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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少庭上前幾步,一把扯住沈綰貞的胳膊,「你可知英娘懸樑了?」
繡菊看姑爺要動手,就要上前勸阻,詹少庭一推搡,把繡菊甩到一旁,繡菊撞到梳妝檯,剛巧撞在腰上,一下子直不起身。
巧珊眼看著主子受欺負,豁出命也要護住主子,擋在綰貞身前。
「巧珊你躲開。」綰貞怕巧珊像繡菊一樣吃虧,想讓她退過一旁。
巧珊那裡肯動,詹少庭一把扒拉到一旁,和綰貞面對,他對綰貞有氣,今兒的事都是她惹出來的。
詹少庭手指她的鼻子道:「你既嫁我,夫君喜歡的女人你就該主動接回府善待,方是你賢惠,英娘卻因你差點送命,我看你賢惠都是裝的,哄騙人的。」
「送命?」綰貞重複一句,「好好在莊子裡呆著,怎麼會送命。」
「是你不賢,逼得英娘懸樑,差點死了。」詹少庭痛心疾首。
『撲哧』綰貞忍不住笑了,這小兒科的玩意,只有詹少庭這無腦的才信,「是下人發現得及時救下的吧?」綰貞口氣有一種不屑。
「你這毒婦,我一紙休書休你回娘家。」詹少庭怒極,口不擇言「別以為仗著吳府之勢我不敢。」
「休誰回娘家?」這當口,詹夫人出現在門口,氣得渾身打顫,「我也是吳府出來的,你讓你父親把我也休了?」
「兒子不敢。」詹少庭一看母親來了,氣勢弱了,束手站過一旁,綰貞裝作委委屈屈給詹夫人行禮,「媳婦不好,深更半夜驚動母親前來。」
詹夫人走到兒子面前,「為那賤人就要休了明媒正娶的媳婦,你眼睛裡還有父母嗎?」
「英娘今兒差點命都沒了,都是沈氏嫉妒成性,不肯接納之故。」詹少庭看母親發怒,忙辯解。
「就因為這你要休了她?」詹夫人直問向兒子的臉。
「沈氏妒,犯七出之條。」詹少庭強辯。
詹夫人朝身後下人吩咐,「傳下去,今後那狐狸精再若裝神弄鬼抹脖子上吊,誰也不許攔著,讓她死,真死了,倒是樁好事。」
「母親,你不能……。」詹少庭急道。
「我不能什麼?她捨得死嗎?還等著正室夫人位置,明告訴你,別說有你媳婦,就是沒你媳婦,我也不會要這樣不檢點的女人做伯府少夫人,她不配。」
「英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兒。」詹少庭不得不為英娘說話。
「好人家的女兒拋棄父母跟男人私奔,你糊塗,別在這裡讓我看著生氣,退下。」
詹少庭小聲嘟囔,「母親偏著沈氏。」
「誰說我偏著她,是你無理,任那賤人鬧,還怪在媳婦身上。」
詹少庭看母親氣頭上,不敢多說,抬腿往外走,臨出門橫了綰貞一眼。
「媳婦你別理她,他再犯渾,你找我,為娘給你做主。」詹夫人拉住嚇得呆了的綰貞安撫。
綰貞木訥答言聲,「是」
「二少夫人看樣子是嚇到了,可憐見的。」阮媽媽同情地道。
詹夫人拉住綰貞坐下,綰貞順從坐下,也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眼珠盯著一個地方。
「孩子,別怕,有我和你爹,那孽障不敢拿你怎樣。」詹夫人憐惜地安慰她。
詹夫人看繡菊腰彎著,直不起來,像是很疼,就明白,命丫鬟道:「找跌打損傷的藥,給這丫鬟敷上。」
咳了聲,「這孽障。」又安撫綰貞幾句,看天晚,吩咐巧珊好好照顧少夫人,才離開。
走到院門口,對阮媽媽道:「去告訴那孽障,若再有這事,我告訴他父親動家法,連那女人一起。」
看阮媽媽往書房去了,詹夫人心裡明鏡似兒子睡書房,只是假裝做不知道,兒子睡書房,不去媳婦房中,媳婦不蔫聲不蔫語,在人前什麼都不說,就是到了娘家都裝作一團高興,為伯府臉面著想,這樣的媳婦那找去,換了旁人,丈夫這樣待她,早吵得闔府都知道,臉面早丟盡了。
詹府回到房中,吩咐丫鬟,「把我前兒得的宮裡賞下來的石榴盆景給二少夫人送去。」
丫鬟咋舌,夫人捨得把這麼貴重東西給人可見對二少夫人的寵,那是太后賞的,太后寢宮裡擺的,盆玉石的,樹幹珊瑚的,上面結的石榴都是寶石的,個大逼真,連葉子都是翠玉的,打磨得極薄,刻著紋路,像真的葉子。
雖伯府東西也有好的,但這是太后恩典,夫人不肯輕易送人的。
沈綰貞站起接了東西,送東西丫鬟走了,她想到繡菊,又有幾分擔心。
走去西廂房,推門,見繡菊坐在炕上,手中拿著膏藥正要往腰上貼,看主子進來,很驚訝,「主子,你身子金貴怎能來下人住的地方,說著,就要起來下地,綰貞上前忙按住。
繡菊一動,呲牙咧嘴,按住腰裡一側。
「衣衫掀起來,讓我瞧瞧。」
繡菊不大情願撩開衣衫,綰貞命巧珊移燈,一看,碗口大小一塊淤青,綰貞心裡把詹少庭咒罵:這廝不是人,下手太狠。
綰貞接過繡菊手中膏藥,替她貼上,心裡不落忍,「人家跟著主子風光,你們跟著我受苦了。」綰貞內疚不已。
「主子說什麼呢?奴婢受什麼苦都願意。」繡菊安慰她。
綰貞對巧珊道:「你留下侍候繡菊,我那有小丫頭侍候。」巧珊留下。
綰貞卸妝就由兩個二等丫鬟上來侍候,一個喚作,鳳兒,一個喚作,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