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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琛扶著她重新躺下,「你安心養病,別的事就別多想了。」
站起身形,要朝外走去。
陳氏突然微弱地說了一句,「王爺為何不趁此機會離棄妾身,王爺不是愛表姑娘,想跟表姑娘在一起嗎?」
趙琛頭也沒回,大步走了。
紫霞在趙琛出去後,扶著陳氏躺下,勸道:「主子這回知道王爺的心,主子千萬別作踐自己身體,若陳家冤情得雪,主子豈不是白白糟蹋了自己。」
陳氏輕嘆一聲,心裡知道,皇上乃一國之君,怎麼能出爾反爾,即便將來後悔處置過頭,不能承認,因此陳家冤情,十有*沒指望昭雪。
乾清宮
留在京城的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束手恭立在一旁,永熹帝手上拿著五皇子梁王趙琛的摺子,遞給身旁的貼身太監魏權,「讓他們看看。」
從大皇子寧王起,幾位皇子傳看,最後一個六皇子看完,魏權把梁王的奏摺拿到皇帝御書案上。
永熹帝掃了一眼幾個兒子,「都看仔細了。」
「看仔細了,父皇。」幾位皇子揣摩不透父皇的意思,齊聲答道。
永熹帝目光挨個在每位皇子的臉上停留片刻,「都說說,對你們皇五弟、五哥摺子里說的有什麼看法?」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皇子寧王稍事猶豫,上前跨出一步,「兒臣先說,五皇弟上摺子替太子喊冤,完全是受了梁王妃蠱惑,至國家社稷與不顧,包庇梁王妃之父陳行之,依臣兒愚見,父皇當重懲,以告誡朝中一班臣子。」
大皇子寧王說完,皇上嗯了聲,「你們幾個就沒有人要說嘛?」
六皇子趙仁在父皇注視下,膽怯地低下頭,身子往後縮了縮。
看兄長寧王給五哥上眼藥,皇上並未表現出反感,四皇子睿王蠢蠢欲動,父皇對五弟寵愛有加,儲君之位虛待,不如趁機挑動父皇,把五弟卷進去,儲君之位又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四皇子睿王上前一步,「既然父親動問,臣兒不敢隱瞞,實話說了,五皇弟公然站出來,支持太子,明著是與陳大人翁婿姻親關係偏袒,兒臣竊以為是變相指責父皇偏聽偏信,造成太子冤案,字裡行間對父皇不滿。」
四皇子睿王話音剛落,三皇子簡王便站出來,「五皇弟深受父皇寵愛,站在反叛一邊,辜負父皇的厚愛,太子之事已查實,五皇弟顛倒黑白,意欲何為?是想攪亂朝堂,渾水摸魚。」
永熹帝又看了看六皇子趙仁,「老六,你就沒有話說嗎?你的幾位哥哥可都說了,你也說說心裡想法,難道你也跟你五哥一樣想法嗎?」
六皇子今年剛十五歲,尚未封王,生母出身卑微,早喪,當今皇后郭氏無子,就把他養在名下,或許是母后過於強勢,把他教養成毫無主見,膽小怯懦的個性,又或許從小知道自己的身世,骨子裡自卑。
六皇子趙仁吶吶地蚊聲道:「五哥心地純良,為王妃母家求情,人之常情,臣兒看沒什麼不妥,至於太子哥哥的事,臣兒不知,但求父皇網開一面,從寬處置。」
「哦,老六你是這麼想的。」永熹帝點頭。
突 然臉一變,銳利的目光掃過幾個兒子,厲色道:「太子雖然獲罪,可他是你們的兄弟,你看看你們,亟不可待置他於死地,你兄弟中只有梁王上摺子求朕念及父子骨 肉親情,從寬發落,你們可好,不但不替他說話,落井下石,你們安的是什麼居心,老三、老四,朕已賜封地,卻賴在京城不走,又意欲何為?想爭太子之位嗎?你 們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太讓朕失望了。」
幾位皇子看父皇震怒,驚恐萬狀,嚇得忙趴在地上叩頭,「兒臣不孝,惹父皇生氣。」
被 父皇一陣數落,幾位皇子臉上掛不住,滿臉羞愧,皇上洞察秋毫,看透他們那點花花腸子,寧王,睿王和簡王沒想到本來幸災樂禍,太過著急,以至於在父親面前露 出狐狸尾巴,父皇跟前一直扮演,兄友弟恭,一不小心,功敗垂成,本來幾個年長皇子都有機會問鼎儲君之位,這回在父皇眼中,形象一落千丈,與儲君失之交臂, 三位王爺懊悔自不必說。
永熹帝看六皇子趙仁,跟著兄長們跪在地上叩頭,和顏悅色對他道:「老六,你起來吧!唯有你有良心,不像他們,畜生啊!」
三位王爺嚇得面如土色,叩頭如搗蒜,「父皇恕兒臣等之罪,兒臣糊塗。」
永熹帝招呼六皇子趙仁,「走跟朕去御書房。」
沒理三位還跪著的皇子。
梁王府
陳氏讓雲燕扶著勉強坐起來,陳氏陪房趙勝去京城打探消息回來,用袖子抹淚,「主子,老爺下了天牢,闔府男丁充軍,女眷沒入官府為奴,夫人不堪受辱,夫人……夫人……」
陳氏急得身子前傾,「夫人,夫人她怎麼了?」
「夫人不甘受辱,懸樑了。」
陳氏頭一歪,倒在床沿邊,不省人事,上房一陣慌亂,陳氏丫鬟喊道:「快傳王御醫,回王爺,王妃暈倒了。」
王府女眷聽聞王妃病倒,陳家落難,幸災樂禍者居多,虞側妃心虛,不敢露面,派個貼身丫鬟來上房打聽消息。
聽丫鬟回來說王妃陳氏暈倒,病勢沉重,御醫正在診治,虞側妃終於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陳行之獲罪,家眷受株連,不包括已出嫁女,已出嫁女是婆家人,陳氏已算是皇家媳婦,得以倖免,陳氏一夕之間成了罪臣之女,王妃位勉強保住,又有何面目做王府女主人,發號施令,虞側妃得意,釜底抽薪,令陳氏失去靠山,又無嫡子可依仗,陳氏的打擊可想而知。