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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貞帶著一身涼氣一進門,趙世幀仰面就把她攬在懷裡,「王妃受累了。」
沈綰貞懶懶地趴在他懷裡,「王爺,臣妾餓了。」
趙世幀朝左右忙吩咐,「快傳飯。」
正殿上,擺著一張紅木描金雕海水雲紋嵌理石大方形桌,滿滿一桌子菜,足有三十幾道。
二人對面坐下,侍女盛碗碧粳米飯,放到王妃跟前,沈綰貞一手拿箸,一手端碗,桌子上的菜,她只撿跟前幾樣,轉瞬一碗飯便下肚,空碗遞給身後的繡菊,盛上一碗,又吃下去,這期間也沒顧上看對面的趙世幀。
趙世幀瞪眼瞅著她,猜她大概是餓壞了,不免心疼,暗想,宮裡頭今後少帶她去,看她今兒處處小心,受約束不自由,想來她心裡很不舒服。
大概是受了她吃飯速度的刺激,他也一連氣吃了三碗,放下碗筷,看她不吃了,問:「吃飽了?」
她嗯了聲,她先撂筷,一直看他吃了許多,有點歉意地問:「王爺何不先吃,不用等妾身。」
「我若先吃,能吃這麼多嗎?」他取笑道。
☆、第一百一十回
吃過晌飯,趙世幀和師傅少傅裴嚴傑有事商議,就去外書房會客。
沈綰貞夜裡睡眠少,頭午又累了,撂下筷,就哈氣連天,走去西暖閣往炕上一倒,就睡得昏天黑地。
趙世幀回來,寢殿裡靜悄悄,正殿裡就一個丫鬟閒坐著,聽見腳步聲,身子卻沒動,「王妃在哪裡?」
那丫鬟聽男子聲兒,才驚慌地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有幾分羞怯,指了指西暖閣,連帘子都忘了打了,趙世幀自己掀帘子進去。
只見西暖閣榻上,鮫紗帳半掩,大概是暖閣內地龍熱,一條白生生的細長腿從紗帳里伸出來,搭在炕邊,趙世幀笑著走過去。
她抱著被子,玫瑰茜紅紗衣散散落落,玉體半遮半掩,受熱的緣故,她臉緋紅,面上一層水光,平常血色稍淡的肌膚,徒增幾分顏色。
一看她睡姿,他笑了,他輕輕把她的*放上去,她這時,卻翻了個身,面朝上,嘴裡喃喃一句,「水」
他走去桌子邊,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手摸摸,溫熱,端到炕邊,她臉朝上平躺著,他怕她躺著喝嗆到,就坐在炕沿邊,抱她半坐起來,把杯子放到她唇邊,她本能張開嘴,水緩緩地流進她口中,她滿足地呢喃一聲,頭軟軟地靠在他胸前。
他把水杯放在炕沿上,抱著她,不捨得放下,低頭看,睡夢中她唇角有點上翹,大概夢到什麼開心事,他低頭吻了下她的小薄唇,她兀自睡著,也沒有知覺。
她紗衣領口散落,露出一小截雪白修長的頸項,他頭埋在她鎖骨處,輕吻,大概弄癢了,她好似不舒服,嬌軀扭動了一下。
他怕弄醒她,唇離開,抬起頭,光眼看著,饞嘴巴舌的,老是吃不到口,他心裡有點火氣。
這時,她眼睛卻眯開條縫,喃喃地道:「你幾時回來的?」
他摟緊她,趴在耳邊小聲說,「那裡還疼不疼了?」
她有點迷糊,沒聽清楚,喃喃重複了句,「什麼疼?」重複完這句,突然眼睛睜開,驚慌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坐直身子,把中衣往上拉了拉,警惕地瞪著他,「王爺,青天白日的……」
他重重嘆口氣,怨懟,「等到天黑,還有好幾個時辰。」
她拉著他袖子,放軟了口氣哄道:「王爺昨晚沒睡好,先眯一覺,醒來天就黑了。」
他明白,天黑就好行事。
他無奈上炕,挨著她躺下,她往裡挪了挪,與他隔了很寬的空隙,生怕他起了綺念。
他側身朝里躺著,也不睡就瞪眼瞅她,她對上他那雙黑亮眸子,裡面盛滿的東西,她一目了然,她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還未等她爬起身,他便撲上來,把她壓倒在炕上,他伸手把她裙帶一扯,她就像是新鮮的剝了皮煮熟的雞蛋,他兩眼放光,咽了咽口水。
午後的陽光明媚,照入紗帳里,她羞澀,掙扎幾下,雙手被他制住,動彈不得,就停住,死死閉上眼,他得意地笑了,整個人壓上去。
繡菊從屋外進到正殿,看新來的那大丫頭站在西間門旁,正豎耳聽裡間動靜,繡菊走過去,那丫頭知覺,不好意思,收回往裡窺探的目光。
繡菊走到門跟前,聲兒好像是從西稍間暖閣中發出,隔著遠,很細微,但那聲兒暗昧,繡菊就明白,訕訕的臉就紅了,忙下去吩咐人燒水。
他興盡爬下去,她渾身綿軟,四肢無力,恍惚中間好像發出令自己都臉紅的聲兒,她握住臉,滾燙,他手指劃了下她潮紅的臉頰,促狹一笑,她忙拉過單子蓋住身子。
他伸過手臂,摟住她,著實有點累了,不大工夫,就熟睡了。
外間碧紗櫥內似乎有輕微的細碎的腳步聲,這是丫鬟走路腳步放輕,怕吵到裡間的主子。
沈綰貞看他睡了,輕輕把他手臂挪下去,起身披上棉帛,出去碧紗櫥內,繡菊和巧珊剛兌好水,看她出來,輕聲道:「水剛好,主子洗吧!」。
沈綰貞仰躺在水裡,頭搭在木桶邊,回想方才房中情形,竊笑,突然,她發現清水裡出現一條紅線,擴散開,她一愣,心說不好,月事來了。
闔眼,暗自慶幸,方才讓他如願,不然六七日,他豈不要憋出火來。
繡菊和巧珊服侍她穿好衣裳,她聽聽西梢間,有輕微的鼾聲,知道他正睡得香甜,怕吵到他,她拉開門扇出去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