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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 霞似懂非懂道:「姑娘說的意思奴婢明白,嫁個夫君兩個人一生一世,可是朝中大小官員,甚少娶一個嫡妻的,不是平民百姓,窮得沒有飯吃,養不起,只能娶一個 妻子,總之,奴婢說不好,姑娘的要求太高了,能做王爺的姬妾,就是皇家的人,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一般人家想巴結都巴結不上。」
柳絮知道紫霞不能完全理解自己說的話,不妨說得更明白點,於是看著紫霞道;「退一步說,側妃夫人也是妾,自己男人是主子,不是丈夫,彼此沒在一個高度,若說有愛,不夠純粹。」紫霞琢磨姑娘的意思是說做妾,半仆半主,跟王爺不對等。
紫 霞有點聽明白了,表姑娘心高氣傲,不屑做小,跟王爺之間不是輩分問題,二人之間橫亘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深澗,紫霞泄氣,看來表姑娘離開是遲早的事,王爺不可 能拴住表姑娘一輩子,何況如今的局面,一層窗戶紙,捅破了,王府里的人若知道真相,還不炸鍋了,表姑娘若留在王府須得有正式的的名分,不能不明不白的。
紫霞心底是不想表姑娘離開的,遂小心試探道;「王爺對表姑娘是真心的,奴婢從上次瘟疫的事,就看出來來,若分開,對王爺和表姑娘不公平,太可惜了。」
柳絮蹙眉,眼睛望向窗外光禿禿的梧桐樹。
樓下說話聲隱約傳來,像是來人了,一會,念琴上樓來,後面跟小路子,念琴笑吟吟的,「主子,看誰來了。」
小路子進門,倒頭便拜,砰砰叩了幾個響頭,「奴才拜見表姑娘,從今起奴才就侍候表姑娘了。」
念琴站在旁邊滿臉喜悅地替他說,「王爺命路公公過來侍候表姑娘,順帶保護姑娘。」念琴和小路子自上次合夥騙信夫人,結下友情,聽說小路子來時雪閣比誰都高興。
柳絮能看出來,趙琛身邊的太監都是有點身手的,平常侍候兼保護王爺。
王府頻繁出事,趙琛對她不放心,挪到前院,今側妃夫人們回來,用意明顯,讓小路子隨侍左右,近身保護她,怕她像上兩次遭暗算,可見趙琛對王府里一乾女人不放心。
柳絮故意逗他道;「侍候我,讓路公公受委屈了。」
小路子爬起身,連連搖手,道:「奴才不委屈,奴才說句背主的話,奴才巴不得侍候表姑娘。」
念琴幫小路子張羅住處,放鋪蓋,小路子住在時雪樓倒座南房裡,挨著王府侍衛住的地方。
這廂,眾姬妾從王妃屋裡散了,清寧夫人最後走的,單獨跟王妃說幾句體己話,陳氏問;「媛兒怎麼了,聽說先回去了。」陳氏問的是大郡主,清寧夫人生的。
「媛兒身子骨弱,行遠道吃不消,這幾日沒怎麼吃東西,一個勁嚷不舒服,妾讓人把她先送回房,歇著了。」
「媛兒這身體三天五頭病,也夠你操心的。」王府眾多姬妾中,陳氏與清寧夫人相厚,二人又都生下女兒,自然彼此的話題多一些。
「媛兒不舒坦,你快回去看看,她屋裡那幾個丫鬟年輕,照顧不周全。」
請 寧夫人跟王妃告退,出來上院,其她女人都先走了,她回到自己房中,她房裡留下看屋子的一個貼身大丫頭叫佩蘭拜見主子,別的話不及說,先拿出一封家書,呈給 清寧夫人,「這是夫人的娘家蘇府送來的,說有急事,奴婢不敢耽擱,蘇府里一個老家人大前就送來了,主子沒回來,奴婢聽事情緊急,乾沒折,可算等到主子回 來,不知耽沒耽擱正事。」
蘇氏看是娘家差人送來的一封家書,是她父親的親筆,當下拆開,閱了一遍,佩蘭站在近旁,就看主子看完,神色突變,蘇氏的陪房孔勝家的,和佩蘭互看看,孔勝家的是蘇氏母親的陪房,蘇氏出嫁,蘇母不放心,就讓孔嬤嬤跟了她。
孔嬤嬤知道事情嚴重,使了個眼色,屋裡小丫鬟都悄聲退下。
蘇 氏捏著手裡的家信,嗤笑一聲,「天大的笑話,王爺一年前摔下馬,傷好後,御醫診出王爺陽衰,自此王爺不近女色,放著一府的姬妾,守著空房,把表姑娘弄進 府,明著說王爺不能人事,不能人事還挑人,跟正經妻妾不成,跟表姑娘就成,表姑娘還真是有本事,能醫好王爺的弱症。」
佩蘭聽主子說房事,臉不由紅了,不好搭茬,孔嬤嬤是過來人,從蘇氏話里聽出點門道,心裡暗驚,問;「主子是說王爺跟表姑娘不清白,王爺跟表姑娘可是隔著輩分。」
蘇氏把書信遞給她,孔嬤嬤頗識得幾個字,信上大概意思看懂了。
孔嬤嬤頗有心機,不然蘇母不會讓她跟著女兒到王府,孔嬤嬤看完,沉思片刻,狐疑道:「這事就怪了,咱們在王府不知道,京城離著這麼遠,連皇上都知道了。」
蘇氏含酸道:「我們都是睜眼瞎,王爺瞞得好,我就說這一年見了王爺冷冷淡淡的,跟從前不一樣,原來是這麼檔子事。」
佩蘭聽二人對話,聽出事情原委,道:「奴婢就不明白,王爺收了表姑娘就是,王爺難道想放著闔府的姬妾都不碰,跟表姑娘倆個人一心一計過日子。」
蘇氏呆呆坐著,生悶氣。
孔 嬤嬤經得事多,遇事拎得清,勸道:「主子生的是什麼閒氣,要說生氣該是王妃生氣,男人也就新鮮一陣子,難道還能一輩子放著王府里妻妾不理,依老奴看,過了 熱乎勁,王爺就回了心,主子,這不是置氣的時候,主子應該趕緊拿家書給王爺看,提前知會王爺,關鍵時刻,主子站在王爺一邊,以大局為重,替王爺著想,方顯 出主子賢惠,王爺感念主子的情意,今後對主子自是與別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