫聯繫,找個時間見一見。」
「三來,……」
軍部在九部之中的地位最為重要,能夠當上軍部部長,張濤的頭腦自然不用多說。
當他發言完畢之後,好幾人都恍然地點了點頭。
最重要的問題,似乎就這麼定下來了。
現場一時沉默。
這時,戈勛又開口道:「還有一件關於衛渡的事,就是文物歸屬的問題。」
按理說,與考古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人文部一言決的,文物自然也不例外。
可這件事實在事關重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人文部一部的權限。即使身為一部之長,戈勛也不能決定,必須拿出來商議。
戈勛道:「按照華國法律,公民發現文物上交國家,這是一種義務。但衛渡的情況顯然不適用於相關的文物法。」
「比如由衛渡本人發現並上交考古研究所的東海墓,這座陵墓不出意外當年就是由衛渡本人修建的,裡面的所有文物與史料也都是他下令放置的,甚至其中可能就有他當年的私產。再比如大衍戰神的衣冠冢,裡面的金銀玉器與各種古董,價值同樣無法估量。」
「如今的歷史博物館中,與衛渡有關的文物也有數件,且個個非同一般,華國所有文物中最珍貴的長青劍就是其一。除此以外,大衍的考古進度依然十分緩慢,將來還不知道會出土多少與大衍戰神有關的東西。在這些情況下,陵墓里的物品究竟應該歸屬於政府,還是衛渡本人?」
在制定法律的時候,立法的相關人員自然不可能去考慮古代人物穿越這回事兒,也就不可能涉及到這一方面。
現在突然有一位古人,從兩千年前穿越到現在,並且還是個當年位高權重的古人。
聽完戈勛的話,其餘八人也意識到難題所在。
文物的經濟價值倒還是其次——就算那些古董能夠賣出千億萬億,一來衛渡沒必要將過去的東西都賣出去。二來文物這種東西,買家只能是有錢人,他們大量購買文物,並不會對國內經濟造成實際影響。三來,既然衛渡當時都主動地上交了東海墓,可見他對這些身外物興趣其實不大。
然而,哪怕是東海墓,裡面的東西已經明確歸屬於國家,來源的定義也很重要。
它究竟算是由衛渡發現然後向上匯報,還是衛渡代表個人贈送於政府的呢?
如果政府向民眾承認衛渡的身份,那麼文物的歸屬權問題,早晚是需要好好地向民眾說明的。
無論怎樣分配,爭議必定都是極大的。
「部里的人是這樣想的,你們看看怎麼樣。」
戈勛緩緩道:「若是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是衛渡本人的東西,比如史料,那麼與之相關的文物就屬於衛渡本人。至於沒有證據的,那就歸屬於政府。」
「比如東海墓,儘管這座陵墓是由衛渡督建的,可是裡面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他的私產,就不能算在他的名下。當然,如果他能拿出證據來證明某些是自己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至於那座衣冠冢,雖說是他的衣冠冢,但根據考古發現,陪葬之物基本為當年的涼國之物,同樣不能算在衛渡名下。」
「而像是長青劍這樣的文物——長青劍在當年就是衛渡的佩劍,哪怕再珍貴,也應當歸屬於他。」
眾部長討論起來。
「可以。」
「我對人文部提出的解決方案沒有意見。」
「但那可是長青劍啊!」
「長青劍最重要的價值就在於外交價值,否則與帝王劍沒有區別。而一旦大衍戰神的身份坐實,佩劍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確實如此。」
「以衛渡當年的身份,如果他願意,單單憑藉古文物,恐怕就可以瞬間成為這世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
戈勛靜靜地聽著。
是啊,明確地歸屬於衛渡的那幾件私物,無一不是華國最為珍貴的那類文物,甚至也是全世界最珍貴的。
然而它們之所以如此珍貴,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衛渡本身。
這件事終於也得出一致的結果。
張濤開口道:「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社工部長道:「衛氏集團現如今已經一分為二。衛渡現在的身份是衛明誠的小兒子,國內那部分資產雖然無法同國外的相比,但顯然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是不是應該儘快轉交給他?」
財政部長笑道:「這件事已經在進行了。衛氏集團在國內的資產比較複雜,有許多資產都不在明面上,清點起來相當麻煩。不過此前我已經同顧氏集團的顧修明傳達過財政部的意見。顧修明與衛渡關係極好,必定已經同衛渡說過這件事,所以不需要擔心衛渡因此對政府產生不利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