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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貞側頭看她,繡菊聲壓得更低,身旁的吳玉蓮都聽不清說些什麼,「好像是莊子上的人。」
這一句,綰貞就知道是誰找了,三日回門,把新姑爺找走,看來這是想和自己叫板。
「你去盯著點,你家姑爺若回來,來回我。」綰貞吩咐,對這渣人真無語,來時說得好好的,全當耳旁風。
直等宴快散了,詹少庭也沒回來。
綰貞藉故離席,巧珊跟在後面出來,「看你二爺小廝那個在,找一個來。」綰貞吩咐道。
巧珊去前面一問,有兩個跟了爺去城外莊子,兩個小廝留下侍候少夫人,巧珊就找了平素跟著詹少庭的小廝喚作來喜的,來喜聽少夫人找,心虛地問:「巧珊姐,二少夫人找奴才啥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巧珊笑說。
綰貞等在吳府西偏廳,清淨無人,來喜進門,躬身施禮,「奴才見過二少夫人。」
綰貞打量他,不語,來喜低頭不敢往上看,半天聽上面沒動靜,越發緊張汗毛孔立著,仗著膽子道:「二少夫人找奴才何事?」
「好奴才,侍候你二爺侍候的好,夫人我想獎賞你。」來喜聽少夫人說的是反話,不敢搭腔。
「我有話問你,你實話實說。」綰貞厲聲道。
來喜嚇得忙雙膝跪地,朝上叩頭,「少夫人有話儘管問,奴才知無不言。」
「你二爺去那裡了?」沈綰貞也不跟他繞圈子,耽誤工夫。
來喜臉上見汗,左右為難,這說,二爺知道怪罪,不說,看來今個少夫人輕饒不了他,權衡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
「奴才就聽說莊子上有事找二爺,二爺就匆匆走了。」
綰貞不語,瞪眼瞅著他,來喜看少夫人不說話,知道搪塞不過去,「是英…….」剛想說姨娘,忽地想起秋霜因此被責罰,忙改口,「英姑娘病了,讓二爺去一趟。」
綰貞也不難為他,「你跑一趟莊子上,就說我在吳府等二爺回來一起回伯府,二爺就明白了,旁的不用說。」
來喜看少夫人沒責怪,趕緊爬起來,一溜煙往城外莊子上去找詹少庭。
☆、28 真愛打動你
詹少庭在外花廳飲酒,吳府本是他外家,平素走動的勤,和吳景蘭兄弟熟稔,吳府嫡次子吳景芳喝了一會酒,就有一干浪蕩子弟找出去玩,最近京城這一干紈絝熱衷蹴鞠,連皇上和太后也頗喜愛這項運動,只是皇上不玩物喪志,皇上喜歡的,眾人跟風,一時,皇宮內外蹴鞠之風盛行。
「來,表兄,二弟讓那一群玩友找走,我們喝。」吳景蘭拉住詹少庭二人換了大杯,詹少庭不慣飲酒,被吳景蘭灌了不少,有點酒入愁腸,思想起遠在農莊的英娘。
吳景蘭看他悶悶不樂,也知道他的事,百般勸酒,拿話開解他,「貞表妹才貌也算一流,表兄何不憐惜眼前人。」
詹少庭長嘆一聲,「不瞞表弟,我的事都知道,英娘為我拋棄父母,我怎能拋下她不管,我這心裡斷容不下別人,就是再好,我也不稀罕。」
吳景蘭心裡嘲笑他,女人是衣裳,這木訥之人,不會享樂,白瞎貞表妹竟配了他,自己心裡也曾惦記過貞表妹,雖有了玉妹妹,可倆姊妹滋味不同。
正當詹少庭鬱鬱寡歡,他的小廝快步進來,走到他身旁,附耳 「英姨娘派人找二爺。」
詹少庭一聽英姨娘幾個字,酒醒了大半,忙問:「出什麼事了?」
「好像說英姨娘病了,想二爺。」
詹少庭立刻酒也不喝了,擱下酒杯,站起身,沒顧上和吳景蘭打招呼,逕自出去。
走到大門上,果然一莊子上的下人,看見他,躬身行禮。
「英姨娘有事?」詹少庭急問。
「英姨娘想二爺這二日茶飯不思,生病也不讓人請醫調治,口口聲聲活著無趣,英姨娘心系二爺,想必二爺話能聽。」
話音剛落,詹少庭吩咐小廝一聲,「少夫人若問,就說我有事出去。」就命套車,不管不顧往京郊莊子上去了。
詹少庭心急,一路催著馬車夫趕快點,出城,不到一個時辰,就看見伯府在京郊外的農莊影了。
詹少庭從車窗探出頭望去,就見莊子大門前有一嬌小身影,天道快入冬了,穿得極單薄,像寒風中一朵小花,淒婉美麗。
詹少庭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下,直奔過去,一把把那嬌小女子摟在懷裡,那女子一靠近他溫熱的身體,就軟軟地倒下去。
詹少庭急喚「快請大夫。」把英娘抱入房中,放在床上,伸手一摸,英娘額頭滾燙,迷糊中喃喃說,「夫君,是你嗎?妾以為你忘了妾了,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詹少庭疼惜地緊緊地摟住道:「英娘,我一定給你個名分,給你個交代,你等我,回去我就同她攤牌。」
「妾沒白喜歡夫君一場,夫君沒忘了妾,妾不求別的,就是給她端茶遞水侍候她也願意,只求回去伯府,做奴做婢都願意。」英娘說完,大口喘氣,猛咳了幾聲,憋得滿臉通紅。
「你別說話。」詹少庭趕緊為其拍背。
「大夫來了。」小丫鬟回道。
請來的是個老郎中,附近很出名的,請脈,詹少庭焦急站在一旁直搓手。
老郎中仔細請完脈,沉吟片刻,才道:「這位小娘子沒什麼大礙,就是心事重,身子有點虛,好好調養才是,我開幾劑補身子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